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当太乾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神态,尽管眼圈有点儿红,但还是很快平复了心情。
他快步走到了主楼前,手起刀落,碗口粗的铁链应声而断。白业看得直咋舌:“我的天,这位帅哥,我能看看你的剑吗?”太乾收剑入鞘,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伸手推开了紧锁了不知多少年的门。
推开门后,我们站在门口,扑鼻而来了是一股尘土的气息,伴随着霉变的气味。金锁捏着鼻子:“这味道,怎么比死尸还难闻呢?”
太乾捂着鼻子,挥了两下手,率先进了主楼。我们紧随其后。这条走廊幽深狭长,脚下还都是水泥地。有的地面都已经开裂了。左右手两边都有房间,一一对应,只不过很多房门都已经锁死。太乾抬腿一一踢开,所见所闻无不令我们失望,有的只是普通办公室的布局,有的则像会议室,还有的是宿舍。上下三层楼转完,好容易在二楼发现了一间档案室,却发现所有的档案盒都是空的。我的心情突然有点儿失落:看来当初大家从这里撤走的时候,这些档案不是被销毁,就是被带走了。
我失望地把档案盒丢在了地上,尘土掀起了一片。当这些尘土渐渐散去后,我忽然注意到了隐藏在尘土下面,有一页纸。我捡起来,拂去了上面的尘土,发现这页纸已经被烧去了大半儿,剩下的残页上印着半个公章,还有一句批示。这句批示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同意。”整间档案室都没有被火烧的痕迹,我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是当年销毁重要资料时留下的。不过只有一片残页,我暂时没办法知道这个同意的项目是什么。但是它既然能被销毁,想必十分重要了。
我们在这栋三层的主楼历来回来走了不下七八次,每个房间都经过了再细致不过的搜寻,却都没有找到我们要寻找的有价值的东西。最后大家都累了,干脆就坐在台阶上,边休息边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
按照白业所回忆的,主楼里空无一人,却突然冒出来的十几个人,这些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这一点是不合乎常理的。我一直尝试去寻找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却徒劳无功。
金锁说道:“唉,说不定就是一群鬼呢!毛爷你想想看,当初咱们俩在鬼市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叶欣欣是怎么附上兵站新兵的身的?”
我不否认,金锁说的这两件事情确实在某方面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如果是个鬼神论者,也不会做这倒霉的买卖了。白业不说话,我和金锁也陷入了一种死胡同的苦死。此刻,太乾突然开口问道:“你的望远镜是在哪个房间捡到的?”
白业指着我们右手边的一个房间:“就这间。”
这个房间我们翻找了不下十次,却没有任何线索。这一次,能有希望吗?屋子里六把椅子,隔着三张办公桌面对面摆放,这是过去办公室的典型布局。太乾又问:“望远镜呢?”
白业走到窗台前:“那时候望远镜摆在了这里。”
我们全都聚过去,我实在不明白太乾问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有什么用。一个小孩儿,见到了新鲜玩意儿自然会有贪婪欲,白业偷偷拿走也是一时糊涂,没必要揪着不放。没想到,太乾向我伸手:“望远镜。”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究竟要干什么,忙不迭翻出望远镜给他。太乾站在窗前,对好焦,举起来望向远处。我见他轻咬嘴角。看了一阵儿后,太乾长出一口气:“远处有东西。”我拿过望远镜,朝着太乾刚才所望的方向往过去,却朦朦胧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外面雾气正浓,我眼神可不像太乾那么好。
我放下望远镜,说:“要不咱去看看?”没成想,这垂下手的一下动作,望远镜鬼使神差地没有抓紧。望远镜掉到了地上,“咚咚”跳了两下。听到了这记声音,我们的心都悬起来了——我们的脚下,竟然是空的####
第五十五章 地下室怪象
这间房间位于一楼,如果不是望远镜意外掉在地上,我们很难发现这个秘密。为了确认没有听错,我也顾不上满地灰尘,跪下来叩了叩水泥地,果然,随着我手指的摆动,水泥地连续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我长舒一口气,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栋主楼,有一间地下室。当初白业进来这里的时候,该研究所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地下室里,至于做什么,只有我们下去查看一番才能知晓。当白业偷走望远镜,出来后没多久,这些工作人员从地下室出来,有说有笑地从研究所大门走出。这样,才是一个绝对合理的解释。
“快,看看有没有入口!”我招呼大家帮忙。最后,我们在这间房间的西北角,发现了一个倍显突兀的保险箱。就那么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我们挪开保险箱后,露出来了一块木板。木板也漆成了水泥色,若不是上前仔细辨认的话,很难发现。再加上这么多年,灰尘覆盖,我们竟然一时没有发现。
木板上有一个把手和锁头。不过已经被彻底锁死了,我尝试拉动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动静。这块木板更像是铸在这里,纹丝不动。金锁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两根铁丝:“都闪开,瞧我的!”他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在那里鼓捣起来。
金锁棺材开得多了,这我知道,可他什么时候开过锁?我一点儿也没有听说。果不其然,五分钟后,金锁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娘的,锁爷放弃了,打不开。”
太乾等不及了,这个地方有关他父亲的行踪,他心急如焚是可以理解的。这小子拔剑出鞘,一剑捅进了锁眼里,猛地一转。“喀拉”一声,牢不可破的锁,瞬间溃败下阵。我尝试拉动一下木板,没有拉动,我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木板还是纹丝未动。直到太乾上前,拉开木板后我们才发现,这块板子一共有三层:木板、钢板和水泥。防护措施不是一般地严密。
下面有一条楼梯,通往了黑暗之中,在上面也看不清是什么。金锁摸出了一支蜡烛,点燃后慢慢放下去,试了试存氧量。我倒有点儿佩服这小子了,关键时刻想得到这些。直到我后来回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才纳过闷儿来:这他娘的不就是倒斗那一套吗?
氧气没问题后,我们这才顺着楼梯来到了地下室。这间地下室的大小跟我们头顶的房间面积仿佛,除了楼梯下来的这一面墙,其余三面墙都放置着长长的办公桌,贴墙放置。等走近了,用手电光照过去才发现,这根本称不上是办公桌,只是普通的木板,下面用一根支棍儿斜着钉上,勉强当个桌子用。
桌子上散落着很多的纸张,有报纸、也有演草纸、还有一些图画。我看了看报纸,都是很普通的人民日报之类的,日期是1993年——1995年间的,倒是没有看到1996年的报纸。拿起演草纸看看,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学方程式,我本就是理科渣,这种文字于我来说简直是天书。我拿着这张纸问大家,看看谁能看懂。
白业说,这属于比较高深的了,他当年还是学校的理科状元,但是看起来也只是明白一两成。
“放下吧,没用。”太乾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我去,你还是学霸不成?不过,我想,我他娘的总不至于是一堆化学方程式的结晶。如果有一天谁跟我说,你是一群科学家在实验室的产物,我他妈上去大耳刮子抽死他!
再往前走去,除了桌子上的这些没有任何杂质的纸张外,露出了红色砖头的墙壁上,也写满了各种字符,凌乱分布,在我眼里就跟天书似的。我问太乾:“你能看懂吗?”太乾点了点头。“太好了,你看这些是不是克隆技术?”我拉着他胳膊问。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时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如果要在科学领域内,想找出一个能够解释我一系列遭遇的合理解释,那么只有克隆技术了。三十年前,我被一个人克隆了,十年后,我十岁,这个人挂了,所以闫显疆才会看到这个人的遗像……这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解释了。但是接受这种说法,就意味着我不是现在父母亲生的。跟他们相处了三十年,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我平静。
不过太乾既然说了墙上这些鬼画符跟克隆技术无关,那么我也放心了。接着往深处走去,有一些照片被挂在墙上,我激动之余赶紧过去。照片相对于任何东西来说,都是一种最直面的证据,可是走到那里的时候,我的心却失落至极。照片还在,但是照片上的人……全都没有脸!
并不是没有脸,而是他们的脸被人有意地抠去了,在原本笑容绽放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洞。金锁看到后,说道:“我去,谁这么有闲心啊,还这么玩?”
我看着这些在手电光下略显诡异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老旧发黄,有单人的,也有合影,还有风景的(风景的照片没有被破坏)。我心想,这座研究所,看上去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匆忙间撤走了,但是他们很小心,相关文档都被带走或者销毁了。没理由会留下抠去脸的照片,要么就带走,要么就烧掉。
我问金锁:“你在什么情况下去抠去照片上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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