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个不是。”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又继续朝围墙的拐弯处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绕着围墙硬是转了一个来回,他一连试了五面阴阳镜,都说不对。
“不是说有九面阴阳镜吗,怎么只找到了五面,还有四面呢?”
他朝围墙里面指了指。“还有四面在里面,我得翻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我透过大铁门的门缝朝院落里瞅了瞅,里面阴气逼人,心下一寒不时打了一个冷颤,我转身朝草堆一指,便迅速的离开了这座阴冷的宅院。
我蹲在草堆后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时沙哥已经从墙头翻进了院子里,眼下正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东边厢屋的房顶,而此时这逗也不知是怎么的,一个劲儿的乱吠,还发了疯似的咬着我的裤腿把我往草堆上拉,我怕它惊动了人,摸着它的头连连安抚它,好让它消停点。
夜幕降临,凉风习习,身上的衣服从松柏林的臭水中爬出来,就一直都没干过,我这不时觉得有些发冷,便随手从草堆中抽出一捆干草点上准备取些暖来。这干草烧起来特别旺,我脱下湿透了的外套拿在手里烤着,突然只觉得有股血腥味阵阵传来,我朝四周嗅了嗅,寻着气味觉得应该是在草堆之中。
我又抽出点稻草,卷成草棍子将其点燃,然后朝着被我抽出来的草堆窟窿里照去。这一照不要紧,着实把我吓的不轻,我现在终于明白逗在吠叫什么了,它肯定是一早就闻到了这草堆中的血腥味,一个劲儿的想提醒我。
只见一个血淋淋的肉体剖面映在火光之中,显得分外的瘆人,让人看了连连作呕。我移开视线稍稍定了定神,随即强忍着不适又看了一眼,这回看的清楚了,那应该是被拦腰斩断的一个人的上半身,在这个剖面里,大肠小肠心肝胃脾肺等五脏六腑全堆积在一起,我再也忍不住的甩过头去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纷踏而至,沙哥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朝身后的窟窿一指,随即又干呕了几下。“你还是自己看吧。”说完便起身躲出去老远。
没一会功夫他也跑过来,脸色难看至极,估计也被那恐怖的血腥场景弄得胃里翻江倒海,连连咳嗽了几下才说道:“难怪这个局,阴煞之气提升的速度这么快,这个丧心病狂的布局者,用了人彘来聚拢怨气!”
“人彘?”我复述了一遍,当下眉头骤然蹙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的是当年吕后整戚夫人那招?”
脑中此时浮现出一段惨绝人寰的历史事件,就是汉高祖刘邦的结发妻子,大汉朝首屈一指的开国皇后,在刘邦死后,被尊为皇太后。就是这位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皇太后,当年命人先是软禁了戚夫人,而后又令人砍去其双手双脚,并挖去眼珠,弄聋耳朵,又灌了哑药,将其活生生的做成人彘丢与茅厕之中,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的,就是人彘。”他下意识的朝四周瞄了一圈。“这家伙太令人发指了,简直丧尽天良毫无人道,竟然能想的出用人彘这种阴毒至极的招数来加快阴煞之气的提升速度!”
“可我听说人彘是砍去手脚四肢,挖去双眼,再以毒药使之又聋又哑的活物啊。”我拍了拍了胸口,仿佛说出这些话都能令人作呕一样。“可那草堆里的人,分明是被拦腰斩断的,这样岂不是当场就得死亡?”
只见他愤恨的朝地上唾了一口口水。“这家伙先将其做成人彘,三五天后待其怨念聚集到一定程度时,再拦腰斩断其胯部,使之死亡后怨魂不散,如此一来,便可使此地成为阴气聚拢的冥穴之地。”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这个布局者如此丧心病狂,为达目的而不惜草菅人命,我只想立马躲他越远越好。当下便连忙向沙哥询问探寻开位破局的事怎么样了,我现在脑中就一个念头,赶紧救出大岁,然后离开此地,这对手惹不起还是躲为上策。
“开位之镜已被我用符咒封死,现在只要观察其余八面镜子因为阳气逆袭而出现裂纹情况的轻重,再依次将其捣毁便可破局。”他将儿爷递还到我手中,喃喃的说道:“这次若不是亏了有主子你这只手指猴的帮忙,我们还不定在这里折腾多久,耽误了时辰,就算破了局,也只怕宅中弟兄们性命堪忧啊!”
他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李大仙并没有见过儿爷,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手中,有这么一只能感知阴阳之气的小猴子的?随即想想,好在我现在是他的主子,等无名将他从松柏林中带出来之后,我可得好好问问他这个活神仙。
我们稍等了片刻,沙哥回去将草堆上的窟窿遮盖好,以免在我们破局时,被别人看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然后我们便又重新回到宅院处,先观察了围墙四周的五面阴阳镜出现裂纹的情况,而后沙哥又翻进院落里查看了里面的三面镜子。最后将每面镜子的情况汇总到一起,确定了裂纹轻重的顺序,我们便开始按照顺序,将余下的八面阴阳镜一一摘了下来摔碎。
待一切都弄完之后,沙哥用石头砸开了院门,我们俩趁着月色,一起步入院中来到正屋跟前。
我正要推开透着灯光的正屋房门,谁知沙哥突然一把拦住我说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等下进去先别慌着救人,屋子里的人因为长时间被阴煞袭身,如果立马抬出来,阳气猛然灌入,很可能会造成体内气息紊乱,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气血身亡。”
“啊!”我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一想到竟然还得在这宅子里待上一会,这汗毛立马就竖了起来。眼下沙哥缓缓推开屋门,只觉得霎时一股看不见的乌烟瘴气迎面扑来,我不由得腿一哆嗦。
这屋里横七竖八躺着全是人,一个个闭着眼睛,在地上乱抓乱挠,表情甚是痛苦不堪,在昏黄的灯光之下,场面诡异的让人喘不过来气。沙哥在地上扫视一圈后,一眼就发现了华哥他们,连忙跑过去,将他们一一扶起来,靠在墙根处坐下。
我将地上余下的所有人都瞅了瞅,发现虎头以及当时在汽车站后门设伏的几个人影都在其列,却怎么也找不到大岁的身影。
“你在找谁?”沙哥将华哥他们安顿后,朝我问道。
“奇了怪了。”我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我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在松柏林里我喊他‘东哥’的人,说要将其千刀万剐的那个。”
沙哥用手指了指天花板。“二楼上面还有一个人,被人绑在椅子上,当时我找镜子时从窗户里看见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人。”
我一听,连忙爬上楼梯上到二楼,只见这二楼上一共有三个房间,我推开离我最近的两个房门,里面空无一人,随即我又朝最后一个房门走去。
我试了试,发现门是锁着的,当下救人心切,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来一脚就将其踹了开来。我推开被我踹的撞在墙上又弹回来的房门,走进去往里一瞅,这眼下顿时就傻了。
第十四章 救人出城
我一听沙哥说楼上还有一个人,便一溜烟的跑上楼,一脚就将最里面的房门踹了开。我推开被我踹的撞在墙上又弹回来的房门,走进去往里一瞅,这眼下顿时就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中央摆了一把木椅,上面确实绑着一个人,头上还套着布袋,虽然看不见长相,但是仅凭身材和穿着也能看出那绝不是大岁,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估计也是因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整个身子呈现出一种极不寻常的扭曲壮,若不是身上的绳子绑着紧,估计早被她挣脱了。
我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揭掉头套,只见是一个清秀的少女,扎着两束马尾辫,柳叶弯眉看上去非常的年轻,我约摸着可能连二十岁都不到。
我将绳子解掉,将她扛在肩上下了楼,沙哥正在用一只碗给华哥他们每人喂着水,见我扛下来的是一个女孩,便皱着眉头纳闷道:“咋是个女娃儿,难道那人口口声声说害死他好几个弟兄的人,就是她?”
“不是。”我将女孩放下来,也和华哥他们靠在一起,接过沙哥手里的碗给她也喂了点水。“这女孩我也不认识,但既然被绑在楼上,应该不是和虎头他们一伙的。”
“这大岁明明被虎头他们给挟持了,不在这又能在哪呢?”我又不无担心的嘀咕了一句。
“虎头是谁?”
我朝身后躺在地上的虎背大汉一指,然后将虎头挟持大岁给我下套,以及想要杀我的事简单给他说了说,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觉得没有必要,也就没跟他提了。
他听完也是一阵唏嘘,说道:“我们与这个叫虎头的人从未有过交割,布下此局的人为什么既想害他又想害我们?”
“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我说完又把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发现还是没有大岁的身影,这个时候逗突然从门外跳进来,嘴里含着一件衣服,我拿过来一看,正是大岁的上衣无误。它朝我叫了两声一转身又出去了,我便连忙跟着它也跑了出去,原来靠近大门边上,有个柴房,裤子鞋等大岁的衣物,全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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