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没好的药引子和蛊虫入药,也未必能解得了我这七伤丸。不过这次能炼制成功,还多亏了观主相赠的岭南五毒蛊虫。」
男人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白无常的话,阴恻恻地笑道:「这药丸到底有没有你吹嘘的神奇,还是得找个人来试试才知道。」倏忽一拍椅子扶手,整个人已从椅中飞起,一掌拍开了茅屋的门板。
白雁刚走到门外,尚未看清眼前突然而至的黑影,就被男人捏住了纤细的脖子,丢进屋内。
「雁丫头!」白无常大吃一惊,见男人跟着飘进,他急忙挡在白雁身前,道:「别伤我侄女。」
白雁脖子剧痛,头晕眼花,干咳了两声才缓过气来,抬头,不禁猛打个冷颤。
出手抓她的,是个瞎了右眼的男人,但她也仅能辨认出这一点。男人的脸已经不能用丑陋两字来形容,纵横交错,布满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疤和紫黑色的肉瘤,完全无从辨认本来面目,狰狞万分。更恐怖的是,有些肉瘤还在缓慢淌出猩红血水。
白雁接触过的病患中,也不乏形貌怪异者,她的胆量可说比寻常女孩大许多,可也没勇气再朝这人看第二眼。
男人转动着手心里的七伤丸,笑得诡异:「白无常,我正想去抓个人来试药,你这侄女来得正是时候。」
白无常勃然色变,「绝对不行,呃──」话没说完,胸口已被男人一掌击中,他连退几步坐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雁惊呼,想上去扶大伯,男人一脚踢中她腰间麻穴,白雁顿时软倒。
男人弯腰,拿了粒丹药就往白雁嘴里塞。白无常大吼一声,嘶声道:「任观主,你想要我给你医好你这张脸,就赶快住手。」
男人动作果然停了一下,回头,独眼杀气四溢,牵了牵猩红的嘴唇冷笑:「你已经替我医治了一个月,毫无起色,又说要我停止修炼神功才能恢复原样。嘿,我看你这个鬼医也是浪得虚名。还好你炼成这几颗七伤丸,如果真的管用,我也算没白走这一趟,没浪费
我辛苦喂养了多年的那几条蛊虫。」
他低头看着七伤丸,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如你自己来试吧!」
白无常惊得魂飞魄散,边挣扎着往外爬边狂叫道:「任观主,我与你无冤无仇,求你放过我和我侄女。」
「白无常,你见过我这张脸,以为我还会让你活着出去乱说么?」男人抬脚踩住白无常一条腿,捏开他下巴,指尖轻弹,一粒药丸已被弹入白无常口中,顺喉而下。
白无常惊恐的叫声顷刻响遍宅院。
「大伯、大伯!」白雁红了眼,也不知哪里的勇气,猛地扑上去揪住男人的手臂就咬。
「臭女人,你找死!」男人怒喝,一挥手,白雁便似断了线的纸鸢从门里直摔了出去,落在草地上,动也不动。
「雁丫头!丫头──」白无常连唤好几声,都不见白雁有动静,以为她已惨死,不由得痛哭哀号,却听男人冷冷地道:「我又没对她下杀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男人拿起搁在椅背上的一顶笠帽戴上,缓步踏出茅屋,走到白雁身边将她提起。少女眼帘紧闭,胸膛仍在平稳起伏,只是被摔昏了。
「你还有点用处,就让你再活些时候。」男人在暮色下自言自语,抚摸着白雁光洁的手腕,忽然张开猩红的嘴,一口咬上少女的脉门,津津有味地吸着血。
殷红的血珠从他嘴角不断滑落,滴在青草上,将最后一丝落日余晖也染上了阴森鬼气。
平良城内,华灯初上。最热闹的一处温柔乡花间苑里灯火璀璨,丝竹歌舞声夹杂着打情骂俏,隔了条街也能听清楚。
楼上雅座亦十分喧哗。五六个娇艳女子正围在绣榻上的那个俊美青年身边,巧笑嫣兮,给他捏肩捶腿,斟茶送酒,忙得不亦乐乎。
苏未名凑在一人奉上的杯口喝了一口佳酿,抬起头,含笑招呼环抱双臂像根柱子般杵在对面角落里的紫衣人:「你已经站了半天,不嫌累么?坐下来喝杯酒又不会少块肉。」
申无梦没理他,脸色从踏入花间苑起就阴得骇人,这时更由里到外散发出刺骨寒意,衣袖却在微微抖动。
气的。
他当初怎么就一时失策,答应了要为苏未名做三件事!依目前的情形,恐怕他的承诺还没完成,就已被苏未名气到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可笑的是,尽管他悔到肠子都青了,却仍是不得不跟着苏未名一同上青楼。
不愿食言,更不想任由苏未名与烟花女子独处,然而亲眼目睹苏未名依红偎翠,还时不时抛给他一个炫耀示威的眼神,申无梦只觉自己的忍耐即将到尽头。
这小家伙,长得与他心爱的幕遮一模一样,性子却有天渊之别,好色贪杯,狡狯顽劣,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眼看苏未名又满满饮了口美酒,揽过个替他打扇的女子,低头欲将酒水哺入那女子口中,申无梦眼角青筋跳了跳。「苏未名,够了!」他一晃已掠到榻边,拂袖挥开那女子。「出去。」
他并未大声呵斥,声音也依然很平静,可脸上的冰寒气息足以冻僵这些女子的媚笑。众女都是伶俐人,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收拾起瑶琴洞箫离了雅座。
苏未名皱了下眉,笃定申无梦不至于再赏他一掌,很放心地继续火上浇油。「唉,申大教主你自己不喜欢女人就算了,别来阻碍我寻欢作乐啊!」
他挑衅地斜睨对方,等着欣赏申无梦气急败坏的样子,后者却仅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又慢慢地吐出。
满腔说不明道不清的积郁终于随着呼出的这口气减弱了许多,申无梦冷淡地道:「苏未名,你不必枉费心机想激怒我。你是幕遮的哥哥,我不会再对你动粗,不过你也别以为从此就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今晚你也闹够了,跟我回客栈去。」见苏未名张口欲言,他
截道:「别再磨蹭,自己站起来罢,难道还要我抱着你回去?」
苏未名本来还想拿男人的承诺来据理力争,看了看男人的脸色,知道申无梦不是虚言恫吓,只得不情不愿地从绣榻上起身,悻悻地嘟嚷了一句「扫兴」。
申无梦突然就被苏未名满脸的别扭委屈逗乐了,想着场合不对,急忙背转身,嘴角却忍不住微扬,随即又轻叹了口气──如果慕遮偶尔也能像苏未名一样耍耍小脾气,嬉笑嗔骂,一定更生动诱人……
蓦地意识到自己又想了不该想的东西,申无梦愣住。
苏未名已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发现身后的人没动静,回头狐疑地道:「你逼着我回去,自己怎么反倒不走了?」
申无梦只是看着他,面色阴晴变幻,目光幽深,可当苏未名想探究男人眼中深意时,申无梦已举步,飘然越过苏未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走罢。」
花间苑离两人投宿的「思乡」客栈甚远。苏未名心中有气,故意跨一步咳两声走得拖沓。走在前面的申无梦居然也没有催促他,似乎因为心事重重,甚至放缓了脚步。
等两人回到客栈厢房内,已近三更。
初夏的夜晚已带暑气,苏未名点亮案头烛火,提壶斟茶,一口气就将出门前剩下的半壶茶水喝了大半。
「别喝!」申无梦猛地掠近夺下了茶壶,却已所剩无几。
苏未名大怒:「喝花酒不行,喝口冷茶你也要管!姓申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申无梦倒没生气,放下茶壶缓缓道:「你临走放茶壶的时候,壶嘴正对着烛台有雕花铜字的一面。刚才的位置却偏了,应该是你我不在时,有人进来动过这茶壶。」
苏未名愣了愣,刚想说兴许是客栈伙计进来打扫过,忽然神色微凛,与申无梦对望一眼──
屋外天井中有人!
申无梦冷哼一声,人已如抹紫烟逸出厢房,眸光轻转间,瞥见墙角边藏着三条人影。
「这大美人的轻功还不赖呀!」其中一人流里流气地笑了起来。
申无梦听出原来就是白天在街上议论他和苏未名的那几个淫徒之一,杀气顿盛。这几人竟敢找到客栈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一扬袖正待出手,那三人彼此轻声打个呼哨,翻墙而出,身手十分敏捷,显然干惯这等勾当。
还想逃?申无梦不屑地微微冷笑,翩然飞过墙头追去。
苏未名在房内也听出了那人的声音,险些喷笑。几个不长眼的淫贼色胆包天,竟觊觎起天一教主。
不过平心而论,光看申无梦仍年轻如二十来岁的外表,确实是人间绝色,即便男人见了也会忍不住怦然心动。想他初次看到申无梦真面目的那刻,亦为之惊艳失神。也只有他,才知道男人绮丽的容颜下蕴藏着何等力量。那么强硬地侵入他体内最深处,放肆掠夺,
占有……
执意深锁进记忆谷底的画面骤然间如同春日冰面融化的无数块碎冰,不受控制地自他心湖争相往上浮。
身体,甚至都开始发热。尤其是腰下的重要部位,竟不顾主人的意愿,悄然抬起了头。
可恶!苏未名恨恨捶了下手,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可是被那淫魔霸王硬上弓的啊!怎么现在回想起来,居然不争气地发起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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