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心中不住叫好,无意一举竟将两派拉在一起,无端为逸仙寻到两个盟友,当真划算。同一时间与娄影葵身后那女弟子互看一眼,点头示意。
木林森见挑拨不成,微有怒意,见那络闲背身相对,无视他这师兄存在,言道:“老三,你在做甚?”
骆闲此刻哪有空管他师兄师弟,双目来回游走于珑月与花易落的身上,呆笑不止。
花易落杏眼怒瞪,她已嫁作他人妇,此刻被个糟老头子从头到脚地打量,早是怒火中烧,卫南华毫不掩藏自己的杀意,若再多看一眼,定将他碎尸万段。
珑月见状,将面纱再次摘下,骆闲仅看了一眼,双目再也无法挪开,鼻血喷出,若那双龙出海一般。
轩啸不解,珑月为何如此冒失?骆闲乃色之恶鬼,珑月此举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珑月瞬时便替那花易落解了围,花易落此刻感激不已。
只见珑月缓步行至那骆闲身旁,从罗袖之中抽出一张锦帕,轻拭那骆闲鼻下,不想骆闲突然抬手,不过只得锦帕而已,珑月眼疾手快,瞬时便抽手而回。
珑月娇笑一声,“前辈,我美吗?”
骆闲眼弯如月牙,歪嘴流下一丝涎液,转而又被他吸入口中,众人看得皱眉不已,暗道,这色老头,当真恶心。
骆闲闻言,连道,“美,美......小美人儿,你真是太美了。”同时探手欲抚珑月香肩,后者轻盈旋身,巧妙躲开。
骆闲大有兴致,贴身而上,珑月玉指一出,点在他额间,言道:“前辈,我已为人妻,你再这般无礼,天下人会笑话你的。”
除轩啸一行人外,余下之人均不知这美若天仙之人嫁的是谁,议论纷纷。
骆闲叉腰,问道:“你嫁的是谁,叫他出来,老夫将他宰了,你不就自由了吗?”
珑月朝他身后一指,“他便是我夫君!”
二女闻言,心中剧痛,如碎了一般,那眼眶泛红,泪水随即无声划落。柳胥心知清霜钟情于轩啸,她哭尚属正常。可娄影葵身后的女弟子落泪又算怎么回事?
轩啸尴尬一笑,言道:“骆前辈,小子不才正是她的夫胥。”
得轩啸一语应证,众人心中再无疑云,此时,娄底影葵身后之女已泣不成声,转身便朝门外跑去。薛影葵仅侧脸望了一眼,便再无后话,仅得一声无奈叹惜。
清霜双手互掐,极是用力,将头埋着,长发于两侧挡住面颊,叫人看不见她脸上神情,情泪“滴答”落地,声虽轻微,在轩啸心中却若惊雷,震得他一阵难过。
骆闲得轩啸一言,大笑言道:“小子,你实力太弱,老夫杀人,人道我是欺负你,你自己了断吧!”
轩啸眼前一黑,暗道,老不死的,轻薄珑月这账我还没你算,现在又叫我了断,若不是大事当前,我非将你那张歪嘴掰正不可。
珑月于骆闲耳侧窍语半晌,老头笑意更浓,到最后竟是拍手不已。
待珑月言毕之后,骆闲问道:“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珑月言道:“前辈,你看我这么美,像会骗人的模样吗?”
“不像,当然不像,你比那杨小子可老实多了,你说的事情,老夫准了。”
在场宾客皆不知二人达成何种协议,木林森怒指珑月,言道:“妖女,你对我师弟说了什么。”
珑月来到轩啸身旁,挽他手臂,俏皮吐舌,言道:“你真想知道便问你的好师弟吧!”
骆闲连连傻笑,自言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木林森的肺都快气炸,心道,怎么会摊上个如此痴傻的师弟。
“逸仙门人还未死光吗?怎不见雷道子那老匹夫?”
众人闻言色变,轩啸等逸仙门人均是一怒,群莺阁内尽是肃杀之气。
第0098章落花依旧
修行之事所为何?偌大天元,修行之人数多不甚数,缘故亦是五花八门,各种均有。
兴许修行能让其有顿饱餐;或是为能除强扶弱,受百姓爱戴;更有甚者是为凌架于他人头顶,享受俯瞰众生的快感......
言而总之两字足以释然,**。
当所有**无穷叠加之时,纷争、杀戮随即而来,天元之乱就因此而来,逸仙派近百年来的优秀弟子,自然成为这纷争中的牺牲品。
曾几何时,逸仙弟子已出现断代的情形,青黄不接,无以为继。雷道子等了多年,终是等来了轩啸、卫南华......
玉带城此逢五年一度盟阵聚会,却比往年热闹许多。
群莺阁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声传来之时,轩啸当然清楚来者不善,出口便提及逸仙,毫不避讳其门人多年音讯全无之事。来人必是冤家死对头。
卫南华终是离席,来到轩啸身旁。二人冷冷看着眼前一行人,木林森冷笑一声,领星石门人识趣退往一旁,那眼神好似在言,我看你几个小子怎么办。
灵云本八派,虹门几月前遭屠之待尽,自然参与不了这盛事,故能由落雁谷顶上。
眼下,逸仙、黄泉、落雁、星石已至,那月山门人尽数女流,不愿出入这等烟花之地。
不想余下三派人众齐来,分别为铁崖境七绝宗;春城境凌天门;西群境岳华门。
人群之中,一男子着实显眼,只因其毫不掩示对逸仙门人的敌意,双目横扫轩卫等人,嘲讽肆虐,视众人玩物一般。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不知先前是哪位前辈在说话,在下听得不是很清楚,劳烦再说一次。”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言道:“轩啸,几日不见,你实力毫无长进也就算了,不想你听力还变得如此之差,家师说了,你逸仙门人怎么还没死绝!”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众人心知逸仙近年入世弟子或死或失踪,敢于此说这出这番话,无疑是担起那杀人夺命之责,就算不是这一派所为,想必也脱不了干系。
逸仙门人初到此地,遭此变故,观这逸仙一派,仅数年轻一代,门中长辈无一人到场,接下来又当如何应对。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窜出,照那言语男子贴面而上,男子大惊,后撤之时,被那人扯住衣襟与他来个额顶额。
男子身后老者衣衫鼓舞,负后双手紧握,捏得“咯、咯”作响,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见来人并无多余动作,强忍杀意,立在原地。
木林森怒喝一声,叫道:“老三,你做甚,还不给我滚回来!”
原来出手之人竟是骆闲,星石逸仙二派往日无怨,近日却有仇,照理来讲,应对逸仙落井下石才对,不知骆闲此举为何意,难不成要为逸仙出头?
只见骆闲将男子打量个遍后言道:“师兄莫急,我仅是好奇而已,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丑陋之人?”
六月的天气已是炎热,可阁内却寒意逼人。木林森气极,心中暗道,这老三不知又在发什么疯,定是那丫头予他讲了什么,他如此行事,让我星石一派身陷被动,难不成真要跟逸仙绑在一道?岳华门连念可不是好惹的。
轩啸笑道:“骆前辈实乃慧眼,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实不能以丑陋两字言尽,他欺师灭祖,残杀同门,背弃流云山,另投他派,彻底走狗之流。公孙兆,你说我讲得对吗?”
众人闻得此言,惊呼连连,不想这男子竟是逸仙弟子,若姓轩的小子说的都是真话,这家伙当遭千刀凌迟之刑叫他永世不愿为人。
男子正是当日叛逃流云山的公孙兆,此次前来正是欲将卫轩二人除掉,叫他逸仙后继无人。
不想刚一言语便被骆闲制住,那威压叫他连话亦再难讲出。
此刻,骆闲将头向身后一偏,对公孙兆身后老者言道:“连念,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竟将这叛途收入你门中,我早知你岳华门是藏污纳垢之地,不想你连这种货色都能看上,真让老夫长了见识。”骆闲松手,放了公孙兆,再言,“这是你们逸仙与岳华门的私事,老夫不便多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言罢便一蹦一跳来到珑月身旁,谄媚言笑,如灵宠一般撒欢打滚,众人见状,不禁发笑。
公孙兆如蒙大赦,缓过劲来,怒指轩啸,言道:“轩啸小贼,休得胡言,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凭你三言两语便能将世人糊弄?残杀同门的是你这贼子,你初入逸仙派,雷道子那老糊涂居然让你身居长辈,你自知无德无能,便借杀人立威,可怜我那师弟不过二十三四,便葬送你手,雷道子那老家伙竟然偏袒于你,这般不公的山门,待下去有何意思?家师仁义,见这等不公之事,故然心中不愤,见我为死去的师弟鸣不平,生出怜才之心,这才将我收为座下弟子。”
“此次聚会,我便叫你这贼子死无葬生之地,为祭我师弟在天之灵!”
众人脸上惊疑不定,皆因不知何人说的真,何人说的是假。轩啸神情自若,语气中肯,亦急于辩解,似有确凿证剧说服众人;而公孙兆话到最后更是声泪俱下,叫人不得不信。
轩啸突然一笑,言道:“公孙兆,若你是为师弟难过,大可不必,他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每日要吃二十几个馒头,长得更圆啦!”
此言如惊雷在公孙兆的脑中炸了开去,脸色突然大变,眼中尽是惊恐,脱口而言,“怎么可能?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