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终得自由,苏未名揪紧了申无梦头顶的头发想将之推开,下一刻却忍不住骇然低声惊叫,半抬起身。
申无梦趴在他双腿之间,竟、竟含住了他亟待抚慰的昂扬!
「你……你、啊啊……」一个吮吸,快感澎湃潮涌,彻底夺走了苏未名残存的那点理智,他猛地倒回床上,拽着申无梦头发的手改而拉扯起自己的头发,在男人的唇舌攻势下痉挛呻吟。
一切,都败给了身体最本能的冲动。
欲望激迸的刹那,苏未名绷紧了大腿内侧的肌肉,腰肢如弓拱起,头脑被太过强烈的快意冲刷成一片空白。茫然间,看到申无梦抬头,冲着他笑了笑。男人红艳的嘴角尚沾着一点白浊。
苏未名因羞愧而轻颤,更恨自己这中毒的身体太不争气,居然抵挡不住男人几下挑逗,就在对方嘴里一泄如注,事后绝对会被这淫魔当成笑柄。
「……是不是舒服多了?」申无梦醇朗的嗓音也起了沙,下身已经硬得生疼,可他并没有打算提枪上马,尽管他知道苏未名此刻药性发作,根本就抗拒不了他的索求。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苏未名神智清醒后,更对他恨之入骨。
已然错了一遭,他不想一错再错。更何况他心爱的,惟有幕遮……似乎只有反复地告诫自己,才能将心底最深处的欲念强按下头。申无梦长长吐出口火辣辣的浊气,见苏未名虽然释放了一次,却依旧面色潮红,喉结也在难耐地移动着,十指把被褥都抓扭成一团,
显是仍在与欲望交战,心知药力强猛,于是低头,将苏未名腿间的男性根源再度含进口中。
「啊啊呃……」苏未名激动地扭动着汗水淋漓的腰身,把自己往男人嘴里送,半软的肉块很快又肿胀坚硬。
申无梦一边卖力舔弄着,一边托高苏未名汗湿的臀丘,中指沿着股缝移动,最终找到了藏匿在凹陷里的狭小洞口,缓缓伸入。
内里热得仿佛能把他的手指也融化,早已饥渴多时的嫩肉一旦发现有外物造访,立刻迫不及待地蠕动着缠住了入侵者,如同漩涡往里吸。
申无梦也为苏未名这异常的热情倒抽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才将胯下那匹跃跃欲试的野马拉住了缰绳,定了定神,把中指推进更紧窒滚烫的深处,开始抽送起来。
「……呜嗯……不……啊……」身体最敏感瘙痒的地方被反复触摸、碾磨、爱抚,苏未名几近疯狂,不由自主弯曲起双腿,紧紧夹住了申无梦。
「再用力一点……啊啊啊!」
男性最重要的器官前段突然被申无梦用牙齿轻轻一咬,男人深陷在他体内的手指亦重重按上脆弱的黏膜,苏未名受不了身体前后同时窜起的剧烈快感,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背,堵住就快破喉而出的狂喊。
暖流,再一次溢满申无梦唇齿之间。
他像刚才那样咽下了略带腥膻的体液,丝毫也不觉得肮脏,只忙着拉开苏未名还咬在嘴里的手,有些心疼地舔了下手背上那一圈明显的牙印子。
「不要咬自己。」他用自己的唇堵上苏未名火热颤抖的唇瓣,底下又插进一根手指,继续抚弄着仍在不停收缩的内壁。
「……」快感如海潮,去而复返。苏未名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唯一能做的,仅有紧搂住申无梦,闭上眼睛任由男人接二连三将他送上极乐之巅。
耳鬓厮磨,欲仙,欲死。
不知道是第几次射出已变得稀薄的体液时,苏未名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连番发泄的疲累,在申无梦怀里昏了过去。
申无梦的欲望,依然高亢。他淡淡苦笑了一下,从苏未名湿腻不堪的后庭抽手,转而握住了自己已被冷落半宿的分身。他凝视着苏未名酡红如醉酒的容颜,想到的却是默林中少年沾泪的脸,气息更促,忍不住合眼,手用力套弄了几下,低喘着交付出满腔的激情。
远处飘来几声鸡鸣,窗纸泛白,黎明在即。
他慢慢平复了呼吸,为苏未名穿回衣裳,抱了人长身而起。
屋外天井里还躺着那淫贼的尸体,天大亮后肯定会惊动客栈里其它人,招来官府衙役大肆盘问,他懒得应付那些官府爪牙,还是早走为妙。
身体轻飘飘的,宛如在绵软云端里飘浮。耳边流水淙淙,鸟雀啁啾……
苏未名睁开双眼,头顶便是碧色长天,白云似高岭之雪,正缓慢地流动着。阳光自云层缝隙间洒落,照得他周身慵懒乏力。
他竟有刹那恍惚,然而也仅只一瞬。很快意识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周围桃木吐芬,就是他当初受伤后待过的那片桃林。晕迷前那些荒唐画面也前赴后继地尽数飞回到他眼前──他挺起了腰,生怕男人逃离似的,不断迎合男人在他体内抽插的
手指,还胡乱叫嚷着,催促男人再快点、深点……
苏未名以手遮目,近乎哀号地呻吟了一声。完了完了,这辈子,他还有什么脸再义正词严地去斥责申无梦那淫魔?
「怎么了?」申无梦一直背对苏未名而坐,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苏未名醒来后一定会羞愤到无地自容,所以他并未打算回头去看苏未名的尴尬样子,反转手将几枚说不上名字的野果递给苏未名。「已经洗干净了,味道还不错。」
背后的人呼吸很乱,没接果子。
申无梦缄默片刻,才缓声道:「你昨晚是中了暗算身不由己,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做了场春梦,忘掉就好,我──」
「不要再说了!」苏未名有点暴躁地打断申无梦。
男人倒也应声闭了嘴,手却仍伸着等他拿野果。
苏未名静了一下,终是缓缓呼出口郁气,坐起身接过那几枚野果。心仍乱如麻,不过没必要因此亏待自己已经饿狠了的肠胃。
野果津甜微酸,苏未名心事重重,完全食不知味,一不小心竟咬上了舌头。
「唔……」他按住嘴,一阵气闷──运气不好的时候,果然诸事不顺。
说来说去,似乎自从月前在池塘边与申无梦说过话之后,他就一直在走霉运。这姓申的,简直是他命里的扫把星!
苏未名恨恨地瞪视起男人被黑发遮掩的背影,不料申无梦听到他那声痛呼,正回头望来。两人视线一交汇,苏未名不由得又忆起昨晚他在男人身下的浪荡情形,面红耳赤,忙不迭扭头,避开了申无梦带着询问意味的目光,恶声恶气地道:「我只是咬到舌头了,不
用你管。」
「呵……」申无梦忍俊不禁,又无奈地摇头。这苏未名,明明是幕遮的兄长,可毫无半点幕遮的稳重气度,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却不知未名和幕遮年幼时,哪个更灵动活泼些……
发现自己不经意间竟又开始比较起苏家兄弟俩,申无梦一凛敛笑,硬将目光从苏未名羞红的耳朵上移开,落到自己身前。
草地上,赫然躺着柄长仅盈尺的金色短剑。
那是苏未名那晚用来偷袭他的三剑之一。返回桃林后,他见苏未名还在昏睡,自己闲来无事,便重返上游峭壁想为苏未名找回兵器,结果发现石剑和竹剑均已被他掌力震碎,金剑也给震弯了,他掰直剑身将之带了回来。
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愿意往返数十里去做这等在往日被他视为无聊的微末小事,或许只是为了想看苏未名重得金剑时的一笑。
他居然想讨好苏未名?……申无梦拧紧了眉头,万分不想承认这事实,然而细数这些时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心神,越来越容易被苏未名所左右。
申无梦突然对自己有些生气,近廿载的执着,怎会如此轻易动摇?一定是因为苏未名太像幕遮了,以至于他和苏未名相处的时间越长久,就越是无法控制住心中如野草般顽强冒头的诸般杂念。一定是……
他不该再放任自己沈溺下去了,得尽早赶回断剑小筑。只要看到幕遮,他便不会再为苏未名心乱。申无梦深呼吸,重归平静,反手将金剑丢还给苏未名,淡然道:「还有两柄剑已经毁了,我就没替你拿回来。你的伤势应该已无大碍,再歇息一晚,明早跟我回小筑
去。」
苏未名没想到申无梦竟会为他把剑找回来,拾起剑,见除了剑身上被震出个小豁口,并无大损,心头不禁一喜。几柄剑都和弟弟幕遮所用的成一对,真要全毁了,未免不祥,一时对申无梦的厌恶又减了几分。
这淫魔虽说霸道可恶,但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卑鄙无耻,多少还算有点人情味,也算守信。昨夜强忍着欲望,仅是帮他尽兴宣泄了欲火,并没有趁人之危再来淫辱他。而他本以为自己昨晚肯定在劫难逃,内心深处,也已经放弃了反抗,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想错了。
兴许,正如申无梦所言,男人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他的弟弟幕遮,藏剑阁那一晚,只是错误而已,此外别无其它。他根本就不用担心男人还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怔怔望着眼前申无梦的背影,半晌,无声苦笑。他该庆幸的,可只要想到申无梦对幕遮的执念,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弟弟是苏家的传人,怎能沦为申无梦的禁脔?!而他又该如何阻止这一切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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