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上还残留少爷的温暖,燕华收紧手指。
胡思乱想着,忽略了二次靠近的脚步声,所以王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燕华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啊——少爷?少爷在说什么?”
“我说,你往里面躺躺。”
燕华动了动身子,身旁被褥就是一沉。
“……少爷?”
被沿透了一点风,进来一条微凉的腿,随后是另一条……身体……最后手臂合拢将人箍在怀里。
燕华呆掉,完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即使不用双手触摸,他也知道,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是的,只一层。
……对,那布料就是他穿着的中衣。
换言之,王谢本人,完、全、赤、裸。
“燕华,”声音几乎是贴着耳珠的,热气几乎拂动了耳垂上的细小绒毛,“你说,我脏么?”
“少爷……”燕华觉得从耳朵开始往下,全身都酥酥痒痒了,“少爷自然不脏。”
“那你说,我的物品,脏么?”
“少爷的东西,也不脏。”
“那你再说,我的家人,脏么?”
“少爷的父母都是好人。”
“我的家人,脏么?”
“不脏。”
“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脏呢……你不是我的家人么……还是我在世的唯一家人……我的家人,脏么?”
“我……”
“燕华,我贴着你呢,全身贴在一起……我不脏,你也不脏,我们一样。”
“少爷……”
“燕华,你说我不脏,那么我碰过的地方,也会干净。”
从指尖开始,轻柔的抚摸:“这里……干净了。”手臂:“干净了……”脖颈、胸膛、后背、腰腹、双臀、足尖、小腿、大腿……额头和面颊,很纯粹的吻过,两腿之间,温柔的触碰,再到后面那处伤,慢慢地,一根指头探进去,深深探进去。
“燕华,你已经很干净了,身体干净,心也干净。愿意好起来吗。”
“愿、愿意。”
“那么,睡一会儿吧,安安稳稳的,睡一会儿……”
最为脆弱之处被握住的时候,身体一霎时绷得很紧,但是耳畔的低喃,柔得恰似细雨春烟,又包容,又呵护,足以让人放下一切戒心。
手脚禁不住就软了,似乎能掐出水来,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更不想反抗。
浑身发热……喘息……中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被揉搓得很舒服,很舒服……好像,忘记了什么……好困……见燕华睡了,王谢轻吁一口气,“惑术”好久不用,但对燕华而言,效果甚佳。
所谓“惑术”,便是以语言和动作,令受术人以施术人的意志为唯一意志,按着施术人赋予的指令行动。有些地方称之为“傀儡术”,“控心术”,以及后世所谓“催眠”,都是大同小异。
很多人觉得“惑术”控人心灵,是歪门邪道,其实不然。一把刀,拿去切菜就是菜刀,拿去杀人就是凶器,跟刀本身有什么关系?
“惑术”也是医道的一种,往往用于减轻病人痛苦,安神助眠等处,有时候还能帮着病人找回失去的记忆,总之颇为有用。
——当然,王谢前后两辈子,也只有这次对着燕华,才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
全部的付出,全部的接受。
施展惑术的要领之一,便是受术人对施术人的信任,越信任越依赖,惑术便越容易成功。
燕华很快就进入状态,睡熟了。
王谢捏着燕华的脉,又黑了一张脸。
还好,幸好,自己是大夫,不然燕华可怎么办,还不知道他会暗自烦恼到什么时候。
趁燕华睡着,手脚利落地将早已备好的药敷上,裹好。
药材是从那几包药里挑的,煎得浓浓的,调了猪脂,制成膏,厚厚涂在器具上一层,然后小心插入。
器具是催玉器铺老师傅赶工的,尺寸是上午量的。
连对后面那个地方的诊视都是上午完成的。
——王谢拜托宁芝夏在临走前又点了一次燕华睡穴,拆了布带检查,之后又重新裹好,梦里的燕华丝毫不知。
一夜好梦,燕华仿佛回到幼时的无忧岁月。
夏日炎炎,阿小跑来玩,一眼看中自家后院的池塘,跳进去玩水,他怕出事,自己也跟下去,阿小便捧了水泼他,两人笑闹一团,惊得池子里的锦鲤四处乱钻乱窜,有一条慌不择路的还、还进到……蓦地醒来,满眼黑暗。
唇角的笑,慢慢淡了,平了。
舒展的眉头,却一点点皱紧。
下边的身子不对劲,动了动凭感觉而知里面有东西,却不是自己平时佩带的那物事,大小形状更像——燕华身体猛然绷紧,那种东西……一开始吃尽苦头的那种东西……
第十章无心插柳
深深吸了口气,老样子,必须先确定自己在哪里。
摸摸枕头、被子、床头花纹——客房的床没错。
燕华稍微放下心,真怕一觉醒来回到那个地方去。
这才定神,回想昨日的事情,昨晚的……燕华脸红了,摸摸自己,中衣穿在身上,再往下探去,包裹得也很严实,但里面是湿滑粘腻的感觉,也确实埋着个东西。少爷说要给他治疗,那这个就是少爷……亲手……放进去的……燕华已经不只是脸红,全身都觉得发烫,昨晚少爷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少爷的手,还有柔软的唇瓣,将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了个遍……这可是自小到大从来没想过,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静静躺了会儿平复心情,燕华准备起身,就听到熟悉脚步声。
王谢轻敲下门:“燕华?”
“少爷。”燕华忙掀起幔帐。
王谢听见里面有动静,便道:“我可以进去吗?”
“少爷,燕华……可以。”燕华第一反应是拒绝,转念想就算拒绝,少爷也会坚持,最后还是会进来,横竖少爷连自己后面那个地方都看光了,还矫情什么。
王谢进来就看见燕华正摸索着将幔帐挂起:“燕华,醒得好早。来,再躺一会儿。”
“少爷?”燕华诧异。
随即王谢的话让他脸上一红:“躺下,换药。”
燕华红着脸,乖乖伏在床上。在清醒的状态下,身后每一点感觉都十分清晰羞人。体内的东西抽出去,手指进来擦拭,不多时凉凉的东西又进来,少爷的手法很快,并没弄痛他,而且似乎……很熟练?
燕华后悔,自己在趴下的时候就应该用枕头把脑袋蒙个严实。
“燕华啊,今天能躺就躺,能趴就趴,上药的头三天,除了去方便,哪都不能去,就算是坐着也不行。”王谢叮嘱,“我知你闲不住,就在昨天买了华容道九连环诸葛锁,给你解闷。我一会去做饭,如果在回来后看见你坐着或者站着——哼哼,你摸摸这绳子,我就给你捆床上。”
口中说着话,手下很快换过布带包好,转身拿过桌上一包小玩意搁燕华手边:“喏,都在这里了。”
燕华一只手抓着粗绳,一只手拿着小玩意,还没来得及开口,王谢又道:“一会再玩,先来洗漱。”
脸颊触到了湿手巾,燕华哭笑不得。
擦了脸,又用柳枝搽过牙,王谢把被子重新抖开:“现在我要开窗通风,你先把自己裹严实一点。”
“好。”
端着汤面回屋,见燕华很听话地还趴在床上,面无表情摆弄玩具,王谢又欣慰又心疼。因为看不到外界,他显露的表情常常是麻木的而不自知,这模样屡屡叫王谢难受得要命。
——再等等,金针过半个月就能到手。
王谢振奋精神,心中安排着以后的生活。
起初的打算是赶紧挣点钱,一半做行医的本钱,一半用来养燕华,王谢甚至打着将这宅子租出去的主意。但因为有宁芝夏的金叶子,本来很是捉襟见肘的手头松快许多,王谢便想先给燕华治治伤。三天里除了偶尔出来采买,也是快去快回,其余时间就没离开过家门。
而且,除了做饭烧水等日常琐事,就没离开过燕华的屋子。他担心燕华无聊,真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所幸阅历帮了大忙,王谢给自己泡上一壶茶,往桌边一坐,开始说书——他上辈子经历的事、认识的人可是不少,改个名字说出来绝非难事。
又翻出张棋盘,将所有黑子上面刻了痕,和燕华各踞一端,厮杀起来。为保公平,还让燕华把自己眼睛也蒙上,两人盲棋你来我往也是有趣。
又用上自己的老本行,讲讲药物生克,说说偏方,再谈谈经脉,拉着燕华的手,在自己身上指示穴位。
其间裁缝铺将定制的成衣送了过来,王谢也只叫燕华在身上比一比,心想,燕华身上尺寸我都摸过了,就凭我的眼力还看不出合适与否,我这大夫也就白干了。
这几天,燕华着实没想到自家少爷竟会寸步不离自己左右,真个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乏了就捏肩捶背,闷了就陪着聊天——少爷竟有一副好口才——燕华觉得,这日子,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换。只是除了少爷坚持到底,绝对不允许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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