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在墙壁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刀痕,朝着我的脖子而来!慌乱中,我竖起藏刀,勉强挡住了这一招。可是对方也没有收力,甚至还加大了力气,刀刃直逼我的脖颈!我咬紧牙关与他拼起了力气。
我现在真是他妈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还不如跟太乾一起在店里将就一宿,最起码有他在,我也不用受这份儿罪啊!心里正想着,猛然间觉得受到了一股巨大力量的推挤。对方的刀刃距离我的脖子只有不足一公分了!
我只好集中精神继续拼力气,大喝一声:“咿——呀——!”“叮当”,我觉得就像一瞬间解脱了束缚似的,手中的藏刀朝着对方劈过去。对方很是吃惊,赶紧后跃,躲了过去。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定睛一看,他手中的刀已经断了,刚才我们互拼力气,我占了兵刃上的优势。不得不说,好货不便宜,物超所值啊!
这样的局面是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我回过神儿来,赶紧跑到了门边,拧开门把手就要往外冲。对方也不管不顾了,手中的短刀直接掷出。我一缩脖子,短刀侧着我的头皮钉在了门板上。妈的,慢一点儿就被爆头啦!
我一刀逼退他数步,跑到了外面的客厅。老人也追了出来,瞅着架势,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我住的地方,自然是我最熟悉环境了。我见他沿着我的步伐走,干脆就捡着桌椅板凳最多的地方走。自己闪转腾挪不在话下,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撞到了椅子的声音。
我一口气跑到了门边,摁下了开关,客厅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古籍
灯突然亮起,对方也愣了一下,原地站住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端详一下这张脸了,但是乍一看,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老人,他满头的银发,穿着黑色的T恤,下身牛仔裤,阿迪的跑步鞋。这个年纪跟他一身年轻化的打扮实在不搭。我心头一凛,大概猜出了这个人的来意,我问道:“是不是闫美派你来的?”
老人一愣,随即就冷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难道不是闫美?那还能是谁呢?我心里犯着嘀咕。
老人走了两步,随手抄起了一把椅子,冲我劈头砸下来。我客厅摆放的椅子都是上好的红木,分量重,木质坚硬,当个武器啥的绰绰有余。我见这一招势大力沉,也不敢硬拼,赶紧转了个圈儿闪在一旁。但是老人的力气似乎无穷无尽,两只手抡起了椅子再度朝我砸过来。这一下,我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得嘞,大家就拼个你死我活吧!我右手握刀,左手架住刀身,高高架起。红木椅子跟藏刀展开了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仓朗朗”,我被砸矮了半个身位,手里的藏刀也劈进了红木椅子的腿儿中,没过了三分之一个刃宽。老人手中的椅子一提。我都没来得及变招,手里的藏刀就脱了手!
老人把椅子挪到自己身前,拔出了刀,在手里掂了掂,冲我冷笑,突然一招“力劈华山”,照着我的天灵盖就劈了下来!有武器在手都不是个儿,更甭提赤手空拳了。我这时候也不管姿势好不好看了,反正也没人看到,保命要紧。我就地滚开,头发被削去了一撮儿。慢一点儿,我的性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琢磨了一下,看样子迟早是个死了,在自己家里被人砍死……对方拿的还是我的刀……这样的死法着实憋屈。见他又要上前,我急忙喊道:“等一下!”
老人停住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喘了两口气:“你……你……让我死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愣了愣,却并不说话。我也是一肚子气,好端端地要砍死我,你他娘的还不说话,好歹给我个理由啊。左右是个死,我也拼了:“说话呀,他他妈哑巴啊?”
老人眉毛一轩,寒光遍布,藏刀变着花招似的朝我劈来。我现在真他妈悔死了,小时候有机会学武,但是我嫌苦,不到一星期我就跑了。回过头来想一想,当时但凡能坚持下来,我何惧一个老头儿?
我急忙又朝旁边一滚,却撞到了一个大花盆。这是韩笑当初送我的一棵绿植,我也不懂,也不会养。绿植的叶子都败光了,只剩下枝枝哑哑的树枝。我随手扳倒了大花盆,绿植朝着老头儿砸去。
他却一闪身,躲了过去。
我就靠逃,手边有什么就丢什么。但是这个老头儿的体力看上去出奇得好。我觉得想我这种常年在外面跑的人,身体就很不错了,现在看来,都他妈不如一老头儿!
“叮咚”,这时候,门铃竟然响了。卧槽,这大半夜的是谁?空寂的房间内乍起门铃之声,我和老头儿都愣了一下。不管是谁,能按门铃,证明来人不会是什么敌人。要是敌人的话,完全可以像我面前这个老头儿似的,直接进来嘛。
我们俩僵持着,谁也没有动。这时候,门铃声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拍门声“咚咚咚”,然后传来了一声:“毛爷,开门啊!”是金锁!我心中不胜欣喜。虽然说,金锁的战斗力也一般,但我这边多个帮手,好歹也能对对方的心理造成一定的震慑力。
我身子刚晃了一下,老头儿就冲了过来阻住我的去路,我不得不一边躲一边喊:“金锁,冲进来,救命啊!”妈的,我也不知道该喊什么了,总不能喊报警吧?做我们这一行的,报警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毛爷,开门呀!”金锁还在门外喊。
坏菜了!我刚想起来,当时为了不受打扰,我的房门全都是隔音效果最佳的。就这么说吧,我在屋里睡觉,外面就算是打仗,我都能睡得很香。这一嗓子在屋里听起来是突破天际,但是外面,完全一点儿声音没有。
我在老头儿凌厉攻击的逼迫下跳到了餐桌上,举起一个大花瓶朝着门板狠狠丢去。这个花瓶是金锁送我的,说是咸丰年间的东西。不过都这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咸丰不咸丰?“哗啦”一声,花瓶砸在了门板上,这一下外面无论如何也能听到了吧?
一见我丢出的花瓶砸在了门板上,老头儿吃了一惊,转身砸碎了一扇窗户跳了下去。我这虽然是低层,但是说跳就跳的老头儿,他还是第一个。
“毛爷,在不在啊?”门外的金锁还叫着。我哭笑不得,得亏金锁这一声现在才说,要是早说半分钟,我就得去阎王殿报道了。我歇了十几秒钟,慢慢走到了门前,拧开了门锁。却见金锁和太乾正要转身走。
听到开门声,金锁回头一看,见我满头大汗又微微喘着气,立时咧嘴笑了:“哟,在做活塞运动啊!你继续!”说完,他又冲太乾耸耸肩:“走吧,面瘫侠,这种事情你不懂的。”我见他抱着一个箱子,知道他们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半夜来找我,就让他们进来。
金锁一脸的坏笑:“这……这合适吗?”
我苦笑了一下,懒得解释了。等进了房间,看到一团乱糟糟的场景,金锁这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太乾神情凝重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说出了刚才的遭遇。金锁又问我是个什么样的老头。我大致描述了一下,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
我也没有真的希望能从他们嘴里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令我惊奇的是,一个老头儿能有这样的身手,恐怕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来。古一指、孙胖子都有可能(毕竟我没有见过),但是古一指生死未卜,金锁信誓旦旦地说在盗洞的夹缝里看到了他的遗体,但是老赖说古一指曾亲口说过他给科考队当向导的事情;至于孙胖子,金锁是见过的,他也给予了排除。剩下的……黄宪章更不可能了,他的身手虽然好,但是不至于牛到这份儿上;肖九天?现在估计在碉堡里睡大觉呢……突然,我的身子一耸,我想到了一个人。我斜眼偷偷瞄了一眼太乾……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会是太恪剑吧?刚才的局势十分凶险,老人的相貌我也看不太清楚,只能说个大概。
要说他跟太乾有没有相貌相似的地方,我还真说不上来。但是我知道的,又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还一把年纪……除了失踪的太恪剑之外,再无他人了。
但是太乾的面色平静,放佛就像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这件事情没有线索,我的心情很低落。金锁见到了门口的花瓶碎片,恨得顿足捶胸:“毛爷啊,你也太大方了吧?咸丰的釉里红赏瓶啊,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的。你就这么……唉,你也太败家了!”
太乾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冷然说道:“你被人盯上了。”
这不他妈废话吗,总不至于对方是认错人了吧?我心中笃定,这个人就是太恪剑,闫美要是请杀手的话,绝对不会选一个这么老的人来。我想起了凌飞泉在察合台汗国的古墓里对我说的一席话,妈的,果然是危机四伏!
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来,太恪剑有什么理由要杀我。他儿子跟我朝昔相处,当爹的吃醋了不成?再者说了,他儿子在我的关照下活得也不错啊,不缺吃不缺穿的,偶尔话也多了,不像以前那么孤僻了,当爹的怎么也应该谢谢我才是。该不会跟肖九天似的,脱离现代社会太久了?见面就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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