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死的委屈,那么郝家那位小姐呢?她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最后连家人也见不了,被虐待自杀,你们张家有没有人可怜过她?”祁思妮不悦问道。
“祁小姐,我也说过了,这件事的确是我母亲做得不妥,但他老人家已经横死,还要我们张家怎么样呢?”
“你母亲死了就结束了吗?整个事情有没有人对好像那位小姐道过歉?”
祁思妮这么一说,张本辉沉默下来。
“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别的事情上去。张总,我看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采血还是要由专业人员负责,你自己联系医疗机构。”
张本辉点头,带上廖俊走了。
诅咒形成的最后一天,大型采血现场出现在张家本宅前面的院里。
张本辉舍得花钱,连救护车也在一旁候着。
廖俊和何管家都挺尽心尽力的忙前忙后。
不过廖俊今天脸色不好,他说自己感冒了,但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请假,所以一直拖着。
正常人谁不希望快点了结这件事呢?
第92章
破烂棺材
一百多管血液放在塑料箱里,被抬到了张老太太的坟前。
工人已经再次将张老太太的坟挖开。
这次为了维护秩序,只有张家几个长辈到场。
我和祁思妮走到坑边,只见红色液体已经把整个坑填满。
张老太太的骨灰盒连看也看不到。
“沈先生呢?”张本辉问道。
“拉肚子,去厕所了。”我随口应道。
“张家族人和工人们的血都在这里,又差三位的了。”
“时辰未到,还不急。”我淡淡问道。
张总虽然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我不着急,他也没办法。
“先点香吧。”我说道。
何管家拿来准备好的香烛,我丢出几枚铜钱,摆了个阵。
当然这个招数是沈凡教我的。
一阵风来,点燃的香居然灭了。
我看了一眼祁思妮,她还是东张西望。
“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张本辉眉头皱成一股绳了。
“就是不接受和解的意思。”我漫不经心应道。
“那是不是就应该倒血?”张本辉很急。
“慌什么,现在倒下去也解除不了诅咒,我先给它做做思想工作。”
说话间我一屁股坐到了坑边,盘起腿,开启了摇头换脑的说教模式。
“你说这叫什么事呢?十年过去了,血归土,骨归尘,害你的人被你索命,还有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呢?张家族人也陆陆续续死了不少,到底要多少条命才够你解怨呢……”
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其实自己都没往心里去,但是几个站在那里的张家族人长辈不住点头。
这个时候廖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和何管家只站在一旁,做个随时听候吩咐的人。
祁思妮站在小土坡上,远远望到向这边走来了一群人,忙开心的对我喊道:“来了来了,小凡哥来了。”
沈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四个抬棺人。
他们抬的那口棺材破破烂烂,像是已经入土好多年的东西。
“这是……”包括张本辉在内的张家人无不惊讶。
沈凡让他们把棺材放在张老太太的坟前,放下之前地上还放了四条凳子,这样这口棺材就要比张老太太的坟墓高出一截。
“沈先生,这副棺材起码十几年了吧?”张本辉问道。
沈凡点点头。
“这是要以邪治邪吗?”何管家疑惑出声。
他和廖俊站在一起,我们看向他,也看到了廖俊。
廖俊的脸色更加不好,准确的说是更加苍白,连嘴唇上也没了血色。
沈凡没有回应何管家的话,而是看了地上的一箱子试管,吩咐人把箱子抬到这口棺材前。
沈凡挽了挽袖子,张本辉以为他要抽血,马上叫拿着针筒的医生上前去。
沈凡看看粗粗的针头,皱起了眉毛:“张总就这么迫不及待?”
“只剩下你们的血还没抽了。”张本辉说道。
“是吗?”沈凡看了一眼一箱子里乱七八糟红红的试管,“真的都抽了?”
“是呀,连我也抽了。”张本辉很肯定的应道。
“那他呢?”大家顺着沈帆手指的方向,把目光落在了廖俊身上。
廖俊本来很瘦,再加上今天一感冒,就显得更加弱不禁风了。
张本辉忙替他的司机说情:“廖俊不是已经排除嫌疑了吗?他这几天都跟着你们,如果他真有问题……”
就反正笑了一声,打断张本辉的话:“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想想,我们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身边?”
“就是,你推荐的人我们就一定要差遣?”我在旁边补充道。
我的声音落下后,张本辉愣住了,而廖俊的眸色开始出现了变化。
“哟哟哟,别输不起,当众被拆穿眼睛怎么能红成这样?”沈凡嘲讽道。
“是……是你?”张本辉有些不可置信。
连何管家也是一样的态度。
“这不……”何管家话没说完,就被廖俊掐住了脖子。
廖俊这一把下去非常用力,何管家的脖子直接被拧断了。
见廖俊这么凶,留在现场的张家族人长辈们各自逃窜保命。
“都不许走,张家人欠她的,今天一定要用血来还。”廖俊的声音说不出的低沉。
在他话音落下后,坟地上方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天色也暗了下来,整个张家墓地像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罩,逃窜的张家人和在墓地里帮忙的工人跑到坟地边沿,就被一股气墙给弹了回来。
而透明罩外面,风和日丽。
“张总,我敢打赌,就算你现在用刀捅他,他身体里也没有一滴血。”沈凡淡淡道。
张本辉这个时候吓得都已经站不稳了,爬到我们身后,颤抖着说道:“廖俊一直是个老实人,所以才让他做了我的司机,我连他家都去调查过,一家人也是本本分分的,他是不是被下了蛊或者被附了体。”
“死到临头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沈凡斜眼问道。
张本辉不说话了,因为前面的廖俊已经出现了变化。
他整双眼睛是通红的,除此以外,全身上下苍白的可怕。
“他看上去很痛苦。”祁思妮说道。
“修炼邪术,把自己变得与鬼一般,转化的时候肯定很痛苦。”
沈凡说完这句话,拿上金属棍就冲了上去。
他想在廖俊完成变身前了结他。
但靠近廖俊后,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这种气场绝不是廖俊这个年轻人两三年时间能修炼来的。
沈凡自然不怕这种气场的阻挡,但就在他突破气场的这一间隙,廖俊已经完成了变身。
他变成了一个头发雪白,眼睛血红,身上皮肤如上了一层面粉,而且张开嘴后满是山羊牙齿的异类。
在沈凡能靠近他的时候,背后突然竖起了一只透明的外形像蝎子似的尾巴,向沈凡扎来。
沈凡赶紧躲避。
“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罗密?”沈凡紧紧的盯着他。
“谁让你们多事,谁让你们坏我的好事,今天你们也把命留下。”廖俊这声音说不出的粗狂。
“要让我们死,也要让我们死得明白。反正你现在已经变完身了,身上也没了能够解除诅咒的血液,不如就趁现在对你的老板说说吧。”沈凡一点也没被他的话吓到。
第93章
侵蚀
张本辉躲在我和祁思妮身后不敢出来,带着哭腔说的道:“还说什么呀?他都要我们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知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有什么用?”
“还是听听吧,有仇报仇,有冤解冤,即便张总今天应该命改绝于此,也不希望再把恩怨带到下一代吧。”
听到我的话后,张本辉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
廖俊血红的双眼看不见瞳孔,但张本辉站起来后,能够明显感觉他的视线正直直的射向自己。
“张家人欠她太多了,死多少人都还不了。”
“你是罗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说的那个他又是谁?为什么要残害张家人?”张本辉问道。
“我家境清苦,张总调查的都是真实的,只不过我的年纪和我的过往不是你查的那样。”
罗密好像的确有话要说,沈凡手握金属棍站在那里,没有再攻击他的意思,并且还对张本辉说道:“他今年三十好几,不是二十岁出头。”
张本辉有点懵,廖俊不是娃娃脸,也这么显年轻吗?
“罗家世世代代都给郝家做帮工,到了我这一辈,因为双亲有病,于是郝老爷给了我比别人高的工资,并且小姐也常常私下里给我恩惠,让我有足够的钱给父母看病,虽然双亲最后没能留在世上,但我也对郝家感激涕零。
特别是郝家小姐,在我双亲死后,拿出私房钱厚葬了我的双亲,当时我就发誓,这辈子要好好报答她。
后来郝家和张家结亲,我就跟随小姐的花轿到了张家。却没成想那天的花轿出了问题。
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小姐被抬去了另一个姓张的光棍家里,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带人控制了我们这些跟着小姐过来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