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答道:“是的,医生。”
“此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不介意我请你照顾……”
“非常乐意。”
“真是个好人,桑迪。”
“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她问道,显然很高兴听到上面的赞扬。
“他是一个好人,桑迪。”山姆的话中充满真情实意。“莎拉也很喜欢他。”
“那他一定不错。”她匆匆走回恢复室,心在想教授是否又在想为她作媒。
“我要向警方说些什么?”
“最少四个小时以后,我想到他们那儿去一趟。”罗森看了一眼咖啡壶,决定不喝咖啡。再喝下去他的胃酸会太多,受不了。
“那他到底是谁?”
“我了解的不多。我在海湾,船出了毛病,是他帮了我的忙,我们是在他家度周末的。”山姆没有进一步多讲什么。他确实知道得不多。但他作了很多推断,使他感到十分害怕。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力量。凯利的命不是他救的是幸运和消防队救的他做了非常出色的工作,尽管他也惹烦了住院医生安。普雷特劳,因为他只让她观察,而不让她做任何别的事情。“我需要睡一会儿,我今天没有什么日程安排。
能接着做好贝克太太的后续工作吗?“
“当然。”
“三小时后叫人喊醒我。”罗森说完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那儿有一张舒适的沙发在等着他。
◇◇◇
“皮肤晒得不错,”比利冷笑着说。“不知道她在哪晒的。”大家都在开心地取乐。
“我们怎么处置她?”
他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他发明了那种处理体的方法,这种方法就其本身而言是较为干净的一种,而且远比过去的方法安全。但它需要把船开出很远的地方,而他不愿意花过多的时间,找过多的麻烦。另外,他也不愿意其他人使用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太妙了,他不能与其他人共享。他知道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会有异议,这是他的麻烦之一。
“找一个地方,”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如果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关系。”接着,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看看大家有什么表情。上次有过教训,没有人愿意持反对意见,至少不会马上表示反对。他不用再多说什么。
“今晚如何?最好在夜进行。”
“这很好,现在还不忙。”这一天还有些时间,让其他人看看她躺在地板中间的样子,可以使她们学到更多的东西,不敢再企图逃跑。这中间他自己并得不到多少乐趣,主要是让其他人接受点教训。即使这个人已失去这种机会,其他人仍可以从她的错误中学到东西,特别是当这种教训既明显又严酷之时,即使是吸毒这种办法也无法与之媲美。
“那个男人情况怎样?”他问比利。
比利又一声冷笑。这是他常常喜欢用的表达方式。“把他炸飞了,双筒枪,只有十吋的距离。我们再也看不见他了。”
“很好。”他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还有工作要做,有钱要收。这些小事也要等他去做,真遗憾不能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全部解决。他在走回车子的路上这样想着。
那体仍停放在原处。多丽丝和其他女孩也坐在同一个房间,眼睛凝视着她们这位过去的朋友,按照比利的愿望吸取着自己的教训。
◇◇◇
凯利依稀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移动,身下的地板在退后。他注视着地板砖之间的缝隙像电影一样在流动,直到人们把他推进另外一个小房间内。这次他试图抬起头来,确实也抬高了几,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双腿,绿色的手术罩衣一直盖到她的脚踝,那肯定是个女的。他听到什么东西旋转的声音,同时他的视线在向下移动。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睡在一张电动床上,吊在两个不锈钢圈之间,但他的身体仍贴在床上。随着床板的转动,他感到自己已被束紧固定,但感觉并不难受。接着他看见一位妇女,年龄可能比他小一两岁,棕色头发上戴着一顶绿色帽子,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友善的光芒。
“你好,”她脸上戴着口罩说。“我是照顾你的护士。”
“这是什么地方?”凯利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什么……?”
“你被抢打伤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手。
温柔的抚摸触动了他那被麻醉了的感觉。一时间凯利还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记忆像一团烟云,在飘动,在旋转,在他的眼前形成了一幅图画,失去的记忆在渐渐聚拢。尽管他知道等待着他的是恐惧,但他的思想在努力活动,想尽快找回那失去的记忆。最后,还是护士帮了他的忙。
为了某种原因,桑迪。欧图尔常常戴着口罩。身为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她像许多护士一样,觉得男性病人若是认为像她这类女人对他们产生兴趣,恢复得会比较快些。现在她的病人约翰。凯利已经多少有点清醒过来,她解下口罩,对他灿然一笑,作为今天给他的第一件美好的礼物。男人们都喜欢桑德拉。欧图尔,从她修长的运动员般的体形一直到她两颗门牙之间的缝隙无不惹人喜爱。她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觉得那道缝隙性感。尽管吃饭时那儿经常被食物塞住,但那是她的一种工具,有助于病人尽快康复。因此,她对他微笑,仅仅是出自工作的需要,其目的与她遇到的其他病人完全一样。
她的病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像死人一样,那种白不是雪白,也不像洁白的麻布、而是一种泡沫般的病色。她的第一个想法是会不会哪儿出了大问题,比如内部大出血,或淤血导致的血栓。他本该高声呻吟,但呼吸困难,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欧图尔很快便意识到这种情况是由她引起的。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住他的手,对他来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她马上了解到,原因并非如此。
“啊,天哪!上帝……帕姆……”他那原本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铁青色的绝望的表情。
◇◇◇
“她和我在一起的。”几分钟后,凯利对罗森说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医生?”
“约翰,警察马上就到,但我什么也不知道。也许他们把她送到其他医院去了。”
他希望如此,但山姆知道他自己在说谎,而且他讨厌自己说谎。他做出查看凯利病情的样子,然后又检查了他的背部。这些事情本来可以由桑迪进行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肩上的感觉如何?”
“没多大问题,山姆。”凯利答道,仍然感到头昏眼花。“情况很糟吗?”
“双筒猎枪,你中了不少弹,但车窗很滑,起了些缓冲作用。”
“啊,是的。”凯利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下雨。
“正是这一点救了你。肩部的肌肉撞得厉害,你差一点流血致死。但是,那不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只是有点难看。是我亲自为你做的手术。”
凯利抬起头。“谢谢你,山姆。下雨不是坏事……但上次很糟,我……”
“安静些,约翰。”罗森轻声命令道,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脖子。他心在想,应该再照几张X光片,以便确切了解他是否完全把弹丸取尽,也许在脊椎附近拍几张。
“止痛药很快就会失去作用。除非使用大剂量的,我们这儿不使用那种药物,知道吗?”
“啊,是,请查一下帕姆是否在其他医院,好吗?”凯利请求道,声音中含有希望,尽管他知道这种希望十分渺茫。
两个穿制服的警官一直在等待凯利醒来。罗森将二位当中年长的一个带进屋内。
根据医生的吩咐,询问十分简短。在证实凯利身分之后,他问及帕姆,他们已经从罗森口中了解了她的特徵和有关情况,但不知道她的全名,需要凯利提供。警官记下了凯利和艾伦巡官的约谈时间。几分钟后,凯利又开始昏迷,他们便离开了他。
枪?的震动、外科手术,加上服用的止痛药物,多少要降低一些他所提供的情况的价值,罗森向警官们指出这一点。
“那么,那个女孩是谁?”年长的警官问道。
“两分钟前我还不知道她姓什么,”罗森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说道。因为缺乏睡眠他感到头昏脑胀,回话也受到影响。“我们碰到他们时她已对巴比妥有些上瘾…
…她和凯利住在一起,我这样想。我们帮助她戒毒。““‘我们’指谁?”
“还有我妻子莎拉!她是这儿的药学家,如果愿意,你们可以找她谈谈。”
“我们会的,”警官对他说。“凯利先生的情况呢?”
“退役海军,越战老兵。”
“你有任何理由认为他也吸毒吗,先生?”
“绝对不会。”罗森答道,语气有些尖厉。“他的身体很棒,不可能是吸毒者。
另外,当我们发现帕姆的药丸时,我看见过他的表情十分激动,当时我不得不劝他平静下来。他绝不会吸毒。我是个医生,他如果吸毒,我会发现的。“警官表面上仍不十分信服,但碍于情面还是接受了罗森的看法。他想,这个案子一定会使警探们感兴趣的。表面上似乎是一场抢劫案,但现在至少要加上绑架案了。美妙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