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立着头把,汤怀立了二把,张显是第三把,王贵是第四把。
牛皋汤怀,张显王贵四人一齐出列,站在线上,一齐抽箭在手,张弓搭箭,向目标箭垛齐射。
一百二十步,比原来考试规定的六十步足足远了一倍。再加上这四人着装一样,外形威武,动作有力,整齐划一。更厉害的是,只要较场鼓声一响,便是四支箭连成一排射出。随着鼓声的加密,一排排箭接连射出,跟刚才的杂乱无章的箭法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鼓声接连响了十八下方才停下。十八排箭连珠射出。最重要的是,每支箭都射中箭垛,一支都没有落空外行看热闹,见到如此精彩的表演,较场内众人齐声叫采,连那李县主都看得呆了。
在大酒蓬内,这次轮到周侗笑咪咪对着岳飞说道:“牛皋他们四人射箭,但闻擂鼓响,不听见弓箭的声音,看来你也并没有藏私哦。”
岳飞答道:“老师,我视他们如兄弟手足,怎么会藏私呢。再说,我也希望我的至诚之道能更进一步。”
周侗笑着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感应?”
岳飞答道:“心里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非常不舒服。”
周侗顿时惊觉起来,但却无从着手,只有暗自小心。
这边厢,牛皋等四人射完箭,同上演武厅来复命。
李县主发现了四个好苗子,非常高兴,便问:“你们四人的弓箭,是何人传授?”
王贵答道:“是大哥。”
李县主问道:“大哥是何人?”
王贵又答道:“是师父。”
李县主哈哈大笑:“你武艺虽高,肚子里却是不通。是那个师父?姓甚名谁?”
汤怀忙上前禀道:“我们是师兄代师传艺。师兄是本地人,姓岳名飞,字鹏举。老师是关西人,姓周名侗。是京师御拳馆天字号教头。”
李县主心里一动,说道:“原来令业师就是周老先生,他是本县的前辈,久不相会,如今却在那里?”
汤怀道:“现在下边的大酒篷内。”
李县主听了,随即连同师爷与牛皋等四人来请周侗相见。另外委任衙官看其余众人比箭。
那李县主见得周侗,纳头便拜。其余众人都不敢站,也跪了下来。
周侗连忙扶起县主,说道:“大人为何如此?”
李县主对周侗说:“我本是种师道大人的书童李春,在京师曾跟随种大人拜访周先生,对先生一直仰慕有加”
暂且不说李县主如何与周侗叙旧。一帮人等鏃拥着周侗上得演武厅,李县主非要让周侗上座不可,周侗也只好遂其意,其他人分列站好。
李县主看见周侗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长得宽额方脸,浓眉大眼,身穿乌金盔甲,手提丈八长枪,不怒自威。便连忙问道“周先生,这位是?”
周侗答到:“他是我的关门养老弟子,名唤岳飞。不如请大人看看他的弓箭如何?”
各位看官,周侗一开始不让岳飞上,便是想让牛皋四人也出出风头,好入围上京。之后再单独让岳飞出手,镇压全场。如今见县主是熟人,便叫岳飞一试身手。
李县主说道:“天下第一手的徒弟,哪里轮到我来考试?不用测试了,直接头名。”
周侗说道:“大人,这是为国家选取英才,是要从公办理。况且也要使大家心服口服,岂可草草作情么。”
李县主道:“既如此,叫衙差将箭垛放回原位。”
岳飞上前一拱手,禀道:“大人,不要往前移,要再往后搬。”
李春道:“既如此,叫衙差将箭垛往后再般二十步吧。”
周通一摇头,说道:“小徒年纪虽轻,却开得硬弓,至少要射到二百四十步。”
岳飞不等周侗说完,插口道:“还请大人搬至三百五十步远吧。”
周侗愕然,心想:“这神臂弓拉满弦也就只能射出三百步远,我让放二百四十步已经差不多了,如今竟然要放三百五十步?这岳飞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
李春口里称赞,心里确是不信。见岳飞坚持,也不好拂其意,便吩咐衙差把箭垛摆列至三百五十步。
全场见此状况,一片哇然。
第三十一章:逼婚
岳飞不理旁人如何分说,走到演武厅里面一个角落,那里放置着一台床子弩。在麒麟村时岳飞已经把床子弩玩得很熟悉了,几下功夫,就把床子弩上的巨弓给卸了下来。又向旁边的衙差讨要了三支床子弩专用的长箭,连弓带箭搬到射箭的白线上。
众人十分疑惑,这岳飞在搞什么名堂?且不说床子弩的巨弓通常要五到七个人才能拉得动,就算你拉得动,双手也不够长啊?
只见岳飞示意鼓手起慢鼓三下,然后立定身体,把长箭横叼在口中,左脚立定,右脚撑弓直指箭垛,右手扯弦,“嗯”的一声,巨弓被拉了个满月。
各位看官,岳飞口中有箭,因此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擂鼓的士兵见到岳飞如此气势,顿时热血上头,竭尽全力一锤擂在大鼓上。
“咚”的一下浑厚的鼓声,彷如平地一声雷,众人的心都被扯了一下,连忙捂住耳朵。
一支长箭,随着雷声射出,快如闪电,一下把箭垛中间射了一个大窟窿。箭垛受力不过,随风倒下。
全场静了一会,随即掌声雷动,太厉害了。不但那些来看热闹的众人齐声喝采,把那各镇乡的武童们也都镇住了!
岳飞本来要连射三箭,但那箭垛不受力,一箭就打散了,只好回演武厅复命。
李县主大喜,便与周侗等一众人等先回县衙,留下师爷和都头继续考试。
回到县衙,李县主还是坚持让周侗上座,其余按宾主坐下。
奉过茶,李县主问周侗:“令徒青春几岁了?曾毕姻否?”
周侗道:“虚度二八,尚未定亲。不过飞儿似乎已经有了意中人。”
李县主说:“这个无妨。我有一女儿,年方及笄,生得清秀宛柔,而且知书识礼。上个月我帮她起了一卦问姻缘,卦象应于今天。我看他们俩是天作之合。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先生可帮飞儿做主。”
各位看官,你看这李县主,周侗还没答应,他就已经以岳父自居了。
周侗推卸道:“飞儿还有母亲在堂,这事还要问过他母亲才行。”
李县主笑道:“礼之所在,这是应该的。过几天我就亲自去麒麟村拜候,顺带将小女的庚帖送来。”
周侗见李县主硬来,心中不喜,便回道:“领教了。”
遂别了李春,同岳飞等人出了衙门,一齐出城回村。
那李县主看着周侗的背景,嘿嘿一笑,心想:“武夫毕竟是武夫,如此鲁莽。你又怎知我的底牌?这个岳飞如此了得,日后必成大器,我要定他做我的乘龙快婿了。”
……
周侗一行人当天回到麒麟村。王汤张三位员外即令人大摆酒席,宴请同村乡亲,祝贺几位后生武举考得出色。
宴席过后,周侗便去岳安人的小院落,探访安人。
岳飞领着周侗进入客厅,岳安人早已等候多时。
周侗看那岳安人,头发半白,面容憔悴。原来近几年因为岳飞跟周侗学艺,很少陪伴母亲。岳安人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越发想念徽宗天子和宫中的生活。身体也越来越差,虽然有周先生送来的药,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周侗长叹了一声,便跟岳安人提起李县主的联姻之约。
岳安人便问岳飞自己的意愿。
岳飞趁机对安人说出自己已同聂姑娘私定终身,想武举之后成亲。
岳安人对儿子倒是万分慈爱,说道:“既然如此,那县主总不能强求,他上得门来,我婉拒就是了。”
岳飞连忙拜谢母亲体谅。
三天之后,那县主李春果然带着一众人等前来拜访岳安人。
李春是父母官,麒麟村的乡绅父老也一起过来凑热闹。
一番礼仪寒暄过后,李春便跟岳安人提起联姻一事。不出李春所料,安人婉然拒绝了。李春便让其他人等出去,要与岳安人单独谈话。
周侗生气了,说到:“大人,岳安人寡居,你这样是否过分了?”
那李春也不恼,答道:“我与岳安人确是有机密事情要商谈。如周先生不放心,也可留下。其余人等马上离开。
毕竟是一县之主,李春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岳安人,周先生与李春三人。
李春见再无他人,忽然来到岳安人跟前,纳头就拜,喊道:“姚妃娘娘千岁,下官探视来迟,请勿见怪。”
岳安人一听,如晴空霹雳,一下没了主意。而周侗在一边冷冷旁观,脸露杀意。
李春连忙解释道:“娘娘,下官本是种师道大人的书童,当年王重阳道长前来护驾,也是下官前去送的信。说起来下官也算是护驾有功。”
岳安人与周侗见是当事人,松了一口气。
李春继续说到:“太师蔡京对当年的事情曾有所怀疑,全靠种师道大人全力周旋。这次朝廷出征辽国,种大人随军出征。临出发前对下官说,此次出征,九死一生。便捐了这知县一职给下官。一来可以照顾娘娘,二来也算是给下官一条出路。”
岳安人让周侗扶起李春,说到:“落难凤凰不如鸡。如今哀家这种田地,卿家也不必沿用朝廷的规矩了。
那李春非常晓得来事,站起来答道:“在下官心目中,娘娘永远是娘娘。”
岳安人苦笑一下,便答道:“既然如此,那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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