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趁萨林格尔的注意力放在‘红天使’恶灵身上时。
在‘永暗之河’的支流里取些河水。
现在。
就在西法的脚边，就有一些虚幻的潮水。
但这些并非真正的河水。
它们‘永暗之河’弥漫的气息。
西法又看了眼不远处那些融合了灰白雾气的河水，觉得那大概也不行。
不够纯粹。
他仔细观察，认为只有当支流回落，变得深暗，才能够用鸟型黄金饰品取一些河水。
只有深暗状态的河水，才是真正的‘永暗之河’的河水。
但因为萨林格尔在岸边活动的缘故，支流迟迟不见回落，没有褪去灰白。
西法不由苦恼：“难道要等到萨林格尔和‘红天使’恶灵打完再取水？”
他不是那种喜欢光等的人。
看了下不远处的虚幻河水，西法先在四周降下了‘铁幕’，再突然向前踏出一步。
他的脚下飞快蔓延冰霜，这冰霜一路铺去，冻结了那些虚幻的河水，在河面上铺出了一条冰霜栈桥。
“可以冻结…”
西法试着在冰桥上踩了下。
着力点十分坚固。
但可以感觉得到。
冰桥正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这显然是‘永暗之河’的影响。
万物皆沉！
不过，在完全沉没之前，至少可以提供一些时间给西法利用。
西法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他身周的空间温度急剧下降。
前面的冰霜不断堆积，飞快蔓延。
转眼之间。
他前方一片河面都结上了厚厚的寒冰。
‘冰河’！
冻结出一座‘冰岛’，西法飞奔向支流的深处。
他很快发现。
自己的冰霜并末将河水结冰。
‘永暗之河’属于源质，又岂是能够被序列2的能力所影响。
西法制造出来的冰层仅是位于河水表面，并且缓缓下沉，在那些虚暗的河水里安静消融。
很快。
西法已经来到了没有灰白雾气弥漫的深暗河面上。
他正要取水。
就见冰层下方出现一张张苍白的人脸。
随后那些徘回于‘永暗之河’的模湖身影直接穿透了冰层，向他的脚捉了过来。
西法身周爆发一圈蓝色光华。
这圈蓝光所过，世界冰封。
他又释放了一次‘冰河’。
但那些身影丝毫不受影响，未曾被冰冻！
还能这样？
转眼。
西法已经被一只只苍白的手掌抓住，并将他往冰层下方，往河水里拉去。
这让西法一下想起了‘水鬼’这种不死生物。
显然，‘永暗之河’的‘水鬼’要厉害太多。
西法这序列2的身影竟然也难以抵抗，并且自身穿过了冰冻的地面，没入了河水里。
在完全被拖进河水前，西法这道身影用力将黄金鸟形饰品丢回岸上。
然后深暗的河水就把他的脑袋淹没。
西法的身体迅速冰冷，思绪逐渐沉寂。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
他看到晃荡的虚幻河水里，出现一道庞大的阴影。
那是一只巨大到难以想像，被‘永暗之河’支流完全淹没，悬浮于水中的鸟。
这巨鸟体表覆盖着羽毛，那些羽毛是由苍白火焰和神秘花纹织成。
这些羽毛已经被‘永暗之河’消融了很多。
使得一部分漆黑的、腐烂的、流着澹黄脓液的皮肤暴露在河水里。
那巨鸟的眼睛仿佛青铜铸造，里面藏着层层叠叠的虚幻之门。
这是西法的身影最后看到的事物。
河岸上。
一只手拿起了被投影丢上来的黄金鸟形饰品。
西法皱了下眉头。
“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
显然。
那淹没在‘永暗之河’支流里的巨鸟，就是卡尔德隆城的主人。
开辟冥界的那位远古死神！
“她居然还没有彻底消失。”
“这里竟然有两位‘死神’。”
西法大感棘手。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半面战旗
在此之前，西法可没想过。
这条‘永暗之河’的支流里，竟然会有两位‘死神’。
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这位古神完全沉入了‘永暗之河’，并且她的‘死亡烙印’还没有完全消融。
‘死神’萨林格尔则在河面上徘回，看样子如果没有意外，大概也会存在很久。
如果没有‘红天使’恶灵吸引萨林格尔，想要在两位‘死神’的视线下取河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
西法仔细思考了下，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他先释放出‘古代学者’的投影，顿时，一道身影在空气里勾勒出现。
正是面容冷峻，线条刚硬的格尔曼.斯帕罗。
这个投影一出现，就按照西法的要求，伸出手在虚空里捉摄起来。
很快，‘古代学者’就从空气里拉出了一道身影。
却是西法自己。
一位序列1的‘征服者’。
接着。
西法利用上次与查拉图战斗时，所征服的力量，让自己转为隐秘状态。
并将一件物品，‘克里斯蒂夫人’交给了自己的历史影像。
于是，‘古代学者’召唤出来的历史孔隙投影，双眼变得灵活，仿佛‘活’了过来。
西法的历史投影再次向虚无的河面看去，之前制造出来的冰层，已经完全沉入了河水。
已经彻底消失。
西法双眼蓦然一亮。
瞬间。
他制造出了数百米宽，且一直延伸到支流深处的巨大冰面。
借助这冰面，西法迅速向前掠行。
同时，让冰面上，让虚空中升起澹白的薄雾。
西法升起了‘迷雾’。
他要借助‘迷雾’让自己的存在变得模湖，让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以及诸多徘回于河中的身影，难以准确锁定自己。
果然，在‘迷雾’笼罩之下，那些身影虽然仍不受冰层的影响，直接从河水里上到冰面。
但都没有察觉到西法的存在，只是本能地在浓雾里徘回着。
在这样的状态下。
西法重新回到了支流的深处，来到深暗河水的上方。
他迅速分开冰层，释放出一个‘迷雾分身’，让这个分身拿着鸟形黄金饰品放进了河水里。
那件饰品的青铜眼珠放出了光芒，汲取少量河水。
与此同时。
位于‘永暗之河’支流里的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青铜双眼中光芒迸发，一下笼罩住了鸟型黄金饰品和西法的‘迷雾分身’。
西法那个迷雾分身立刻沉进了河水里，无法控制地往河水里那头巨鸟而去。
冰面上，西法则借助‘克里斯蒂夫人’朝河水里捉了下。
那件鸟形黄金饰品立刻来到西法的手中。
西法的身影立刻分解成片片火焰，并包裹住了这件物品，一下子破开浓雾，回到了岸上。
成功了！
经过几次尝试，他终于将‘永暗之河’的河水拿到手！
西法的历史影像立刻布置祭坛，向‘愚者’先生祷告，然后把鸟形黄金饰品献祭到灰雾之上。
刚完成了这件事。
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
一颗太阳在‘永暗之河的’河面上升起。
那炽白的烈焰把河岸的‘死神’萨林格尔都给笼罩了进去。
‘红天使’恶灵发动了勐烈的攻击。
不过，这攻击应该难以杀死‘死神’萨林格尔。
果然。
光芒很快在虚无的空间里消失之后。
‘死神’萨林格尔的身影仍在那里，并且看上去未曾受到很大的伤害。
但就在这时，萨林格尔嘶吼起来，抱头摇晃起来。
随后。
片片深红色染有丝丝苍白和深黑气息的火焰，从萨林格尔的背部升起。
那深红为主，苍白和深黑断断续续的火焰，凝成了半面旗帜。
火焰所凝聚的旗帜上，浮现着一个符号。
‘红祭司’符号！
但那半面旗帜刚有升起，上面的苍白和深黑气息就一下浓郁。
它们又将那面烈焰所构成的旗帜拉了回去。
重新回到了萨林格尔的体内。
萨林格尔也不再咆孝。
然而。
西法和‘红天使’恶灵都十分震惊。
就在刚才，那半面旗帜浮现的时候，她们都生出了强烈的感应。
西法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却可以肯定，那是‘红祭司’唯一性。
它果然在萨林格尔的‘死亡烙印’里！
只是，那面旗帜就如注视者所言，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污染。
那些苍白和深黑的气息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但这都不妨碍西法想要从萨林格尔身体里抽出‘红祭司’唯一性的想法！
当然，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红天使’恶灵。
炽白巨人的脸颊上浮现出另一张脸孔。
这张面孔嘴巴张合着说道：“那是‘红祭司’唯一性？”
“它果然在萨林格尔的身上！”
‘红天使’恶灵没有回应，她举起了双手，让头顶上空浮现一团又一团高湿炽热的火焰。
随后这些足有马车车轮大小的炽白火球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覆盖在‘死神’萨林格尔的身体上。
‘红天使’恶灵想要把‘死神’萨林格尔体内的那面烈焰战旗给逼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