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瞬间升起一个念头,如果这魔音的存在,恰恰是为了阻止这些黑色小虫子呢?弹指间的思量过后,我连忙委身探下去,从神像眼窝子里,将那些塞在孔洞中的衣服一把抽出来。然后没有任何的停顿,我是直接跳了下去,落在翅膀上后,一个箭步便冲到转门边。
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虫子爬上了转门之下凸出来的平台上,我抬脚快速的扫下去一片,然后手上扶过一扇青铜门叶,狠狠的转动了起来。
之后魔音响起,再次摄入体内,这一次的感觉比前一次要来的轻微。没有如第一次那种瞬间很强烈的意识模糊,但是身体依然有被外力接管的感觉,只是这股力道,没有第一次来的那般猛烈,柔了许多。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现在就已经可以与它抗衡,使双方处于胶着状态。它还是和先前一样,想控制我自己栽下去,但我却硬生生的抗住了这股冲动,虽然它无法得逞控制我的身体,但是我自己却也对自己的身子无能为力,我就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再朝脚下看去,宛如一场黑色的退潮,那些小虫子全都在那熙熙攘攘的原路退回。当时被惊得都没来得及流出来的冷汗,现在刷刷的全淌了出来,我光着膀子站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发凉。整个身子无不瑟瑟发抖,我眼瞅着近在眼前的青铜转门而不能挪动身子,只能杵在这干着急,这心里别提他妈的又多憋屈了。
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瞬间,眼下还是悸动不已,脑海中刷刷的闪过,在神像头顶上看见的森森白骨,这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虽说无名早已证实了那些人其实都已经是死人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罗祥海兄弟俩也是与我一个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家班弟兄,现在竟然因为我一时的莽撞,连个全尸都被弄没了。还有那剩下的五具尸首,虽然素不相识,可也是无冤无仇,他们也全都因为我而没了肉身。
身子开始渐渐恢复行动力,我盯着眼前的转门,眼下这困局算是越来越明了了,但也让人变得更加无从下手起来。这魔音不除,转门一动,就算不被它弄下去,也只能一动不动的杵在门外,啥事也干不了。而如果破坏掉魔音产生的旋律,倒是可以阻止身子被其控制,可是却又半路杀出了一群小虫子,俨然一副比那魔音更加可怕的存在。
心下想来,这魔音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困局已经变成了死局。
第四十七章 转门之后
心下想来,这魔音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困局已经变成了死局。
接管身子的那股外力渐渐散去,我又重新可以活动身子了,这一次比上一次恢复的要快上许多。
我爬上神像头顶取回衣服穿上,然后回到翅膀上坐着,极力的平复着心跳,一场惊魂过后,一股强烈的想要吸烟的悸动袭来。我明知道烟和火都丢在了半山腰那个洞中,但还是下意识的朝身上的各个口袋摸了摸。不可避免的两手空空,心里难免一阵失落,当下只好转移注意力,又开始将目前的境况又捋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又再一次的回到了洛地生交代的话上。
现在看来,洛地生无疑是对的,要想进入转门之后,就一定要经过魔音这一关。而他所说的,我唯一的机会,我猜想一定是指我对魔音强大的抵御能力。当魔音响起,所有人都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时,而我却可以与之抗衡,这难道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机会?
从光头阿司被捅了十几刀这点来看,他虽然也可以自行恢复行动力,但是显然没有我来的快。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身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也就是说,我抵抗魔音的能力,比他更胜一筹。
一个大胆的假设在脑海中升起,我对于魔音的抵抗力,极有可能是随着与魔音接触的频繁与否,而水涨船高的。第一次被魔音侵袭,当时有很短暂的意识丢失,并且还硬生生的被其控制了身子,自己栽了下去。而第二次,状况则要比第一次好得多了,不但没有失去意识,身子也没有被其操控到我无法掌控的地步。如果再来个第三次,第四次,境况是不是会更加朝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
我已经耽误很久了,如果无名还没有遭遇不测,我想也一定拖延不下去了,我必须要赶快完成任务,在光头阿司他们发现异常而赶回来之前,否则也太对不住她的舍命相救了。
我起身走到转门边,抬手一挥,拨动起一扇门叶来,随之身体被魔音接管,然后和先前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当身子又恢复之后,完了我再一挥手,转门动,魔音起,我又继续杵在了那里。
如此反复之后,当我第三次拨动转门的时候,身子竟然有些可以动了。外力正在我的抵御之下,开始节节败退,虽然动的非常吃力,弄得满头大汗,但是最起码说明了,我设想的完全没错,每适应一次魔音的侵袭,我对它的抗体就会强上一分。
又经过两次之后,我将背包拿好,深呼了一口气,眼中盯着令我几乎抓狂的青铜转门,用手轻轻推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站在一边用手拨动了,而是直接走进两扇门叶中,推着门叶朝里转去。
魔音依然在耳边演奏着恼人的旋律,我现在已经有资本只当它是种噪音而已了,当下缓缓推动着转门,直到转至神像的内里。
我从开口走下去,这应该是在青铜包裹中的巨石上,掏空出来的一个空间。视线随着光束看过去,说实话,进入这神像内里之前,我有过种种幻想:什么古罗子国的惊世宝藏,记载着古罗人神奇巫术的旷古奇书,以及句芒神赐予罗人的那张世界上最早的罗网,甚至还幻想过宝哥正在里面等着我这样的荒唐想法。但是在矿灯的照耀之下,狭小的空间里,只是一颗枯老而没有叶子的古树时,顿时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心中油然升起。
我茫然的摇着头,这古罗人的所作所为,当真匪夷所思到了极点,他们如此这般,难道只是为了一棵枯老的不知死活的古树,我在心中无不惊奇的暗问自己。眼下这幅景象,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而更加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回想这一路走来,一大帮形形色色的各路人马趋之若鹜、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就仅仅只是为了进来这里,一睹此树之风采!
思绪回到眼前,这是一棵长在岩石中,而我又从未见过的树种,干瘪枯老的树干,只有女人的小蛮腰粗细,并且非常的低矮。但是分上去的细细树枝,却是数不胜数,盘根错节直教人眼花缭乱,放眼望去,千丝万缕宛如风中飘扬的少女长发。
整棵古树于岩石中生根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其上没有一片树叶,光秃秃的毫无一丝生气。只是那些分上去的细细树枝,却是异常的茂密,几乎撑满了这神像腹中狭小的整个空间。
眼前俨然一副迷你版的独木成林,我又朝四周扫视一圈,方形的密闭空间里,四个角落立有四根立柱,每根立柱的顶端都与十来根树枝相连。这些柱子都是青铜的,我用指关节敲了敲,全是实心的,那些树枝竟然长进了青铜里。而铜柱之上,雕刻的全是古罗文,一圈又一圈,自上而下布满整根铜柱,我左右看看,虽然一个也不认识,但依葫芦画瓢也能看的出来,这四根铜柱上刻的全是一模一样的文字。我定睛看去,观其大体轮廓,竟然隐隐有些似曾相识,我连忙取来背包中破裂的木匣子,将其内里的古罗文与铜柱上的简单对照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基本上完全一样。
我将木匣收好,又抬头朝着顶端看去,几乎所有的树枝,无论如何的弯曲回转,最后,几乎全都埋进了顶部的岩石里。
这到底是一棵什么树,枝干长进了青铜里,根从石头里长出,最后又回到石头里。
眼下正在琢磨这棵奇怪的古树,这个时候一缕反光,从密密麻麻的树枝中,突然刺进了我的眼中,我朝前上了两步,用眼睛瞄向那层层树枝包裹的内里。这些树枝长得形状各异,柔性极佳,犹如一条条在水中蜿蜒摆动的水蛇一般。视线穿过那些只有拇指般粗细的枝条,突破层层阻碍,最后在无数根树枝的包裹下,一个宛如正在打坐的人影显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我骇然的连连朝后直退至转门处,后背靠进了门里,才停下脚步,背后此时只觉得阵阵阴风,凉飕飕的。
那个人影极为瘦小,从线条轮廓来看,应该是极为的纤瘦干瘪,但从矿灯光束的反射中,又可以看出,它的表面非常的光滑,否则绝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射力。
人,鬼,尸体,还是一尊塑像,对于那包裹在万千枝条里面的诡异存在,当下心里完全拿不准。
我没敢再靠近那团千丝万缕的枝条,随即将腰间的布兜卸下来,放在地上摊开,我想甭管他是何方神圣,我还是先看看这无名从石碑后面带出来的东西。按照无名的指示,进入了青铜转门之后,下一步,应该就是拿出这原先陈放在木匣子里的东西来。
可就在我刚刚将布兜放下的档口,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薄薄的一层尘埃竟然开始自己动了起来,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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