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动了一下嘴唇,勉强笑了笑:“你们已经给我线索了,我眼下已经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了。”我将搭在车斗栏板上的柴油机摇杆拿起来递给沙哥。“就这么定了,你们快走吧。”
“既然主子决意要回去,那么弟兄们就陪你一起吧,这样也能有个照应不是。”华哥说着,马彪和沙哥等一众人也都连连点头跟着附和着。
我看着这群与我素无深交,并且刚刚经历过从死亡线爬回来的一群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不行,你们人多目标大,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跟着我反而坏事。”我亮出金戒指,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摆出一副不容反驳的架势。“都不用再说了,你们先回营地休整,这是命令。”
我随即又指着依然静静的躺在车斗里的女孩说道:“把她也带回去吧,好生照看,等她醒过来后,问明她的身份,然后要走要留随她自己定夺。”
华哥他们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我手上的洛家宗戒,一个个都是欲言又止一脸的无奈。我让沙哥把他们现在要去的营地地址写了给我,又吩咐了他们,让他们与李大仙汇合后,教他在营地等我,我办完事便去找他,有事要问他。
我交代完了之后,沙哥摇响了拖拉机带着一车斗的人,回到大路上趁着夜色轰隆而去,而我便带着逗和儿爷一起,又从附近农户那里叫了一辆拖拉机,朝着县城快马加鞭的折返。
回到县城后,我直接让农户将我穿过县城送到南部山区里,等到了山区没路了之后,便下了车一头扎进了深山里。我一路循着还有点印象的线路快步急行,待到了杂草丛生的荒凉处,便停了下来,我捡了根柴火点着,在草叶子以及小树杆子上等隐蔽的地方到处搜寻了起来。
查看完了一片地方,就往前上一点继续,一会上树,一会钻进草丛里,几乎是寸草不留的地毯式搜索,最后弄得满头大汗,才终于让我在一丛杂草里的一块小石头上,发现了我想要找的东西。
那是抹在石头上的白色药膏,就是大岁所说的掏野味的人用来防蚊虫和毒蛇的药膏,也是奎五当时受袁丙昌那老家伙的指使,涂抹在去羽化坡沿途用来做记号用的药膏。
年轻小伙,身材消瘦,个子不高,戴着草帽,穿着普通还卷着裤腿,这些线索一汇总,说的分明就是那个冒充奎五的年轻人。用这药膏做记号,是袁丙昌和奎五私下制订的交易,而那年轻人如此熟悉,要么他本身就是袁丙昌的人,要么他就是偷听到了袁丙昌和奎五的交易。而他当初为了能够顺利而又准确的嗅到沿途药膏产生的气味,一定会想办法弄到这种药膏,反复练习好让自己以熟悉这种药膏的气味。
他当时带走大岁时,特意将大岁的随身衣物换下,就是为了消除大岁的气味,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知道有逗的存在,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但是他机关算尽,最后难免也还是有所疏漏,他只想到消除大岁身上的气味,却一定没有想到,他带走大岁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在我面前,如果我料想的没错,他身上一定还残留有药膏的气味,我只要带着逗扑捉这药膏的味道,就不怕找不到他。
我将涂抹在石头上的药膏悉数刮下来好生收集起来,虽然已经干透了,收集到的都是干了后的粉末了,但凑近鼻子跟前闻,还是能嗅出点气味,我想凭逗的鼻子,这足够让它按照这气味去追踪那小子了。
我带着逗和儿爷又匆匆的回到了县城里,这两天来回奔波一直就没消停过,身子骨早就已经透支了,但我还是勉强撑着又回到了那所宅院附近,我先没敢靠近,离着很远在附近先观察了一阵,又用耳朵听了听看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我随后又爬上附近林子里的一颗正对着宅院大门的老树上,用从沙哥那里拿来的单筒望远镜朝正屋瞄去,夜深人静,屋子里的电灯依然亮着,但是里面当下已经是人去楼空,想来虎头他们一帮人也是醒来后离开了。我又朝着藏有人彘尸体的稻草堆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异常,估计死人的事还未东窗事发,尚还无人发现草堆里的惊天命案。
这小心使得万年船,我靠在树上抽了一支烟,又仔仔细细的朝四周观察了一番,确认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才下了树,悄悄的向宅院靠近过去。
我回到大门口的柴房里,将逗从肩头抱下来,让它嗅了嗅药膏,然后只见它开始到处一阵乱嗅,最后一边嗅一边顺着一路直到出了大门朝县城的方向而去,而我则带着儿爷跟在它的后面一路小跑着。
第十六章 车站寻踪
我在摸清了情况,确定安全之后,又回到大门口的柴房里,让逗嗅了嗅药膏,然后只见它开始到处一通乱嗅,最后一边嗅一边顺着一路直到出了大门朝县城的方向而去,而我则带着儿爷跟在它的后面一路小跑跟上去。
我们出了村子上了大路,便一直往县城里去,逗的追踪本领非常高超,能看的出平日里应该是没少进行这方面的训练。一般的狗只能循迹追踪很短时间里留下的气味,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犬超过三五个小时以上的气味,基本也是无从下手的,而带走大岁那小子留下的气味,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天一夜之久了。虽然沿途逗也会时不时的发生困惑,也会有短暂的气味丢失情况出现,但它会四处走走,前后左右到处闻闻,如此一来便很快就能再次寻到气味,然后沿着气味留下的迹线继续追踪。
那村落本来就离县城没多远,我们没一会功夫就已经进了主城区,我看着逗循迹的路线朝向,顿时就冒起了汗珠,因为那个方向分明就是往汽车站去的。
当夜幕下的汽车站大门又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看着抵在大门边左右乱窜嗅嗅这里又嗅嗅那里的逗,一阵失落顿时涌上心头,如果那小子带着大岁已经坐车离开了罗山,那么再牛逼的逗,也是回天无术了。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带着逗和儿爷一起又从墙头翻了进去,逗在整个大院中到处乱蹿,像疯了一样想要找回它所追踪的气味,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它哀怨而又焦躁的神情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了我,它只能追踪到这里了,气味已经上车离开了。
眼下断了线索,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忙乎了大半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身体的疲倦和情绪的低落让我顿时只觉得头晕眼花。自从在招待所里睡过一觉之后,我就再未合过眼了,现在体力已至极限,当下整个人都有些飘忽起来。
我知道自己是撑不住了,这眼下没了气味,逗也无法继续追踪,现在干着急也没用了,虽然很想尽快想出办法来,但是脑子完全无法做出任何思考,我随即带着两个小家伙翻了出去,走到后门处的那个报刊亭处,准备在后面靠着围墙墙根的地方先窝上一觉,至于其他的等天亮了再作打算。
话说这睡意真的是非常的浓,我将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几乎是坐下的同时眼皮就不由自主的合上睡过去了,一直到天大亮了,汽车站又开始人头攒动,我才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给吵醒了。这一觉是坐在地上靠墙睡的,都说这睡姿不对,越睡越累,眼下虽说养回了点精神,但是身子骨是又酸又疼,就像要被什么木棍支起来了一样僵硬。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身,突然看见脚下的泥地上,有人用小树枝一类的东西写了几个字。
局势愈发混乱,不要管我,快走。
我看罢,心里一阵酸楚,这根本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大岁在当时被虎头他们挟持下,蹲在这地方趁人不注意时,摸黑写下来的。先不管后面那句“不要管我,快走”,倒是前面那句“局势愈发混乱”有点耐人寻味,这只能说明,当时大岁已经发现了什么,如果光是被虎头他们挟持,他应该不至于这样说的,他说的很可能是指那个至今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另一股势力,因为无疑它的加入,才使得局势变得愈发的扑朔迷离也愈发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利益,他们做的种种事情原因何在,当下这些完全是一无所知。
不说这大岁先前在地下多次救过我的命,光说他现在的遭遇,完全是因为通风报信与我才造成的,如果他不给我报信,也就不会被虎头他们要挟,就更不会被带进了那座索命的阴宅里,眼下也就不会被不明身份的那小子给带走了。其实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大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任凭虎头他们在这里乱来,然后直接买张车票回广州,去找东家拿他剩下的佣金。
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他的死活了,这逗儿爷还在我手上,这俩小家伙也是多次帮助过我,说什么也得帮它们找到主人,我这样想着,便拖着有些沉重的身子,回到正门进了车站,来到售票大厅跟前。
我尽量装着心急如焚的朝售票窗里的中年妇女问道:“你好,我是外地人,和朋友走散了,他们其中一个戴着顶草帽,还有一个眉头上长了一颗大痣,你看还有没有印象,他们昨天来这里买过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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