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很容易发现,还会有谁像你那麽笨?”比利问道,他感到自己谩骂产生了效果,也许他真的可以和他谈谈条件啦。“我很惊奇你还活着……嘿,听我说,这不是私人之间的恩怨问题,也许你不了解她为我们所做的事的性质。我们不能让她把知道的情况露出去,你懂吗?我无法向你说清楚,让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凯利检查了一下自动驾驶仪,又看了看海面。逆戟鲸号正行驶在安全的水域,前面不会出现什麽危险。他从控制椅上站起来,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距比利只有几远。
“她对你们说过我们要进城买药吗?是她告诉你们的吗?”凯利眼睛盯着比利,问道。
“是啊,不错。”比利感到一阵轻松。他突然发现凯利在他面前哭了起来,感到惊奇而不解。也许这是他趁机逃脱的好机会。“啊,老兄,对不起。”比利的声音十分奇怪。“我是说,你的运气不好。”
我的运气不好?他闭上眼睛,距比利的脸只有几的距离。上帝啊,她在保护我,即使我使她失望之後。她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可是她说了谎,为的是要保护我。
这使他难以忍受,几分钟内,凯利几乎无法自持。但即使如此也是有目的的。
他很快擦乾眼泪,也去除了他对眼前这个人可能产生的丝毫同情。
凯利站起来,走回控制台。他不想再去看一眼面前的这个混蛋。他可能会失去控制,他可能不能冒这个险。
“汤姆,我想可能你是对的。”雷恩说。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o m
根据驾驶执照上的记录,死者名叫理查。奥利弗。法默。没有被捕前科,只有一连串违规驾驶的记录。他今年二十四岁,当然年龄不会再增加了。他胸部被捅了一刀,刺破了心脏。刀伤的痕迹表明,凶手将刀刃拧了一圈,因此伤口很大,说明刀片约有两宽。更重要的是,还有其他证明。
“实在不精明。”验员摇着头说。雷恩和道格拉斯点点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法默先生身穿一件白色棉质翻领衬衫。还有一套外衣,挂在门柄上。杀死他的人在衬衫上擦过刀,似乎共擦了叁下,其中之一留下了一个永恒的刀印,上面的血迹是死者的。
死者身上有一支手枪,没来得及使用。杀人的技术高超,令人感到吃惊。但在这次案件中,凶手仍不够谨慎。二位警探中年轻的一位用铅笔指着衬衣上的血迹说:“你知道这是什麽吗?”道格拉斯问道,他用的是反问句,接着便自己回答了问题。“这是一把卡巴刀,标准的海军陆战队战斗刀。我自己就有一把。”
“刀刃很锐利,”验员说:“刺入皮肤时犹如外科手术刀一样。他可能把心脏都划开了一半。位置十分准确,各位,刀的方向完全成水平状态,所以没有卡在肋骨中间。大多数人都认为心脏在左边,但我们这位朋友知道得更清楚。只一刀就刺准了。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还有,艾米特,那个人是武装的凶犯。他离死者很近,杀人的速度很快。”
“啊,汤姆,我现在相信你的话。”雷恩点点头,上楼去看其他的警探了。在前面的卧室内有一堆男人的衣服,一个布包,面装满了钱,还有一支手枪和一把刀。垫子上有精液的痕迹,仍然黏糊糊的。另外还有一个女人的钱包。证据不少,够那个年轻警官登记的。精液的血型,完全和在这儿的叁个人相同,他们认为这有叁个人。外面还停放有一辆车。最後,还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指纹。摄影师已经拍了不少照片。但对雷恩和道格拉斯来说,这命案已经以奇怪的方式得到了初步的答案。
“你认识霍普金斯医院的那个法伯吗?”
“怎麽不认识,艾米特,他同法兰克。艾伦一起搞过古丁那个案子。那是个精明的人。”道格拉斯说:“只是有点怪癖,但确实精明能干。今天下午我必须回办公室。”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处理。我该请你喝一杯的,汤姆,这案子你解决得比我快。”
“好了,谢谢,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当上巡官吧。”
雷恩笑了起来,掏出一支香烟,走下楼去。
“你想反抗?”凯利笑着问道。他刚把缆绳拴在码头上回到客舱。
“为什麽我不可以帮你点忙呢?”比利问道,他认为这是一种防卫。
“好哇。”凯利抽出卡巴刀,指着对方一个特别敏感的部位说:“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开始。”
那人的身体一阵战栗,“好,好。”
“好,我想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今後再也不敢伤害别的女孩。”凯利松开了拴住比利手铐的锁链。但他的双臂仍被捆着。凯利把他提了起来。
“操你妈的,小子!你想杀死我!我什麽也不和你谈了。”
凯利把比利转过身来,两眼瞪着他。“我不杀你,比利。我答应你,你可以活着离开这座小岛。”
比利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凯利觉得很好笑。接着凯利摇了摇头,心在想,自己现在正走在一条狭窄而充满危险的小路上,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而道路的两端也是危机四伏,尽管情况不同,但同样具有毁灭性。他必须把自己从眼前的现实中分离开来,但同时又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凯利把比利带下船,带他走到那间机器房旁边。
“口渴吗?”
“我还想小便。”
凯利把他领到到草边。“就在那儿尿吧。”比利不愿意光着身子,尤其是不愿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以一种从属的地位赤身裸体。他现在不想跟凯利讲话,至少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同他正式讲话。尽管他现在内心很怯弱,但他仍想装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来,企图创造出一种幻觉般的力量。但是胆怯和愚蠢犹如一对变生姊妹,难道不是吗?凯利让他站在那,自已把门打开,同时开亮了屋内的电灯。接着,他把比利推进屋内。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钢制的圆筒,实际上也差不多如此。
直径有十七,底部有四个轮子。顶端的铁盖挂在一边。
“你要钻进去。”凯利对比利说。
“你这个骗子,混蛋!”他还想反抗。凯利用刀柄敲了一下比利的後颈。他一下跪在了地上。
“无论如何,你都得钻进去,不管你流不流血,我管不了那麽多。”这话发挥了作用。
凯利抓住对方的脖子,使劲把他的头和肩塞进了那缺口之中。“不要乱动。”
这比他想像的还容易些。凯利从墙上取下一把锁匙,把铐着比利双手的手铐解开。
他感到那囚犯身上一阵紧张,以为机会来了,但凯利马上又拧紧了臂上的绳子。
他只松开了一点使对方的双手可以活动,同时把刀抵住了比利的背後,使他不能向後退。比利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更别想逃走了。
“全身都进去!”凯利推了他一把。等到比利的双脚都进去之後,凯利关上了闸门,并上了锁。接着,他便走出了屋外,顺手把电灯关上。他现在需要吃点东西,睡上一觉。比利可以等待。这种等待会使事情变得容易一些。
“喂!”她的声音中可听出有些担心。
“嗨,桑迪吗?我是约翰。”
“约翰吗?情况怎麽样?”
“她还好吧!”
“你是说多丽丝?她正在睡觉,”桑迪对他说。“约翰,是谁——我是说,她出了什麽事?”
凯利手抓紧话筒。“桑迪,我希望注意听,这件事十分重要。”“好,你说吧。”桑迪正在厨房注意着咖啡壶。她看见房子外面邻居的孩子们在一块空地上玩球,那种愉快的情景对她来说现在似乎变得十分遥远。
“首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多丽丝在那儿,尤其不能告诉警方。”“约翰,她的伤势很重,她很需要吃药,看样子是吸毒所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病症,我必须……”只能找山姆和莎拉,其他人不行。知道吗,桑迪,千万不能找别人……“凯利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说下去,但又必须对她讲清楚。”桑迪,我使处於一种危险的境地,把多丽丝搞成这个样子的人就是那些……““我知道,约翰,我猜得出。”桑迪没露声色,但她曾经见过帕姆体的照片。
“约翰,她告诉我你杀了人。”
“是的,桑迪,我杀了人。”
桑德拉。欧图尔并不感到吃惊。几小时之前她就猜到了这一点。可是他说起来那麽从容、镇静,若无其事。
“桑迪,这些人都是些危险的人物,我本可以丢下多丽丝不管,但我不能那样做。
桑迪,见到他们……“”是的。“很久以前桑迪也曾参与验工作,但她现在几乎忘记了那些可怕的情景。
“桑迪,很对不起,我……”
“约翰,事已至此,我会处理好的,放心。”
凯利停顿了一会儿,想从她的声音中获得支持的力量。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的差异。他的本能是进攻,找出那些做坏事的人,对付他们。搜索和摧毁。而她的本能是在於保护,以一种不同的方式。这位原来的海豹队员此时感到她的力量比他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