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金锁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太乾左手倏地探出去,像是一把钳子似的卡住了金锁的下颚。我问道:“怎么了?”
“他嘴里有东西!”说完,太乾的手上微微用力。金锁的嘴巴慢慢张开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看到金锁的嘴巴里有一条红色的小虫,红底黑纹,正是从玻璃瓶里逃脱的那只!太乾右手拔出短剑,慢慢伸进了金锁的嘴里。我看得无比紧张,太乾万一失手,金锁会直接被这柄削铁如泥的短剑穿喉。太乾将短剑伸进去的动作极慢,就像是慢镜重放一样,但是他下手的动作很快,迅如奔雷。拔剑出来,剑尖上挑着那只小虫子。小虫被穿身而过,绿色的液体顺着剑身流下。
“这是什么虫子?”我还是第一次问别人这个问题。
太乾右手一甩,虫子摔在地上,随后,太乾一脚踩死,看着昏迷不醒的金锁说:“不知道。”
为了节省电源,我们生了一堆火,在研究所里生起篝火,恐怕我们算是第一人了。金锁在炙热的嘘烤下,渐渐醒来,望着我们大家:“卧槽,你们这么盯着我干嘛?”他坐起来搓了两把脸:“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我做了个梦。”
我笑了两下,看他这样是没有大碍了,于是说道:“是不是梦见跟别人打起来了?”
“咦?”金锁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现在还浑身疼呢!”
见他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站起来继续寻找有价值的东西。这一次,我在地下室的最深处,一张桌子上发现了一本书。这本书封面残破,装线脱落,看样子很有年头了。翻开看看,上面还都是繁体字。“民国的物件儿,不值钱。”不知道什么时候,金锁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应付似的笑了一下。值不值钱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更看重这东西能不能解开我的谜团。
这本即将散架的书中,有一页被折了一个角,做了标记。翻开来看,其中有一段儿话:“《博物志》言,蒙古荒原产异虫,红质黑纹,类虎斑,不过蝇头大小,性凶悍。可蛰伏人畜口间,驱使向前,寿止千年,人皆呼曰:‘傀虫。’”
看来有关于这种虫子,史籍上还是有记载的。如果这上面所写的是真的,这种虫子大概就是寄生虫的一种,不过能“寿止千年”,还能“驱使向前”,这太厉害了!我不禁看了一眼金锁,这小子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我不由暗自庆幸,幸亏有太乾在这里,否则我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整个地下室寻遍了,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们收拾了一下,准备撤退了。当我们迈步上了楼梯的时候,突然,头顶的光源迅速闭合了,四周陷入了彻底的黑暗。糟了,这是有人关上了地下室的入口!地下室的入口我仔细观察过,除非是有人主动关闭,否则绝对不可能发生意外关闭的情况。我焦急万分,紧跑几步追了上去。
水泥、钢板与木板搭构而成的地下室入口门板重逾百斤。但是我脚踩楼梯,双手向上擎举,自信还是可以用上力量的。我咬牙尝试了一番,果然,门板被我撑开了一条缝。我甚至看到了门板外的有一只穿着帆布鞋的脚!
但还没等我再加把力气,就感觉一个重物突然压在了门板上。我的双臂险些折断。咚的一声,门板闭合了,当我再次努力想要顶开门板,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娘的,外面有人!而且这个人是要困死我们!当我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大家的时候,金锁先是说了句:“毛爷,您确定没看错?”
我绝对不可能看错的。那双安踏的帆布鞋枣红色,白色的鞋帮上还沾着一些绿色素,这些细节我看得清清楚楚。白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一下子慌了神:“怎么……怎么这样儿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没有理会白业,眼前这幅局面,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有点儿后悔走在前面了,若是太乾走在最前面,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可以依靠他的速度,在对方没有动手之前占得先机。
我心中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困住我们呢?X研究院十几二十年没有人了,这个帆布鞋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家谁都不说话,我们被困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这种情况下着急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先静下心来想想对策。我们这次来内蒙的X研究所,可以说是十分隐秘,除了我们几个人,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即便是老赖也只是知道内蒙是我们的目标,具体在哪里他也不清楚。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还有谁能知道呢?
我慢慢将目光移向了白业####
第五十七章 研究所的神秘男子
白业我们初次相识,虽说蒙古族人民好客,但是自诩理科状元出身的他却有些反常。一个在学校规规矩矩的学霸,却喜欢上网发一些神鬼怪力的帖子,喜欢玩大排量的摩托,看到了高深的化学方程式也没有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一切都不禁让我怀疑起了他。从一开始到现在,一路陪着我们的,只有白业。
我们的目的地是来X研究所,却没有特定在地下室。这间地下室,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凶手困住我们,不像是计划好的,反而像是见机行事、因地制宜。越想,我越觉得白业的可能性很大。他跟凶手同谋,带我们来到了这里,然后趁机凶手在外面关闭入口。虽然白业也跟我们在一起,但这不排除是他的苦肉计!
我冷笑了一声,黑暗中显得很是诡谲:“呵——白业,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白业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锁原本挨着白业坐,一听这话,赶紧起身坐到了太乾的身边。
我说出了我的看法,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有太乾在我身边,我就不信白业的功夫能好过太乾。
听了我的一番分析,白业叫苦不迭,急得汗都下来了:“你们……你们……唉,我好心好意地带你们来这里,你们却这么冤枉我。现在我跟你们都被关在了这里,还说我害你们?!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金锁连连点头,冲我说:“毛爷,他说的也有道理啊。”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这么热心呢?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我们三个人外出,要知道,我们三个人随时可以把你……”我平摊手掌,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意思再明显不过。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焦虑,白业的汗水涔涔而下,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不否认,我带你们来这里是有人指示的,但是这个人……不可能害你们!”
妈的,真让我说中了!听完这话,金锁嚯的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抬脚就要踢过去:“你他妈敢害我们,锁爷打死你!”我急忙喝止:“金锁,先听他说完。”金锁气鼓鼓的,却也听了我的话,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白业。
白业舔了舔嘴唇,怯懦地问了句:“能……给我支烟吗?”
我给金锁递了个眼神,金锁不情不愿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丢了过去。白业点着后吸了一口,说:“你不觉得我有点儿眼熟吗?”
我上下打量了白业许久,从他的眉宇间看上去确实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不过我却想不起从哪里见过。直到他说了一句:“我是白拓的侄子……”我大吃一惊,差点儿原地跳起来!“什么?你是白拓的侄子?”
白业又吸了一口烟,半晌说道:“论起来,他是我的二叔。那时候X研究所成立没多久,我们这一代的牧民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逢年过节的都有往来。当时二叔还看上了研究所的一个姑娘,就是我的说得那个大姐姐。不过俩人年轻实在不搭。”说到这儿,他笑了一声。从他这种轻松的状态和语气上听来,倒不像是说谎。
“我亲眼目睹了那个大姐姐是怎么死的,可是当时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唯独二叔,当晚回去后,我就被我爸狠狠地揍了一顿。晚上,大家都睡了,二叔却悄悄进来找我,问我事情的详细经过。我都告诉了他。那一晚,二叔离开后,我就看到他一个人骑着马顺着河流的方向走了。小时候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他是去找那个大姐姐的尸体了。”
白拓这个人有点儿奸猾,这就是我对他的印象。但是从白业的口述中,我发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白拓,可是白业没有一点儿说谎的样子。我们口粮充足,即便是在这个地下室,也足够一个月的吃用,所以,我们没有着急寻找出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吧,二叔回来了,他满面尘灰,很狼狈。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心情都不好,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来找他一起玩儿,他经常带着我出去玩的。但是我还没进蒙古包,就见他一个人捧着个丝巾大哭。那条丝巾我见过,是那个大姐姐常用的。他哭得很伤心,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那样。
“我不敢打扰他,就一个人悄悄离开了。这件事过了没几天,我在高岗上用望远镜看研究所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二叔一个人骑着马去了研究所,他的腰上,还别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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