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藏民村,只有一个不大的小诊所,说是诊所,其实也就是类似于行脚医生那种,还是典型的藏医。行医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藏民了,看上去和蔼可亲,也许是临近旅游区的缘故,他能依稀地说上几句汉语。也幸亏我对自己的伤口做过紧急处理,伤情没有恶化。老藏医帮我换了药,又帮我熬了一些藏药。晚上,我们便住在了这个老藏医的家里。
守着昏黄的灯光,我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感,只是对一些事情的不理解。太乾坐在那里,正在擦拭自己那对儿金银短剑。我知道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会说了,现在我自己的脑子也很乱,想不出合理的逻辑性来诈他。
这种情况下,两个大老爷们儿共处一室却谁也不说话,气氛怪怪的。我只好故意逗他:“我不跟你去福建行吗?”
太乾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极为冰冷地吐出了两个字:“随便。”
这个回答倒令我有些惊讶,翻身而起:“真的?”
“嗯。”太乾专心致志地擦拭兵器,与我的对话显得很应付。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那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我很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没好气地说:“行啊,想让我去,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怕小子拒绝,急忙好言相求:“一个,就一个,行不行?”
太乾没有说话,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那种眼神平静如水,如一泓清水,只是让人觉得安静祥和,此外再无其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眼神,我的心情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像是一个哭闹不止的宝宝听到了催眠曲一样。我心情静谧了许多。
“睡吧。”太乾关了灯。
我在这个村子里将养了一星期左右就康复了,除了还有几处伤痕需要换药,大部分都已经结疤了,完全可以自己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太乾失踪了一天,临走前还叮嘱老藏医看紧我,不要让我到处乱走。第二天太乾回来的时候,是开着之前我们来的时候所驾驶的那辆路虎!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竟不由得捧腹大笑,我仿佛看到了金锁和老赖找不到车,焦急地团团转的场景。这俩人身上都不干净,一定不敢报警,看样子,他们只好哑巴吃黄连,破财请黄宪章找当地的牧民带他们出来了。想到这里,我很不厚道地笑了:也好,好好治治这俩财迷。
就这样,我和太乾轮流开车,从昆仑山顺利返回了景洪。不过一到景洪,我回到自己店里的时候,却找不到当初传真给我的那份报纸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随手放在哪里不记得了吗?我本来想仔细看看十二位科考队员的名字,但是现在却不可能了。我急忙联系上了北京的朋友,请他帮忙再传真一份给我。仅过了一天,他打来电话,说那份报纸在上个礼拜被人借走了。我有点儿失落,看来没有一个月,我是见不到那份儿报纸了。
我们在景洪又休整了半个月左右,这才敲定了去福建的具体事宜。期间,太乾还将花老大抢走我的那枚龙牌给了我,我盯着那枚龙牌,心想这太乾究竟何许人也?战神么?我们在察合台汗国的经历九死一生,那鬼地方去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了,他竟能在里面来去自如,还将我失落的东西都找了回来。但这些我也懒得去问了,反正问了他也不答。倒是金锁和老赖,我在景洪特意多停留了一段儿时间,想等他们回来的。但是半个月过去了,都没见到他们的人影。相熟的几家店的店主几乎天天来问我老赖去哪里了,说他们手里的货全压住了,正指望找老赖脱手呢。我决定尽快去福建,也是被这群人烦得不行了。
订了两张机票后,我给韩笑留了个信儿,跟他说等金锁回来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那你去哪儿?”韩笑问我。
“福建!”
此时的天气渐渐转热了,能去福建享受一下也不错,等正经事办完了,找个临海的渔村住上一段儿时间,顺便练练自己的海钓技术,说不定还能顺手做成一笔买卖。虽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究竟是见何许人也,但是太乾不可能坑害我,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当飞机稳稳降落在了福州长乐国际机场的时候,太乾一路拽着我快步走出了机场,拦了一辆出租就直奔火车站。他买了两张到罗源县的火车票。我像个傻子似的被他拽上了火车。
本来,买机票的时候我以为福州是我们的目的地。没想到到了这里,换成了去罗源县的火车,好容易历经了几小时的颠簸到了罗源县,太乾竟然又拽着我上了一辆公交车。这时候夜幕笼罩着大地,这也是最后的一班公交车,我的心里渐渐有些发毛了,心想会不会一下公交车就换上了马车……
但没有想到,当公交车驶上了一条沿海公路的时候,中途停了下来。太乾又拽着我下车,说来也巧,路边正好有两辆自行车,就靠在路边的树上,没有上锁。太乾也不客气,骑上了其中一辆,我也只好骑上自行车跟在他后面。尽管我这一路都在尽量配合,但是这个时候,却骂娘的心思都有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乖乖配合能行吗?
晚上的海风很凉,裹挟着海水独有的腥味沁入呼吸。这种感觉初始很棒,毕竟海边骑行是一个不错的休闲方式。但是没过多久,随着渐入深夜,周身感觉到了冰凉。我不得不紧蹬几步,问道:“喂,还有多久到啊?”
太乾扬了扬下巴:“前边!”
我极目往前瞅去,发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前面的沙滩上星光点点,闪着很多的灯光。在灯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很多人来回走动,影影绰绰的。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这时候的海滩出现这么多的人,不大合乎逻辑。
除了游客,临海城市的居民很少有深夜在海边游荡的,一是气候潮湿,二是海水潮汐,三是海边并不安全,很多犯罪分子都会选择这里作为凶案现场……眼下,大晚上的,海滩却有这么多人,肯定是一种反常现象。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急忙加速冲了过去。
但是到了跟前,我又有点儿失望了,只是一个夜市……
真正追溯起来的话,夜市最早起源于北宋,当时的东京夜市是北宋经济水平的真实写照。夜市诞生之初,主要是夜间做买卖的市场,可能贩售杂货、饮食小吃、游戏等。发展到如今,夜市已然成为了国内外一些城市的重要观光景点;在我国大陆及台湾、香港等地更是平民生活文化的重要代表之一。最有名的夜市有开封市鼓楼观光夜市、开封市包公祠夜市、开封市学院门夜市、南京夫子庙夜市、台湾士林观光夜市等。
但是像这种在海边举行的夜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海边因为受潮比较重,湿气大,很少有人居住在那里,凭空兴起的夜市令人费解,难道说有人会千里迢迢地来这个地方购物吗?
我停好自行车,太乾也赶了上来,我们俩离开公路,走到了沙滩上。
没想到,这里夜市的繁荣规模超出了我的想象,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吃穿用住行,你想买的一切,似乎这里都能买到,还有摊位是专门售卖古董的,不过是真是假就得看各位买家的眼力了。而且,这里卖主的身份也是各色不一,有的卖主穿着普通,样子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有的卖主则是开着凯宴来的,开上沙滩,后备箱一开,各种商品挂上去,供人挑选。最叫绝的是,一个看上去还没我们大,像是未成年的一个小伙子,坐在小马扎上,面前的摊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令人咋舌。
我和太乾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偶尔还要因为拥堵的人流停一段时间。我并不知道太乾为什么非要来这个地方,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夜市是很成建制地沿着海边摆放,随着我越走越深,这才发现了夜市的秘密,为什么它要在这么晚摆夜市,为什么要选择在一个偏僻的海边。
夜市深处,都是一些非法的动物制品,除了当地常见的海洋生物外,还有很多陆地生物。最常见的是海洋生物的标本了,比如鲨鱼牙之类的。难怪呢,我摇头苦笑。这个地方这么多的商家和客人,就算是警方突然行动,等挤过前面的人群,这里的同行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
太乾引领我走到了一个摊位前,我低头一看,这个摊位看上去就显得很寒酸,只是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拜访的商品也非常普通,只是一些风干的小鱼干,让人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太乾对摊主说了句:“我把他带来了。”
摊主缓缓抬起了头。
第二章 神秘的摊主
眼前的这位摊主穿着一条打着补丁的牛仔裤,一件月白的衬衫,戴着一顶赵本山同款的帽子。在他抬起头的一刹那,我被吓得叫了一声,后退了四五步。这个人的容貌非常丑陋,他的左半张脸全部都扭曲变形了,嘴角被高高吊起,露出了半口的大黄牙,左眼也是瞎的,只有眼白……多年的经验让我得知,这个人并非是天生长成这样的,他的左半张脸是被某种野兽撕烂了……接受了这个结论后,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我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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