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吧,让我们熬过今天,在这没日没夜的黑暗里,每当睁开眼的一瞬间,我相信,每个人都在幻想着见到一个人,一个可以带我们脱离这里的人。
磁带继续转动着,录音机关了又开,短暂的停歇之后,新的一天又来了。
这是我们进入神庙之后的第十四天,也是待在这片黑暗中的第十一天了,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最想看见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关掉了录音机,将其放入背包里,然后起身回到第一具尸体的旁边。我俯身掰开他的手,将那把他用尽最后一丝生命,也没能拔出来的尖刀给拔了出来,然后转身朝着这些尸体的后方继续深入的行进而去。
我不知道妇女说的石棺是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那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并且我怀疑他们的死,很可能与这个石棺有关。想弄明白这些是什么人,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只要有磁带在手,什么时候都可以听,倒是令他们极度恐惧的石棺,眼下才是最急需弄明白的。无名用夜光石将我指到这里来,我想,应该不是为了眼前这些尸体,或许那个石棺,才是无名真正要我去寻找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无名那种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的淡定,任何时候都无所畏惧的气魄的感染。她的那份从容不迫,就像一个强烈的磁场,硬生生的扭曲了我的方向,我发现现在的我,胆量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我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紧盯着前方光圈所能及的狭小范围,我才在这里待了这么一会,就已经被这好想可以吞噬生命的黑暗,弄的神经一直紧张的不行。其实再深的黑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挥之不去,就像这种无法抗拒,也无法点亮的诡异,教人怎能不心生恐惧,更何况这帮已经死去的人,在这里面也待了多少天,这要是我,估计比那神志不清的小王疯的还要快。
该来的还是来了,大概在行进了将近五分钟之后,矿灯发出的昏暗光圈,终于将爪牙伸到了一具石棺之上。我用光圈四下打量了一番,那是一口巨大的石质棺材,比我和无名来时乘坐的石棺梯还要大上数倍有余。长度因为光线够不到,看不见另一头距离这里有多远,但是光从其有一个卡车头宽的宽度上就能看出,其长度也一定堪比一节车厢。石棺之上压盖着一块石盖板,我用手随意试着推了推,果不出所料的纹丝不动,看样子起码也得有上千斤以上。
我继续朝里走去,随着光圈的后移,眼中开始出现恐怖的一幕,石盖板开始跑偏,最后在石棺的最后面,也就是我最先看见这口石棺时的另一边,盖板和石棺竟然形成了一个剪刀口一样的开口,大小足够一个人轻松的出入其中。
因为光束只能照到一米左右的范围,所以在这里面,你不管看见什么,基本都是已经近在咫尺了,否则你也不可能发现它。我盯着眼前距离我不足一米的开口,愣在那里只觉得背后阴气逼人,当前脚下迈不开步子,额头上也已经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些人难道最后,还是没能阻止这石棺中的东西出来?
这就是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
攥着尖刀的手心,此时也早已全是汗水,这把尖刀的前任使用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想到这里,我甚至有点想扔掉它,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这把尖刀,是我现在唯一能够用来防身的寸铁,其实它对于我来说,用来壮胆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它的实际作用。
我不断的用光圈扫视着周围,此时才明白这斗不过这片黑暗的光束,是有多么的无力和悲凉,宛如一个挣扎在死亡线上,正在与死神做着垂死挣扎的绝症患者,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微小力量。
一切都是徒劳,扫视一圈过后,除了能够看见自己周身一米左右的范围,其他什么也看不见。我随即将视线拉回到了开口处,光束照过去,这次再看,我发现了一个刚才被我忽略,但是却足以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棺内虚惊
我将视线拉回到开口处,光束照过去,这次再看,我发现了一个刚才被我忽略,但是却足以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方。
那是一个豁口,就在石棺开口处的边沿上,岩石被什么硬物崩裂了一道口子。随即再朝盖棺石板看去,就在石板悬于石棺开口处的下沿口,竟然也有一个豁口,很细小,与石棺边沿的豁口刚好相互对应。
我盯着那两个一上一下的豁口,眉头骤然蹙紧起来,这很明显是用什么硬物撬动盖棺石板时造成的。这两个豁口的发现,完全推翻了我原先的推测,这石棺并非是从里面打开的,而是被人从外面用东西给撬开的。
我将光圈移向地面,果然不出所料,地上安放着一截一米多长的螺纹钢棍,其中一头还被打磨成了扁扁的铲尖状。
心下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这螺纹钢上,干净如新,竟没有丝毫落得灰尘。看那些死尸肉体的萎缩情况以及干瘪的程度,虽说我不懂什么法医类的常识,但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那帮人绝不会是几天前才死的。这截被制成撬棍的螺纹钢,使用它的人,肯定不会是这些死尸,而是另有他人,并且还是近期才使用的。
眼下最符合逻辑的解释,莫过于光头阿司和无名他们一伙人,正是他们在进来这里之后,用这跟撬棍撬开了这口石棺。
我盯着那石棺上的开口,心想,总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怕也没用,我随即脚下开始挪动,又朝开口处靠近了几分。
我将身子紧贴在石棺上,慢慢的将头凑上开口的上方,这矿灯打在石棺里,倒是出奇的明亮,完全不受黑暗的压制,尽情而又肆意的舒展开来,将整个石棺内里照的通亮。
里面是一滩黑水,水位大概有石棺的一半高,上面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浮游物会反射灯光,加之水质又浑浊不堪,完全看不清水底下的情况。
看见这石棺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这悬着的心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手上拿着矿灯从开口伸进去,当下准备往更深处的地方探去。我将头偏到一边,斜视着看向石棺的另一头,目光所及,还是什么也没有。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点不知所措,这无名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我指到这空石棺来,难道只为了让我到此一游?
可能是我神经过敏,那夜光石根本没有什么指引的意思,只是无名不小心掉在了那里,我眼下已经开始动摇我最初的判断。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或者说是我最初的判断应该是对的,这石棺确实有问题。因为就在我准备抽回手的一刹那,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卡住了我的手腕,我看不见那东西,它应该是倒挂在盖棺石板下面的,从我这里看去,那里是视觉的死角,完全无法窥视。
当前这全身上下,就在那东西卡住我手腕的一瞬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现在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那东西力气很大,手腕被其卡的死死的,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我一边将矿灯攥的铁紧一边用尽浑身的力气往外挣,否则就算被我挣开了,矿灯要是掉进了水里,那我在这黑暗里也是无法存活的。
眼下情势不容乐观,那东西开始打破僵局,将我往石棺里拉,那股子劲儿着实是势大力沉,令我完全无法抵抗。为了减径手臂快要被扯断的痛苦,我只能踮起脚尖,甚至将头伸进石棺里,去顺着它的力道。
就在我将头伸进石棺里的时候,手上矿灯的光束是朝下照着的,但是凭借着水面上的反光,我还是看清了那东西。
那是山鯓,一只用利爪抠进石板里倒挂在上面的山鯓,我瞥见它的一瞬间,也就是我被它拉入石棺中的一瞬间。
终于还是抵抗不了它的拖拽,我一下子一头栽进了水里,一股恶臭的令人几乎窒息的恶水灌入嘴里还有鼻子里,我在水中翻了个跟头,踉跄着爬起来,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渍,口中不住的咳嗽着。
头顶的家伙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我连忙在水下摸出脱了手的匕首,然后朝后退至开口对面的石棺壁上,举刀对着它。手里的矿灯防水性很好,依然发着亮光,我强忍着强烈的吐意,在又咳了几下之后,将灯光对着那家伙打过去。只见他那两颗反射着光亮又大又圆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我,好在那眼神也看不出有啥恶意,它也并没有朝我扑过来,只是不停的用手指着石棺另一头的水面处。
我见它好像没有要干掉我的意思,当下将矿灯朝着它所指的方向照过去,一样的水面,看不出它在指什么,但是石棺最那头的棺壁上倒是有人在上面刻了个U字形的图案。可能是见我没动,它又叫了一声,好像在催促我快点过去,我有些愕然的盯着它,没有按它的意思办,因为我还不知道它想要耍什么花样。
它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疑虑,竟然开始动身往开口处爬去,然后翻身钻出了石棺,但是却趴在上面,将开口堵死了。
或许它们原本也是人族吧,我感觉这只山鯓特别的同人性,它这样是为了让我可以安心过去,因为开口被它封死了,我眼下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它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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