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皇宫里,皇后对阿丑说的那些,果然是半真半假。一想起皇后眼中的淡淡哀凄,那美丽面上的苍白,还有唇边淡淡的笑。阿丑一时不能接受,那女子装得那般,那些神情竟是假的么?
阿丑本意是想问那少年之事的,此刻也没开口了,就算王爷告知他事情就是如此,他又能如何?
再者那林尚泽虽轻佻惯了,言语也浪荡,但林尚泽的话多半都是可信的,他何必说些假话来骗他?
天色阴沉沉的,没再飘雪了,只是凌厉的冷风依旧疾驰,冻得人颤栗。
林尚泽没来府里,阿丑寻不到人问话,便想出府去,想到将军府去。然而身边跟着的人多了,纵然是隐在暗处,阿丑还是能察觉到。
如今真是一步也不能自由,时时刻刻都有人跟随,阿丑明白王爷护着他,可他的武艺长进了不少。苦练了好些日子,身手自然比从前好了,其实也用不着派人暗中护他安危。
阿丑不能出府,只好等着林尚泽来了,从林尚泽口中探出话语,好知那少年现今的情况。
阿丑不敢去问王爷了,王爷允他与少年相交已是好的了,他若还不知趣,时常在王爷跟前提到那少年,只怕王爷会恼怒。
等了两日,还是等到林尚泽了,他一从王爷书房出来,阿丑就跟上他了。
走了半路,林尚泽让送他出府的丫鬟退下了,转身瞧着阿丑,那一双亮泽的眼睛直视阿丑的面,里头还带点笑意。
阿丑见他如此,有些不愿瞧他,倒是他朝阿丑走来,先开口了,“你可是要送我出府?”
“大人请吧!”阿丑避开他的目光,绕过他就往前去了。
林尚泽轻轻一笑,跟上了阿丑,到了门口,林尚泽在阿丑耳边说了一句。阿丑先是不明,后来想起身边隐着暗卫,有些话不方便说了。
王府门口停着的马车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阿丑沉静一刻,还是朝那马车走去。
一上马车就被林尚泽捉了手腕,那柔软的唇就落在了他的面颊,阿丑一把推开他,冷声道:“大人自重!”
“你来找我,还要我自重?那就别出现在我眼前。”说罢,伸出手臂揽住了阿丑的腰,身子也贴了过去。
阿丑面上无情,也不做声,由他抱着,这林尚泽倒觉得没趣了,松了手劲,言道:“你是要问何?我晓知的一一告诉你。”
“那日你所言可是真的?”
闻言,林尚泽唇边泛笑,“绝无半点虚言。”
“他…………真是生死不明了?”阿丑心下一沉,这几日都没歇息好,不时想着那少年,这刻得了林尚泽的话,眼中没了什么色泽,黯淡无光。
“我何时哄骗过你?”林尚泽面上还笑着,可心里就凉了,他回回温情言语,阿丑从没将他放在心上。
阿丑的眼中除了清王,还有那夏梓晏,而他也清楚阿丑心底是在意清王的,至于夏梓晏,真不知阿丑将他放在什么位置了。
“你莫担忧他,朝中已派人去了,自会救得他安危。”林尚泽收紧了手臂,身子就贴着阿丑,见着阿丑呆愣的模样,手就不安分了。
“派了何人去?”
林尚泽听言,停了手,轻声道:“他出事了,自然有比你更担忧他性命之人。”
说起担忧夏梓晏的,头一个阿丑就想到了夏铭,再来是其他人。
“夏大人请命前往,皇上怎会不准?不过他们已走了几日,现在离皇城也是好几百里了……………”林尚泽说罢,眼光落在阿丑的面上,突然伸手抚了上去,这紫红的胎记其实也没多丑陋,从前那夏铭怎就如此厌恶,说他是个丑陋的东西。
回头一想,怎忘了夏梓晏?不正是因那夏梓晏吗?
要说幼时厌恶阿丑,也就厌恶阿丑生得不好看,大些时候还厌恶,自是因了夏梓晏。
林尚泽一想到夏铭那些龌龊的心思,就觉得那人真不该如此,只怕此生他也得不到想要的人。
贴着阿丑的身子,真是暖和,手下的腰身也精瘦,还韧柔。摸着也顺手,那回在花楼里阿丑就光着身他怀里,那动情的模样倒是好看,阿丑还挺会勾人的。
那回没有夏梓晏,阿丑就是他的人了,也怪他慢了一步,本来那销魂之处就在眼前了,硬是没赶上时机。
阿丑想知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刚移动了身子,面色就变了。腰侧正贴着一物,那物滚烫坚/挺,怎不叫他变了面色?
再转头对着林尚泽,只看到那目中含着情,面色有些绯红,那笑竟有些不好意思。
阿丑叹息了,轻轻推开他,下了马车。
林尚泽却不舍得放他走,小声道:“还有什么想知的,只管来问我。”
阿丑停了步伐,转身问道:“你说本来是派别人去平定叛乱,后来派了他去,是王爷的意思?”
林尚泽也不答阿丑,只朝着阿丑笑颜,一会儿见王府门口出来一人,便放下了帘子,吩咐马车赶路。
阿丑盯着远去的马车,连邢风来他身边他也在不知,心里的疑问还没解开。
“王爷寻你。”
阿丑回头看了看邢风,转了身,跟着邢风进府去了。
王爷没在书房,回了屋歇息去了,邢风领着阿丑来了苑子,还没进门就遇到个清丽的少年。那少年似乎刚从屋里出来,抬眼看到阿丑,面上淡淡笑着,与阿丑擦身而过,可阿丑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那淡淡的香味阿丑极为熟悉,那异香只有王爷身上有。
进了屋里,王爷正躺在榻上歇息,阿丑上前几步,还没站稳就被榻上的人拉了过去。
“王爷!”阿丑挣扎着想起身,鼻间尽是那清淡的香味,想起刚才那少年也在这人怀里就不想躺着了。
“他想躺了这榻本王还不允呢?”殷子湮低声调笑,搂着阿丑就阖上了眼。
阿丑的目光转到王爷身上,心道这些日子他都歇息得不好,夜里也是很晚才到他的屋去,定是朝中太忙碌了。
见王爷阖了眼,似乎要入睡了,阿丑轻声着,“派夏将军到边疆去,可是王爷的意思?”
阿丑的声音低得很,根本没想王爷会回他的话,再者王爷像是要睡着了,他才敢言说。可话音一落,王爷就睁开了眼,直直逼视着他,“本王瞧着他最合适,才派了他去,见不着他,你可是念他了?”
阿丑摇了摇头,没言语了,将头埋首殷子湮的颈子里,深深吸了口气。
王爷明知那少年有难,他还当着王爷的面给少年写信,王爷还帮他送信出去,可王爷为何就没同他说呢?
那少年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怎会没一点担忧?
脑中浮现少年的面容,少年如水的眸子,少年优雅的笑容,还有少年温情的嗓音。少年待他的好,一想到少年的种种,阿丑心下就难受了,急切地想到那儿去。想去寻少年,至少要得知少年无事,他才安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
夜黑了,风更冷,府里点上了灯火,到处都亮着。
阿丑一人摸黑着来了书房,纵使晓得身边有暗卫,也还是大着胆子摸进去了。王爷让他们护他安危,可不一定是什么都像王爷禀报,至少他无事,这些暗卫也没什么好禀报的。
阿丑放着心,进了屋也没点灯,拿着火折子点燃,照着书柜上的册子,似乎在找什么。他记得整理书房时见过那东西,就是不太记得清楚是在何处,这屋里又黑,难以找着。
阿丑一直摸索着,柜子上没有,书桌上就不知有没有。
来了书桌边,翻着书本,仔仔细细地照着,终于在一本厚实的书里翻阅到了,那张折了好几层的纸正夹在书里。
将纸张拿出来,凑近了火折子,展开了来看,正是他要找的东西。幸而他识字,看得懂地名,要不然这张纸在被他找着也是无用。
找了要找的东西,阿丑吹熄了火折子,悄悄出了书房。
只是阿丑不知他进屋时,暗中已有风声响起,似乎有人离去。
阿丑急忙回了屋子,将怀里的纸张拿出来,点明了灯火,展开来看,这就是一张地图。线条细细繁复,地名也繁多,还有山水丘陵画着,这张地图就是阿丑要找的,那上面还有个小镇的地名。那小镇常听人说,离边疆不远,要到边疆去必要路过那小镇。听说镇子不大,但繁荣热闹,来往的商旅不少,听说那里的店都要到深夜才打烊。
在王爷的书房,开始时是找着了几张地图,然而都不是他要的,在书桌上找着的这张他一看见这镇子的名字就知道找对了。
看来王爷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不然也不会看这地图了,只是王爷却从来没与他提起过那少年的情况。也许王爷还当他不知那少年如今的状况,可他还是晓知了。
阿丑刚才只顾着去书房,还没来得及吃晚饭,这会儿正有人给他送来了,阿丑忙收好了地图,开门让人进来。
没想这门外不止有送饭的丫鬟,还有王爷也在,阿丑庆幸收好了地图,没顺便放。
“王爷!”今日王爷来得甚早,倒叫阿丑诧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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