向大年闻说,神色却渐渐肃然,肃然之中,又满是警惕之意,指着自己和身边两人道:“在下乃是恩师大弟子,这两位是我师弟米为义,方千驹,我等都是师傅亲信之人,有任何重大之事,与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林平之一时有些不解,对方的神色中,竟隐隐有些敌意,可自己除了刚才把人吓了一跳之外,似乎没作什么出格的事,何况向大年等三人,也没看到刚才那场面啊。
“在下所要与尊师相商的,及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甚至是满门老小的事情,牵连到刘三爷的一个朋友,也牵连到嵩山派与衡山派,乃至五岳诸派,委实重大之极,当真耽误不得,而且真必须当面见到刘三爷面谈,这个还请向兄,米兄,方兄通融。”林平之双手抱拳,团团作揖,照理说他来救人,人家反对他这样冷遇,却也有些敝屈,但他本来也料到陌生人言大事,就是会这样的。
只是没有想到,无论他再怎么客气相求,对方总是不听,说话之间,聚来的人却越发的多了起来,显然刘门弟子,为了这金盆洗手,赶来的还真不少,而且还个个都一副敌视之态。而那三名亲信弟子,则一口咬定,叫林平之就在这儿跟他们说,而且还一定要说给所有在场的衡山弟子听,连和他们三个单独谈话都不许。
这却怎生是好,这三人想来确实是刘正风的亲信,有些话跟他们说说也还有用,只是总不能像这样吧,这么多人在,就在大街上,人多口杂,一说话的话,难保传出去,万一其中还有左冷禅的间谍,更是要命。
好吧,干脆先挑个头,看看别人有什么反应,于是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嵩山左盟主”
这句话还没说完,立时便被米为义打断:“你果然是左盟主的走狗,师傅本来以为左盟主要到金盆洗手那一天才来发难,不想还差了两天,便已等不及要来找碴了,当真岂有此理!”
这话说着,米为义就有些冲动想要扑上来一样,身边两人却赶紧拦着他,方千驹冲林平之道:“你既是左盟主派来的人,我们也不好在此为难你,只是告诉你,我师傅的事,左盟主不用管的太宽了,若真要强行逼迫,我等有死而已。”
这些自说自话让林平之真有些哭笑不得,却又非得解释不可:“等一下,你们说什么左盟主的走狗?我和左冷禅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会认为我是他什么人?”
向大年摸出林平之削断的那根树枝道:“就凭你露的这手功夫,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不至于吧,不客气的说,在下的手法,若能被你们误认成嵩山派的剑法,只能说你们的武学常识太差了些。”
向大年道:“那怎么可能呢,我等兄弟三人功夫虽浅薄,这点眼力总还不至于没有,蒙师傅教导多年,知道武林中每一个用剑的好手,出手的手法力度都有微妙差别,留下的伤口也各不相同,我等眼拙,要分辩出每一个人来自是不能,但要分辩出大致的剑法流派却还不难。”
方千驹道:“我们一起研究了你的剑术,这与五岳诸派的剑法不同,与沉稳浑厚的少林达摩剑法不同,与圆转自如的武当太极剑法不同,与迅猛狂暴的日月教风雷剑法不同......总而言之,与武林之中所有著名剑法都不太一样,但看你留下的这道伤口,其中的凌厉狠辣之处,却似比师傅还胜三分,我们倒搞不清武林之中哪里来的这一位用剑好手。”
其实林平之用剑的水平,并未有这些人以为的那么高,这么样的一剑,显示予人的,是真实的功力剑术,他招式中所有的诡异灵变都无所施展,若论用剑的真功夫,他当然比刘正风还差之甚远,斩下的这根枝条,所以会另人以为他功夫之高,其实多半倒是手中这把剑的厉害。
只是这一点,别人却难以想到,通常再好的剑,也不过是更锋锐罢了,便是干将莫邪一类的宝剑,被人持之出剑,留下的痕迹,也并不显得出手之人功夫更高,唯独林平之现在这把剑,却非凡俗的神兵利器可比。
米为义道:“既如此,那你必定是隐逸于世间的高手侠士,或者江洋大盗之类,嘿嘿,你既投靠左盟主,想来还是什么大强盗的面子居多,想一个给左冷禅作狗的家伙,武功竟然还胜过了咱们师傅,当真世事不公,左盟主也当真有通天本事,可是左盟主手段再大,大不了咱们这些人拼了性命,难不成左盟主真不怕被天下武林同道指斥吗?”
这话说的叫林平之真有些难过,可想来也并非没有道理,是啊,现在这个时候,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前,突然有这么特别的高手来此,不是左冷禅派来的,还能是什么。
话说不通,就这么转身就走,再想别的办法?不,如果还没把手段用尽,就不能说自己努力了,那好吧,既然这样,不得不冒点险了。
林平之忽然运起功力,厉声长啸道:“左冷禅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卑鄙无耻,龌龊下贱,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畜生,根本就是武林中的无耻败类。”
他喊这话时虽未用上全力,却也已叫的甚响,此时衡阳城中,武林中人密集,刘府内外,都有不少,这一声喊,可很多人都听着的,这却有些大胆了,这可是公开诋毁五岳盟主啊。
这话一说,米为义接道:“若不是你本就是左盟主手下,本就是奉他指示,谁又敢在此地如此中伤左盟主,必是左盟主派你来这儿为难我等。”
但另两人却都已神色凝重了,因为事情不对,本来如果是嵩山派现在派人来此,主要目的,自然就是来威胁利诱,应当一上来就自报“左盟主命我来如何如何”,却故意不肯承认自己身份,就有些不正常,只是他们执迷于一念,没有想清楚。现在想来,难不成左冷禅派个人跑来公开骂自己,就为了让人去跟刘正风说几句话?如果真是要派间谍来,或是暗杀谁,想也用不着使用这么滑稽的手段吧。
若真是好意,那这好意可就大了,向大年一脸的敬意,同时也是一脸的迷惑着向林平之抱了抱拳道:“林兄高义,在下佩服。”
八十七章太高尚了是没人相信的
“现在我可以见一见尊师的面了吗?”林平之问道,三人这才忽然醒悟,向大年忙道:“对不起,恩师眼下是真不在这里。”
说着赶紧将他们请进内室,只有五个人,这却也是对林平之的极大信任了,因为以林平之和田伯光的武功,若是突然暴起发难,忽施偷袭,他们三个可危险之极,连出声示警,召唤同伴,都未必来的及。
好吧,既然如此,也只好当他们都是能完全信任的人了,林平之便将已经告诉田伯光的所有事项又都描述了一遍,三人也确实颇为感激他,话一说完,米为义便急道:“师傅刚刚出门没多久,是去跟曲伯伯......”
这话尚未说完,身边两人一个掐他后腰,一个踩他脚尖,顿时他便不说话了,然后向大年,方千驹两人便开始扯些不相干的话,言词闪烁,吱吱唔唔,谈了没多久,林平之便再无兴趣多说,随即与田伯光告辞离开。
两人走后,米为义才有些糊涂的问道:“你们的意思,不是觉得他们跟左盟主没有关系吗?”
向大年回答道:“这个是当然的了,凭他这些行为,怎么说也不会是左盟主派来的,而且可能真是有些好意。”
“那为什么我们不要他们帮手,这两位的功夫可比咱兄弟强的多啊,有他们帮忙,对师傅可大有好处。”
方千驹摇头道:“事有反常既为妖,就算他们是真有好意,这好意也未必是咱们能承担的。”
向大年道:“是啊,这两人一个剑法高明,当是这世上有数的剑客之一,却没人听说过,另一个低调之极,没人开口找他,他连话都不多说一字,可看他走路时的身形脚步,只凭这路轻身功夫,也当真了得,这样的两个人要说没点背景,打死我都不信。”
米为义有些惊呆了,随即问道:“该不会是少林秃驴的手下吧?秃驴们怎能网罗的到这般剑客。”
“少林是世间所有大奸大恶之辈的避难所,网罗到什么样的高手又有何奇怪,不过也难说一定就是少林中人,也可能是魔教手下,或者是其他大势力也未可知,但无论如何,就算他们是好意,这好意绝对不会是没有代价的。”向大年道。
“就像前几天少林来人,非要我们改投他们作什么少林寺衡阳分寺,才肯出手相助,是不是?”
向大年答道:“对,而且凭此人当街大骂左冷禅,全无避忌的样子,如果他是魔教中人,只怕周围必定埋伏了不少好手,如果他是少林中人,只怕方字辈最强的十几人已尽数在此,若是别派势力也一样,总之我可不信只有他们二人,总之必定是要我们付出些什么才行,否则天下哪里来的这般好事。再说了,师傅又有严命,绝不可为自保而变节,我们怎能信他。”
方千驹道:“是啊,相信师傅怎么说也已是成竹在胸,所以才这般自信,别说师傅请尽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能找的到的朋友,到时群雄云集,总不好动手,就只凭师傅花了几乎大半家财,才谋到参将这般一方军镇大员,这可是朝廷命官啊,他嵩山派再怎么狂妄,还敢杀官造反不成?真要这样作了,他嵩山那几千弟子,几万强盗,连左盟主自己满门老小,还不得尽数给剿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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