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听到这话,扭过头来说道:“毛爷,你这就强人所难了,我看咱们倒不如转移阵地,让老首长带咱们去找当年的化粪池,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这一句话,连我也不由地跟着大家笑了两声。别看金锁这人喜欢插科打诨,有的时候,他确实是缓和气氛的调节剂。
大家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下寻找线索,但是这里这么多的杂物,但破纸箱里的那些破衣烂衫,就够我们忙半天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里附近方圆百里都没有了人家,大家商量了一下,就暂时住在兵站好了,反正从牧民手里买来的补给还够用。我们从别的床铺上拆下来了几块木板当柴,生了一堆篝火,然后烤了一些干粮。大家边吃边聊。
金锁劝我说:“我说毛爷,207看来也就这样了,咱们今儿不敢说是翻了个底儿朝天,我看七七八八也差不多了,要是有什么线索啊早就出来了。”
我说道:“二十年前,这支科考队入住这里,他们名为科考队,我却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这群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去,不是吧?”不光是金锁,大家都很诧异。
我把我之前的分析告诉大家,本来这些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潜意识里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要苦苦寻求的真相,悬而未决,似乎我自己在与一股强大的力量相抗衡,这股力量仿佛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呼吸不快。我认为,如果我要进行下去的话,靠自己的力量是没用的,我必须依靠身边的人,谁呢?就是我信得过的这些人。所以我才要把自己的分析结果告诉给他们,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我尝试过。
当我这一番长长的剖析讲解下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惊诧不已的表情,但是一想,我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了,尤其是,哪位登山专家或者地质学家会带着专业的爆破工具呢?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黄宪章的表情,二十年前,他和科考队近距离接触过,甚至科考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最熟悉才对。我想了解的是,除了通话用南蒙秘文外,这些所谓的科学家们还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黄宪章大概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他耸了耸肩,坐直了身子,但是神色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金锁说道:“咳,这还不简单,同行呗!”我们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过去了。他清清嗓子说道:“你们想啊,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有什么?有什么好东西能吸引二十多人组着团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察什么什么国的皇陵,括弧,虽然埋得是别人家的皇帝。但是你们想想,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吗?”
金锁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曾在胡九川的带领下见到过二十年前遇难的科考队的遗体,不过唯独闫显疆的遗体散落在了乱葬岗中。我没有打断金锁的话,希望他的话有助于我从另一个角度来解析这些事情。
只见他摇头晃脑,煞有专家架势地说道:“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毛爷是个聪明人,圈里的大拿,但是你想事情太钻牛角尖了。明明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你偏偏会去想这个为什么是一,这个为什么是二,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呢?”
废话连篇地数落了我一通,我却没有心思跟他斗嘴,老赖都急了,催促说道:“李老板,你别卖关子了,赶紧着吧。”
“其实真相非常简单,他们就是来倒斗的,说起来跟我是同行。”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跟毛爷算是半个同行。”
这个我早已经想过了,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一群盗墓贼扯上关系。尤其是科考队中,我所知道的四个人:闫显疆、叶欣欣、闻天崖和文衍笙……这四个人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不解的谜团,照这么下去,有朝一日我找到了其他八名队员,每名队员的谜团估计都够我写部百八十万字的小说了。
金锁烤着一个馕,说:“当然了,要说毛爷为什么会跟一群盗墓贼扯上关系,这也绝对是有原因的。”
一句话,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金锁的话语有时候并不靠谱,但我的性格常常因为偏激而陷入了死胡同。身边有金锁这样插科打诨的人物,反而容易把我从死胡同里拽出来,令我换一个思路。必须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俩是互补的。
金锁的眼神左右扫视,他很得意,故意把语气拖得很长:“是——因——为——”而后语速突然加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妈的,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火里,刚觉得他靠谱就闪了我一下。我现在可没有金锁那样的闲心,我也没指望他拿我的事放在心里。
此时,老赖却说道:“我倒觉得金锁的思路也未尝不可,如果说这些人是打着科考的幌子来盗墓的,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顶级的学者专家,要钱有钱,要名气有名气,还需要盗墓吗?这倒斗的买卖可是重罪呀,为了墓里那些死人东西就舍身犯险,我总觉得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这话一出口,金锁皱起了眉头:“老赖,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倒斗的是不是?”
我太了解金锁了,这小子逮住蛤蟆都得攥出一泡尿来,遂赶紧说道:“金锁,老赖不是这意思,别打断他。”
老赖继续说道:“李老板,你也别生气,换做你,你想一想。你在功成名就,万人仰望,而且身价不菲的情况下,会选择干这倒斗的营生吗?”
金锁长长地“嘶”了一声,半晌说道:“咦,老赖说的对呀!我他妈都是有钱人了,还有名儿,干嘛还要干这掉脑袋的买卖?”
“所以说,这一点是我们无法解释得通的。”老赖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想想看,什么情况下能让你抛弃了这些功名利禄,心甘情愿地去倒斗呢?”
我想到了一点,说:“不对,不一定是心甘情愿,也可能是被逼的。”
金锁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其实我也是一个猜测而已,我想的是,一个有钱有名的人去犯罪,无外乎三种可能:第一,这个人是靠犯罪起家的,他只能干自己的本行工作。这一点在科考队身上是不存在的,因为不可能这十二个科考队员全都是犯罪分子,那不是科考队,是犯罪团伙;第二,这个人心理变态,通过犯罪来满足自己某种畸形心里的需要。这一点更不可能了,十二个心理变态在一起,啥事干不出来?干嘛非要倒斗呢?何况能凑齐十二个心理变态也不容易,这他妈又不是七龙珠,没事凑这个干嘛?第三,就是逼不得已,他们必须这么做,没得选择,不做就要身败名裂,不做就要家破人亡,不做就要殒命身死……这三种可能性中,最后可能的偏偏是第三种。
我从火堆里捡了一根木炭,将这三种可能列出来,一一写在了地上,征询大家的意见。金锁感慨了一句:“毛爷,看不出来你的脑洞这么大!”
我盯着地上的这三排字,说道:“前面关于他们盗墓的推断,我们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这种行为找到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不,还有一种可能!”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宪章死死盯着我写下的这三行字,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五十六章 怪病
漆黑的房间中只有一团跳动的篝火,黄宪章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我们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我们这四个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接触过二十年前科考队的人物,我和金锁、还有老赖,所做的一切推断其实并没有多少能站得住脚的证据,大多是从事情的合理性上去做出推断。而这种推断,又基于我们对二十年前的科考队一无所知,从事情的严谨性上来讲,我们跟瞎说唯一的区别就是——合理的瞎说。
黄宪章可就不同了,他曾经和科考队同吃同住,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科考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他对于他们的认知,远比我们深刻得多,所作出的推断当然也更令人信服。我们之前作出结论的时候,黄宪章一言不发,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接着推测下去的原因。他没有阻止我们,或否定我们的说法,这就证明我们所说的,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
此刻,黄宪章说还有一种可能,令我精神为之一振,急忙问道:“哪种可能?”
黄宪章踌躇着:“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你们所说的有没有关系,说起来……也应该归于你的第三种可能吧。”
“哎哟,老首长,你真是我们的亲人呐,快说快说。”金锁迫不及待地拍马屁了。
黄宪章闭目回想了一下,说:“病!”
只一个字,听得我们却是面面相觑。病?什么病?肝癌肺癌白血病?还是说这几位科学家常年混迹于实验室被辐射了?金锁想继续问下去,刚说了一声:“老……”就被我撞了一下身子。我示意他听下去,先不要说话。
黄宪章回忆了片刻后,说出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当时,科考队到来的那一天,他们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的神色都很怪,惨白惨白的,其中有几个人眼神还上翻着,像这样。”说完,黄宪章亲自做了一个动作,他的嘴巴半长,眼神往上翻,露出了眼白。这种景象很诡异,看得我寒毛直竖,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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