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的面前,神情黯然,手下一个抽动,弯刀已然在手。
“你又想干嘛!”我见情形不对,连忙朝后退去几步。
她逼过来,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将我按在神坛下的烽火台上,反手将刀刃贴在我的咽喉上。此时摇曳的火光闪现在她的身上,配合一袭黑衣忽明忽暗,将气氛存托的更加诡异。
我顿时一愣,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身体里瞬间弥漫开来。
“你根本就没打算带我出去!”我的呼吸开始加速,声音有些发颤,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弯刀反射的寒光晃动在我的眼前,我看着她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掩饰在帽沿之下的半张脸,自知她心意已决,眼下估计是在劫难逃大限将至了。
“你已经利用完我了,不需要我了,所以你想杀了我灭口?”我用冷冰冰的声音朝她质问。“从始至终,我其实都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她没有出声,我紧接着又近乎歇斯底里的朝她吼道:“还是他妈的因为……老子看过了你的身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蹦出来这么一句让人有些啼笑皆非的话。当年小龙女执意要杀尹志平,那是因为他不仅看了,还玷污了她的身子。而我呢,他妈的只不过是在突发紧急的情况下,无意间身不由己的瞥了一眼而已,当时连非分之想这样莫须有的动机都没有产生过,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这个要杀我,我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她还是没有出声,四周顿时沉寂了下来,她那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脸,让人无法看出她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还没有开始动手,因为我还可以呼吸。
“我们只是进入了一团强大的意念中。”时间很短暂,但是我却觉得很漫长,她终于开始说话了,并且只字未提我猥亵了她身子的事。“我们被巫罗留下的念力控制了意识,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我们却不是真实的。”
我相信只有鬼才能听的懂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一个拖延的好机会,凭她的身手,在这间无路可逃的密室中,想杀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我非常清楚,反抗只能让我死的更快一点。
“你要杀我,我自知无力回天,但你起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的口气非常的恳切,几近于恳求的地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哪怕能让自己多活一秒钟,都会极尽所能,这是任何一个人的本性。
“你还不明白,现在的你我都不是真身。”她说完,我能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她准备要动手了。
“等等……等等……”我连忙吼道,脑子里将她刚才的话又回顾了一遍,加之再回想起当时她所说的,水尸蛤蚧是因为我脑海中有它,才会出现在了这里。还有儿爷施展离魂术使自己处于假死状态这件事,她也说过,在这里对自身施展离魂术,是需要二次离魂的。凡此种种迹象表明,我们从无底洞中突然来到了这里,不是穿越,也不是时空隧道,按照我眼下的推断和猜测,这很可能是一种类似于灵魂出窍般的异地游走。
“那……那……”我当下惊惧的舌头直打颤,感觉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我们的真身……现在在那里?”
“自然还在洞里……出去后记住要抓紧……”说完,她的身子瞬时释放出一种肆无忌惮的杀意,随性而又轻松,但却锋芒的像是可以穿透任何盾甲的外壳,没有一丝的顾虑,只见她身子一震,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的一瞬间,锋利的刀刃抹过我的脖子,没有任何的疼痛,只有一丝冰凉传入体内,眼前顿时就黑了。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我这才发现,那不是失去意识后的黑,而是无底洞里没有光线带来的视觉上的黑,我惊出一身冷汗,想起最后听见的那句话,手上连忙用力抓紧。
那是柔软无骨的少女玉手,回想起我们已经在那座海岛上,待了超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而我们的真身却一直在这无底洞里下坠,难道我们这是要穿地而过,去到地球的另一边?心里此时瞬间飘过这种完全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手中的玉手,这个时候也开始用力的抓住了我,我知道无名也回来了,她一定是在杀死我之后,在密室里自行解决了自己。
“我们一直在下坠?”我寻着黑暗抬头向上惊恐的问她。“按照这速度和时间,我们是不是已经下坠了十万八千里?”
“我可听人说过,地心的温度,可以瞬间融化一艘钢铁巨轮。”我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她的声音在黑暗中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来:“在岛上的时间,反应到真身来,不过只是弹指一瞬间。”
这真是越来越让人糊涂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西游记里地下一年,天上一天的理论,竟然会让我给活生生的实践了一遍。
我当下朝头顶摸去,原来戴在头上的矿灯竟然不见了,身体周围呼啸而过的强大风动,让我只觉得一阵寒意刺骨钻心而来。
我眉头骤然蹙紧,这才发现,竟然和在密室里一样,我现在也是浑身湿透,俨然就像是从密室里刚刚走回来一样,我起先以为是类似于灵魂出窍的猜测,又被眼下这幅景像给颠覆了。
如果在岛上的一切,也都真实的反应到了真身这里来,那么矿灯现在应该是我的背包里,我记得当时为了潜入方形的深坑,我将矿灯放进了背包里,而后因为密室里有燃起的烽火台,所以就一直没有再拿出来过。
此时下坠的速度开始放缓,直至最后慢慢的停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她在刹车,我反手从背后伸进背包里将矿灯拿出来,甩了甩水,戴在头上打开。
只见她和我一样,也是浑身湿漉漉的,我忍住对于这种匪夷所思情况的强烈好奇心,连忙问她现在该怎么办,因为我觉得这才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等!”
“等?”我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朝四周看看。“等什么,等你的同伴来救我们?”我想起了那些石宫中的黑袍人,我们临走时,他们的神情和那响起的犹如送行曲的呼麦合唱,完全就是在等待我们的归来样子。
“等待一次余波。”她淡淡的回道。
这明显是只说了一半的话,我停了许久,见她丝毫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当下不免升起一丝微微的怒火。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耐烦的朝她低吼道:“我说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明白点,能不能……”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呛到了嗓子眼,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也好像被什么给迷住了。当下单手揉了揉眼睛,这时才发现,身体四周漂浮起了一些黑色的尘埃,慢慢的从下往上飘去,并且看其数量,大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定睛看去,这些黑色的尘埃,就是我们从地下大裂谷中的石宫出来后,地上地下以及空气中到处漂浮的那种黑灰。
我背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骇然的低头向下看去,隐隐之中能感觉到一股风浪扑面而来。在矿灯光束的照射下,更多数量、更大规模的黑灰正在向上快速的上浮,那景象就犹如身披黑色战甲的千军万马,来势汹涌,锐不可当,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第五十六章 一卷终章
在矿灯光束的照射下,我骇然的低头向下看去,隐隐之中能感到一股风浪扑面而来,更多数量、更大规模的黑灰正在向上快速的上浮,那景象就犹如身披黑色战甲的千军万马,来势汹涌,锐不可当,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要来了,抓住我的腿。”她在上面大声的喊道,身边狂风顿起,一股持续不断的向上风力席卷而来,耳边呼呼作响,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她说完便松了手,我先用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腿,才松开她的手,然后双手紧紧抱住她的一只脚。呼啸而过的狂风中又夹杂着无数的黑灰,迷的人完全无法睁眼,她说过这种黑灰不能吸入,我眼下便将头埋进了胳膊的衣袖中,小心翼翼的残喘着。
风力越来越大,整个人就像要飘起来一样,随即能感到她拔出了插在崖壁缝隙中的弯刀,我们缓慢的朝下坠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向上漂浮而去。
我自始至终都没睁开过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两个人在空中不住的翻转。整个过程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只知道没一会功夫,身子朝旁边一飞,强风骤然停止,感觉突然就没了浮力,然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她一把拽起来,拉着我一路狂奔,最后,只听她在我耳边喊了一句:“跳!”
其实我根本就没跳,我是被她硬生生的拖进了水里,我们沉入了通往地下大裂谷的那条暗河中,她就像当初大岁在水潭里阻止我浮出水面一样,也将我抱住,不让我向水面游去。
这次的情况比上一次要紧急的多,我是在剧烈运动之后,连喘口气都没有,就直接沉入了水里。本来就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早已处于缺氧状态,现在又无法呼吸,眼下这胸口就像有千斤之石压在上面一样,一种濒临窒息的恐惧感,瞬间就袭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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