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能控制磁铁的吸力,难不成能消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先人的智慧也太令人称奇了。问题是,铁棺不受磁力控制了,我们的背包怎么不掉下来呢?不过我顾不上纠结这些了,科技不是我要侦明的范畴。我赶紧收起了之前绑上的瑞士军刀,有件工具是一件。
我们聚拢在了铁棺的周围,由于刚才的位置限制,我们只能看清楚它的底部。但真正一睹这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后,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一指没有带走一件东西。因为这东西没办法打开!
没错,与其说这是一具铁棺,我看倒不如说这是一个铁家伙。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将一个人浇筑在了铁汁里。严丝合缝,一点儿缝隙都没有,可它又的的确确是个棺材的造型。金锁看得眉头紧皱,嘟囔着:“怎么开呀?”
除非是有专业的工具,否则根本打不开这铁棺。而且七百年前,如果真是用铁汁浇筑的话,恐怕海都身边的陪葬品都得被毁,所以也没有开启的必要了。
我摇了摇头:“看来是天意啊,既然人家这么费心竭力地做好了保护措施,我们也别开了。撤吧!”
刚说完这话,就见太乾抬手就是一剑,直接在铁棺的侧面开了一个裂缝!我着实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印象中,这小子属于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人,没想到要见到明器了,这时候比任何人都急躁。我怕他乱来,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太乾说道:“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他(她)告诉我的!”
一句话,竟然噎住了我。这是在栈道边上太乾对我说的,他提到过这么一个人,还说等这里的事情了了,就带我去见他(她),却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很快,铁棺被打开了。出人意料的是,里面是中空的,推翻了我的猜想。铁汁浇筑不可能造成中空的造型。很可能是封棺的时候,整体浇筑了铁汁,造成了这种假象。棺材里躺着一个早已腐烂的尸体,穿着元代达贵的服饰,一看就不是个一般的主儿。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早就化为了一堆白骨,但他身边的陪葬品确实有不少。
太乾也不避讳死人,伸进手去就扒拉开了,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锁撇撇嘴,笑声在我身边嘀咕:“不是吧,这也行?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呢?”大概是他看着太乾这种近乎“暴力”的盗墓方式很不理解吧。
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鸮鸣。我们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已经出现了一群人面鸮。在这个角度和这个空间,它们的笑脸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金锁先慌了神儿:“操,真是临老才夺宝,夺宝惹身骚!锁爷不管了!”他冲到了铁棺边上,随手抢了一些东西,可惜背包不在,他只好抓了一些看似值钱的小件儿,喊道:“连你们那份儿我都拿了,同志们,跟我冲啊!”说完,率先往来时的洞口冲去了。
老赖和黄宪章也跟着冲,老赖还招呼我:“小毛,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看看头顶,人面鸮已经低空盘旋,看样子离我们非常近了,随时可能发动攻击。我吼道:“太乾,快走!”
谁知道,太乾突然红着脸怒吼:“我必须得找到那件东西!”他额上青筋暴起,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铁青。认识他以来,他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
我不由地被吓住了。老赖回过头来拉住我:“这小哥你还不放心嘛,人家比你能,快走!”不由分说,拽着我就跑。
跑到了洞口外,赫然发现这里也到处飞翔着人面鸮。我们没有了武器,没有了工具,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境。黄宪章老当益壮,当机立断:“快,跳河!”
一听说又要进入这恶心的绿水里,金锁的眉头直皱:“不是吧,又来?”
“不想死的跟我走!”黄宪章“扑通”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我一跺脚,妈的,顾不了这么多了,能活一刻是一刻,反正胃里没东西可吐了。我也紧跟着跳了下去。老赖和金锁没有了选择,只得咬牙跟着跳下来。
因为急于逃命,我这一跳,扎进了水面很深很深,估摸着有差不多五六米了。一入水里,我也不敢冒头。对于猛禽来说,捕捉浮在水面的鱼就跟在自助餐桌上取餐没什么区别。水下绿油油的一大片,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水游动在裸露的手和脸上觉得就像是一层油,十分难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游了多远,只是觉得屏气越来越困难,渐渐开始脱力了,我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水下一慌的话,是最容易挂的。又游了一段距离,我终于坚持不住了,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着空气。头顶一阵疾风吹来,我看都不看就赶紧潜进水里。抬头望去,一只巨大的人面鸮从水面掠过。要不是躲得快,我今天就得出现在他的菜单中了。
我在水下极力搜寻着同伴的身影,又游出去好一段路,才发现前面有个身影也在往前划,游过去一看,是黄宪章,他冲我比划了一下,是专业的潜水手势,可惜我一个都看不懂。他只好瞎比划,闹了半天我才看明白。他的意思是找到了一条路,问我其他两人在哪里。我不得不浮出水面换口气,去寻找他们两个。
刚划出去没多久,老赖急匆匆地过来了,冲着我好一通比划。必须承认,相比于专业的潜水手语,这种瞎比划的手势我能更快的明白:老赖的意思是金锁遇到麻烦了!眼看就要出去了,金锁可不能出事,我急忙划过去。
绿蒙蒙的一片水下世界,我跟在老赖后面,终于见到了金锁,只见他两只手抓着自己的一条腿正在拼命挣扎。我急忙游过去,到了他身前一看,不禁寒毛直竖。金锁的左腿上,一条已经断成半截儿的千足虫正狠狠咬住他的腿。千足虫一般性情温顺,但是也有个别品种性格暴戾,带有剧毒。尤其是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古墓中,生物体系独立,昆虫动物能进化成什么怪物都不足为奇。我赶紧小心捏住了千足虫的头部,将它远远甩开,拉上金锁拼命游去。
这一路上,我们不知道浮出水面换了几次气,等到体力耗尽的最后时刻,我们周围的水质已经变得十分清澈了。待我们见到了一丝亮光,终于游出了水面的时候,赫然发现,这是一处我们并不曾见过的湖面。这里景色恬静,静谧祥和,谁能想到我们刚刚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冒险呢?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上了湖畔,金锁面色发黑,牙关紧闭,左腿已经肿得跟水桶似的了。我问黄宪章认不认识这是哪里,这附近哪里有医院。
黄宪章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
第四十九章 康西瓦河之谜
黄宪章四周看了一下,指着远处说道:“这是康西瓦河。河水从那个方向过来,到这里汇聚成了一个湖。”
我和老赖对视了一眼,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康西瓦河。老赖的神情很紧张,看得出来,他是既害怕又庆幸照片上的那个东西,似龙非龙。不过我们总算是死里逃生,没有遇到这个不知名的怪物,否则筋疲力尽之下再搏杀一场,我很可能会直接放弃了。
因为距离医院还有一阵子,我只好先帮金锁处理一下伤口了。我用瑞士军刀割开金锁的裤腿,看清楚了这个伤口:两个针眼儿大小的孔,周围的皮肤却都已经溃烂变黑,面积足有一个巴掌大小,更惊奇的是,两小撮白毛从两处伤口里延伸出来,还在轻轻地蠕动,好像是蒲公英的绒毛一般柔软,又像是鞋刷的毛一般密集,场景却让人毛骨发寒。
干我们这行的,必须学会处理任何被动物伤及的伤口,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做到应对自如。但是像金锁这样的伤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金锁铁黑铁黑的脸看着我:“毛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手上很严重啊,你别吓我啊!”他注意到了我神情不对,自己低头一看,吓得整条腿都抖起来了:“卧槽,怎么会这样,我的腿,我的腿!”整个人就像是突然疯了似的,老赖和黄宪章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他胳膊,按住他肩膀。我按住他的双腿,转身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腿上,死死压住。
金锁左右挣扎,歇斯底里地大叫。也难怪,他倒斗出身,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这么瘆人的伤口,任谁看到都会疯掉。
我掏出打火机,烧了两下军刀的刀刃,吼道:“按紧他!”
老赖和黄宪章卯足了力气,别看俩老头儿都上了年纪,认真起来是真不输给年轻人啊。黄宪章就不说了,现在他要跟金锁单挑,我估计金锁都占不到什么便宜。而老赖也是咬着牙将全身力量都压在了金锁的身上。
我也不能犹豫,时间一长,金锁万一发狂了就更不好说了。我一发狠,刀尖刺入了金锁的伤口,金锁“啊”地一声大叫:“张一毛,我操你妈,你太他妈狠了!”
他奶奶的,你这孙子敢骂我?我怕也不客气了,刀柄一压,刃尖一挑,直接给金锁的腿上豁开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暗红色的血液很快淹没了那两小撮白毛,但没想到,那些白毛反而舞动地更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毒物咬过,这样的经历但凡是搞动物研究或者野外探险的人,应该都会有。但毒蛇、蝎子、蜈蚣、蜘蛛……甚至是石头鱼、立箱水母这些剧毒物都不会造成“长毛”的伤口。
相似小说推荐
-
生死追缉 (张佳亮) 书旗VIP2019-03-08完结一个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一个是闻名遐迩的大律师,两人却势同水火。孰料,冥冥中仿佛有天...
-
一品神探 (张佳亮) 书旗VIP2018-02-08完结本是玩世不恭的小片警,哪知辖区居然出了命案!本想一展身手,然而负责此案的刑侦支队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