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并不是我和你爹的亲生儿子!”
如同石破天惊,飞扬道:“娘,你在说什么呀?”飞扬以为母亲此时神智糊涂了。
“孩子,是真的。十八年前,也是一个大年夜,我和你父亲正在屋里吃着团年饭,听到了你的哭声,我们奔出屋去,就看到了你。那时你还很小,只有这么大!”云大娘努力地想将双手比划一下飞扬当时的个头,举到半途,终又无力地垂将下去。
“娘”,飞扬痛心疾首。
“你哭的声音真大,看到我们出来,你爹将你抱在怀中,你就不再哭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们,竟然笑了起来。当时我和你爹成婚多年,却是膝下无儿无女,当时真是喜从天降,平空就得了这么个健壮的小子,当时我和你爹还跪在地上,感谢菩萨赐了我们一个儿子。”
云大娘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可我们知道,你一定是什么人放在我们这里的,当时你身上的包着你的那件衣服,布料名贵,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我将他放在家里的衣箱底下,你以后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还有,还有那块玉,那不是我家的传家宝,那是你来的时候就挂在你身上的。你送给了那林小姐了吧。可怜啊,真是个好姑娘!”云大娘的声音又逐渐小了下去。
惶急之下的飞扬将自身的真力源源不断地输过去。
“原本我们是不想告诉你的,现在,我和你爹都要去了,我不想再瞒你,我们死后,你去找你的亲生爹娘!”
“不,娘,你们才是我的亲生爹娘!”飞扬大叫起来。
云大娘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孩子,我真高兴,我……。”声音俞来俞小,终于头一歪,抚摸着飞扬脸庞的手无力地垂将下来,已是去了。
“娘!”飞扬撕心裂肺地哭将其来。“这不是真得,这不是真的!”
“云头,你要节哀顺变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满脸泪水的飞扬回过头来,先前被打出去的马维正立在身后,一条右臂软软垂在身侧,显然裴立新的一击已让他的右臂脱臼了。
“云头,大队官兵和差役已马上要赶过来了,你快走吧!”
云飞扬的眼里露出一股杀机,马维不由打个冷战。
“那你呢?”
马维苦笑一声,“这次,我肯定是被当作你的同伙了,只有逃跑了!”
伸过手去,拿住马维的右臂,一拉一送,喀的一声,已是合了上去。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你,我们一起逃出去。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事做!”
看着脸上淌满鲜血的飞扬脸上那浓浓的杀气,马维不禁害怕起来。
捡起地上死去的元虎的双钩,飞扬又深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爹娘,飞扬大步向外走去,门外,人声鼎沸,人喊马嘶,显然大队官兵已是赶到了。
马维咬咬牙,拔出腰间的钢刀,跟在飞扬的身后,向外走去。
无数的火把将大牢外的地方照得灯火通明,大队的官兵和差役将本来并不大的梅县大牢围得水泄不通,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使本来喜庆的大年夜添上了一片肃杀的气氛,这是驻扎在梅县的一营官兵,立功心切的他们在得到裴立新等的命令之后立即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不明内情的他们此刻一个个脸上兴奋之极,难得有这样一个立功和讨好京城来的大员的机会,何况不过是抓捕几个盗窃官银的飞贼。与驻扎在边疆的部队不同,这些在内地的官兵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一生却也难得有升迁的机会,好不容易碰到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又岂容错过!与这些官兵不一样的是府县的差役,他们大都亲眼目睹了云飞扬的功夫,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此时一个个缩在官兵的后面,黄格生、林一枫等一个个面色尴尬,虽然一个个将兵器握在手中,但却将身子紧紧的缩在人后,殊无动手的意思。
一名骑在马上的将军纵马上前,手中长枪一指大牢,意气风发地喊道:“里面的小贼听好了,好好出来受降,爷爷冯昆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后悔可就晚了。”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大牢的门从里面被击得直飞出来,正自得意洋洋,顾盼自赏的冯昆胯下马匹受惊,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险些将他直掀下来,一时狼狈不堪。四飞的烟尘当中,云飞扬一马当先,浑身鲜血的他,如同一尊杀神,大步走将出来,扫了一眼众人,所有的人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头上直泻下来,如坠冰窟,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恼羞成怒的冯昆并没有感受到场中气氛的变化,当着部下丢了脸的他此时一张白脸变成了猪肝色,长枪戟指着飞扬,大叫道:“兀那贼子,还不自己了结,难道真要等本将军动手么?”听得此话的飞扬一双眼冷冷的斜睨过来,盯着冯昆,嘴角满是不屑的笑意。紧握着的一对虎头钩上,血正自一滴滴的流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眩目的焉红。
看着飞扬不屑的目光,冯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刚生起的一点恐惧被羞怒完全占据,双脚马刺一磕胯下战马,单手持枪,咆哮着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飞扬双足在地上一顿,人已是凌空飞起,向着冯昆掠的过来,径自迎着对方的长枪飞了过去。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飞扬左手钩与冯昆的长枪凌空狠狠的撞在一起,冯昆只觉得虎口剧震,一整条手臂立马全都麻木了,长枪脱手飞出。不等他脑中闪过第二个念头,飞扬的右手钩已是毫不停留地扎进了他的腹腔,将他生生地从马上拖了下来,等到飞扬落地的时候,众人看到飞扬高举的右手上,冯昆双手紧握着钢钩,正自在飞扬的头上痛苦挣扎。所有的官兵轰地一声,下意识的向上扑了过来,想抢救回他们的主官,看着蜂拥而上的官兵,飞扬大吼一声,左手钩也一下子扎进了冯昆的腹中,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飞扬双手一分,冯昆一下子就被开膛破肚,雪地上到处飞溅着满是血污的内脏。
轰的一声,正自逼上来的官兵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有的双腿不仅发软,有的立马弯腰呕吐起来,本来还算整齐的队伍也显得凌乱起来。
马维一见机不可失,扑上来一拉飞扬的手臂,大叫一声:“走!”飞快地向梅县差役一方扑来,嘴里大叫道:“弟兄们,想要我马维命的就上来!”众差役本来就已是魂不附体,眼见马维和云飞扬如同风车般的卷来,想起往日二人的情谊,都是不由自主地向两边一让,让出一条通道让二人旋风般的冲了出去。飞扬一边向外冲,一边随手夺下众人手中的火把,一一掷向大牢,一转眼,熊熊的大火就点燃了夜空,将梅县的大牢完全吞噬了。
第15章
狂欢过后的神剑山庄终于陷入了黑暗和寂静当中,庞大的庄园内只有几盏星星之火尚在顽强地与黑暗作着抗争,几条人影轻风般掠过高高的围墙,转瞬之间又消失在一片黑暗当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盏灯笼伴随着几个人影摇摇晃晃的从庄园的一角转了出来。
“他奶奶的,我们八房的就不是人啊!其它房的师兄弟们吃完年夜饭都可以去狂欢,休息,唯独我们这么晚了,还让我们在巡逻!”一个声音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是啊!”一个粗豪的声音接口道:“巡逻个鸟啊!凭着我们神剑山庄的威名,那个江湖屑小敢来打我们的注意。走完这趟,咱也去睡觉!”
“是呀,谁叫我们的师傅得罪了二庄主呢?这样的苦活当然就轮到我们干了!”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接口道。
几人七嘴八舌的数落起二庄主的不是来。
“好了”,领头了一人来耐烦地说,“打起精神来,赶来我们这儿打主意的又怎会是什么江湖屑小呢?不来则已,一来肯定就不是善茬。要是在我们班上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小事,我们神剑山庄的脸可就丢大了,别忘了,庄上还有这么多来贺寿的客人!”
一提起客人,几人更是来了兴趣,竟然议论起客人中的女子来,一个说黄山的那个敏姑娘长得最好,一个说还是南海的那个某某风骚,越说越兴奋。浑然不知在他们身后约一丈远的地方一个影子闪现了出来。
黑影手一扬,一条乌黑的长索出现在空中,丝毫没有带出一点风声,在空中凌空打成了四个活扣,无声无息的向前面四个人脖子上套去。异变突起时四个人毫无反应,长索一落在脖子上,马上无情的绞紧,四人脸色青紫,舌头伸出,三人立即毙命,打头一人喉中格格作声,却还一时未死,黑影手一转,已是将四人都拖到了自己身前,摇摇头,显是对自己的索法不是很满意,手一抖,将四人扔到阴影中,跟着上前一脚,将尚未完全死透的那人脑袋踩得稀乱。
而在此时,神剑山庄外庄所有巡逻的小组几乎都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
几个伏在暗处的暗桩只觉得脸上微微一麻,不经意的他们以为只是一只什么不开眼的虫子,伸手去揉了几揉,不料这一揉竟赫然发现半边脸几乎都肿了起来,竟然毫无感觉,大惊之下张嘴欲呼,却又发现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来,他们最后的感觉是一张美艳之极的脸孔在向着他们邪邪地笑,惊艳却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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