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祁思妮跑了过去。
凌仁看向她,眸色温和:“这次表现不错。”
祁思妮受到夸奖,脸上挂出了笑容。
随后凌仁转头没有温度的看向我和沈凡。
我俩浑身湿漉漉的往岸边走来。
“怨灵附体的牛鲈,实力堪比天神。你们俩居然被一只能做妖的鬼给算计,都是人才!”
我和沈凡:“……”
虽然已经习惯凌仁冰冰凉凉的眼神,但是……此刻……现在……我们很需要温暖好吗?
“不服气?”凌仁看向我,“学了卷轴,连这只牛鲈的命门都找不到,还觉得说你蠢是人身攻击?”
我:“……”
凌仁用目光扫了一眼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牛鲈,我和沈凡也同时把目光转了过去。
只见牛鲈那个异常的鳍半掉在脖子下方。
沈凡走了过去,直接把它打落下来。
鳍掉在沙滩上,迅速变成了深褐色。
这哪是鳍,分明就是一张人皮。
而且是风干多年的人皮。
“这只牛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受了伤,控制方向的鳍掉了,被那个女人的魂魄遇到,她用自己尸体的皮,为他做了鱼鳍,并且利用自己掌握的小法术,让鳍与整个牛鲈融合起来,这只牛鲈就为她所用。”
听完凌仁的诉说,我们好像懂了。
“她精于控制人心的法术,连牛鲈这种大妖也一样跑不掉,对吧?”我说道。
“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能把法术学到这份上,你呢?”凌仁反问我。
我顿时哑了口。
不过说了也奇怪,虽然我和沈凡浑身都湿漉漉的,但在这个气温只有10多度的夜里也不觉得冷。
我觉得这也是练了卷轴的关系。
“不过……”凌仁话锋一转,“一只鬼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身后恐怕还是有人在帮她。”
凌仁一挥手,牛鲈像盔甲一样的鳞片以及盾牌什么的全都掉落下,这货又恢复到了变异前的模样。
“哪里来的,滚回哪里。本来看你可怜,想给你一个鱼鳍,但你助鬼为虐,自己再修个几千年,把鳍炼出来吧。”
见它还在呼吸,凌仁一脚把它踹下了海。
凌大佬收回嫌弃的眼神,转眸看向祁思妮,眸色又变得温和无比。
“教给你的,用得很好。”
说着,他的目光扫向一沙滩的盔甲盾牌。
祁思妮秒懂,拿出那本书,念动口诀,只见她那本册子里,飘出无数个纸片人。
这些纸片人落地后,连忙去捡那些牛鲈身上掉下来的东西,捡起以后,或抬或扛,将这些东西统统带入书中。
没两分钟,海滩上除了张老太太的尸体,别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凌仁点点头:“上次在妖笼塔里捡来东西,也用上了?”
“是呀,口诀很好用,谢谢凌大哥。”
“你能举一反三,不是我的功劳。”
凌仁抬脚要走,祁思妮问他去哪里。
凌仁头也不回的应道:“本来就是路过,遇上那两个不争气的耽搁不少时间,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凌大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我和沈凡互视一眼,都很无奈。
祁思妮看见我们,惊了一吓。
“怎么还变蒸汽火车了呢?”她指着我们问道。
我和沈凡身上呼呼冒着水汽,非常浓郁。
“不让自己速干,会感冒的。”沈凡说道。
祁思妮有点无语,虽然对术法没有惊奇,但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把自己弄干,还有是有点无语,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小时候奶奶腌腊肉,要在上面抹上不少盐。”
我和沈凡一拍脑门:忘了,这是海水,蒸发掉了水分我俩不就成了……
之后,我们通知张本辉去海边抬回老太太的尸体,他还找人把两只手臂给老太太缝了回去,又重新找了道士来超度,看日子。
这些事与我们无关,三天后张本辉还活着,看来确却是那个女人死后怨气不散捣的鬼。
我们仨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张本辉说什么也要让我们在这里好好玩两天。
并且为了表示诚意,他将承诺的四百万一次性打到了我们的账户上,又在给严铭的电话里把我们夸上了天。
第88章
诅咒
张本辉太好客,我们婉拒不了,只得多留两天。
这两天廖俊带着我们把附近的风景区玩了个遍,吃住行都是最好的。
两天之后,是张老太太下葬的日子,也到了我们必须该离开的时候。
老太太的葬礼特别风光,听说送葬的队伍绵延两公里。
我们没有去参加,但就在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时,张本辉带上廖俊火急火燎的赶了来。
“三位贵客别急着走,老太太这里……这里……”张本辉跑得气喘喁喁,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们仨把目光转向廖俊,廖俊叹了口气上前说道:“给老太太看好的地,直到昨天修葺出来的坑都还好好的,结果今天一放下老太太的骨灰盒,就突然冒出了血水。”
沈凡对自己的事很有责任心,二话不说让他们带路。
我和祁思妮也只得放下行李跟上他而去。
张本辉用车把我们载到张家坟地。
坟地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本来张家送葬的族人都不少,这会儿还来了些附近看热闹的,一时间冷清的张家坟地变得人山人海。
大家都在说土坑里的稀奇事。
“哎呀,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又不是什么好事,上赶着往前挤什么。”
张本辉自己也挤不进人堆,没办法只能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喊。
“血坑诅咒,我们只是听说过,没亲眼见过,今天来开眼界,这么人,阳气重,百无禁忌。”
人群里,不知那个看热闹的回应他的话。
张本辉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比起看热闹的,张家族人个个绷着脸,显然对血坑诅咒非常忌讳。
“怎么办,挤也挤不进去,总不至于叫张家祖宗爬出坑来维持秩序吧?”我说道。
沈凡看我一眼,扬起下巴望向人群。
突然,四周冒起阵阵青烟。
看热闹的人群一开始没有觉察到,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快看,张家坟头冒青烟了!”
青色的烟雾从每一个张家坟头上冒出来,他们发现的时候,烟雾已经笼罩在人群上方。
而青色烟雾中,死去的张家族人的身影在烟雾里散步而来。
刹时,看热闹的人群吓得面如土色,四散逃离。
送葬的族人立刻跪了下去,叩拜各房先人。
这样一捣鼓,我们轻轻松松就到了张老太太的坟前。
一个四四方方的坑,特意用水泥浇了一层。
从水泥层里涌出的血水,快淹没张老太太的骨灰盒了。
“这个坑,刻意做过防水,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张本辉声音颤抖的说道。
沈凡用脚边的一根树枝,沾了一点坑里的红色液体。
红色液体离开土坑后,迅速变黑,还没完全拿到跟前,已经变得像沥青一样。
“不是血。”沈凡说道。
听了他的话,站得近的张家族人正要松口气,又听沈大师说起了后半句:“是另一种比血更狠的诅咒,不只张家族人个个横祸而死,就连他们的亲家,屋里的佣人,甚至看门的狗,都会横祸而死。”
一众张家人:“……”
续而,人群再次跪倒,救命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知道就知道,何必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今晚张家人没一个能睡着。”我说道。
“让他们面对现实,小心一点有什么不好?”沈凡应道。
“那就是说,张总的前任四弟妹也只是炮灰?”祁思妮把我们拉回正题。
“这种东西是血,但又不是血。”沈凡说道,“这种咒术至少要五年才可以炼成,每天取一毫升自己的血,加上鬼虫等多种阴间爬虫的毒性,再以咒术天天炼之。
几年后得一朱红色透明药丸,将其埋入就诅咒人家新坟中,等到这家人下葬时,棺材或者骨灰盒会被这种粘稠的红色液体覆盖。不过……”
沈凡说到这里,转眸看向跪拜我们的一干张家众人。
“药丸要沾上九个张家人的血,还要老太太生前的一口气才有能用。”
张本辉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听就知道沈凡话里的意思。
他愤怒的看向张家众人:“哪九个人助纣为虐,坑害本家,你们给我站出来。”
张本辉话音落下后,并没有人站出来。
让张家族人面面相觑。
“这不可能呀,张家人帮助人家练药丸对付自己本家,自己也会遭到诅咒,不合逻辑。”有人提出。
“血和老太太生前的一口气在时间上有讲究,必须半年之内,超过半年也就没用了。”
“也不一定是助纣为虐,万一是偷呢?”我说道,“如果是受伤,不小心流血,或者去医院查血等等,当事人不知道,而这个有心人却悄悄的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张本辉眸色狠厉的盯着张家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吼道:“查半年内受过伤或者抽过血张家人,我要把这几个人都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