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意念的斗争,没有硝烟,没有爆破,但却异常的激烈。我用自己所有的意识去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那股无形的力量却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我。它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任凭我再怎么努力,最后也只能是无功而返。我睁不开眼睛,当下额头背后胸前全是汗水,我现在只能微微蠕动几下双手的手指头,其他任何动作也做不了。
心中开始越来越恐慌起来,眼下不仅仅是孤立无援,我连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也丧失了。没有亲身体会,一个人永远也无法明白,当你还有意识,大脑还能思考,但是却失去了自我支配那个从一出生就完全属于自己的身躯,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暗暗骂着自己不该如此莽撞,不过随即转而想想,也正是因为这次的莽撞,这洛地生话中的含义也算是让我明白了一大半。
这青铜转门应该是连通着一个机括,只要稍稍一转动,就会触发某种机关,使之催生出一股气流,然后从石室顶部的管道中吹出来。而这管道刚好正对着句芒神像的双眼,气流钻进眼中,通向其中所有的孔道,最后使之整座神像演变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声音。这种声音发声的原理,现在还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与这些遍布在神像体内的孔道有关。
眼下看来,这声音的威力绝对是非同小可,我只是轻轻的拨动了一下而已,就已经使之催生出某种强大而又有力的无形大手,从我手中夺去了我身体的控制权,将我牢牢的控制着。如果不明所以的人,直接去推动转门,那这股强有力的大手,会变得更大更强,甚至有可能可以进而控制人的思维和意识。
这声音的传播很特别,虽然离的这么近,但是并没有震耳欲聋的感觉。听起来也就跟当时在涵洞中,没有戴上耳塞的时候,听到的大小差不多。这声音虽然尖锐悠长,但是按照正常的声音传播,在涵洞中应该不会听的那么明显。更何况这间石室,还处在无数万吨巨石之中,任何声音想要传出去,都必须先穿透这些巨石。如果按照在涵洞中听见的声音大小,那我现在身临其境,离的这么近,即使戴上耳塞可以起到一些阻隔的作用,那也应该被震破了耳膜才对。
由此可见,这声音的大小并不会因为距离的产生,而发生正常的衰减,只是控制人躯体的能力会有所减弱。我们当时在涵洞中,没有戴上耳塞之前,听到这声音的时间,比我刚才要持久多了,但是当时却没有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是觉得有些难受罢了。而刚刚只是瞬间的一阵入耳,就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行动的能力,说明这声音控制人身体的力量会随着距离的拉长,发生很大程度的衰减。
我现在终于明白当时儿爷在涵洞中不断撞墙的疯狂举动是为了什么,它当时应该已经处于被半控制的状态。只不过它当时还没有完全丧失自我,否则最后也不可能在背包里,对自己施展离魂术了。
无名在涵洞中说的庙里已经有了人,这声音不能入耳的说法,很明显她是对的。这声音确实太可怕了,那帮搅在一起相互乱捅的人,很可能就是中了这声音的毒。如果不是洛地生对我说过那句话,我也不可能去注意那扇青铜转门,当下也极有可能和那帮人是一个下场。我幻想着自己面带微笑,用刀子不断往自己身上捅着的诡异画面,着实就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这一向什么都知道的无名,果然是不知道这青铜转门的秘密,否则不可能不向我说明。她当时转至神像后面,发现了这个转门,但是我被光头他们突然挟持,她只好立即返回石棺处布置好一切,然后返回来救我,把这进入转门的事交给了我。
此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情况开始好转起来,那股力量终于开始衰退。我慢慢的已经可以睁开双眼,手指活动的幅度也在增大,最后直至可以完全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踉跄着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身体除了哪哪都有些疼痛外,并没有伤筋断骨之类的现象。倒是胸口隐隐有些作痛,估计是受了内伤。
我稍微缓释了一会,就又朝着神像后背攀去,这无名冒死救我,现在生死未卜,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完成她交待给我的任务。
我当下已经摸清了这青铜转门的秘密,准备攀上神像头顶,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破坏或者是堵上那个会出气的管洞,从而阻止风入眼的发生。
第四十五章 同与不同
当下已经摸清了这青铜转门的秘密,我准备攀上神像头顶,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破坏或者是堵上那个会出气的管洞,以阻止风入眼的发生。
可就在这时,忽然只觉得腰间一股异样,我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又退了下来,随即便伸手去腰间一摸。
顿时汗颜,裹在布兜里的木匣子,果然是裂开了,应该是随我栽下来的时候摔烂的。我小心的将其卸下来打开一看,木匣子裂成了几半,里面的东西这时也裸露了出来。
一块血红色的小石头在我眼中一闪而过,我没有刻意去看,只是快速的将碎了的木匣子拿掉,然后单单将那木匣子里的东西裹在了布兜里。无名说的话通常都会牵扯到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当下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妄自在没到时机的时候,去将那木匣子里的东西看个究竟。
我将布兜重新在腰间系紧,这个时候才发现散落在地上的木匣子碎片的内里,隐隐约约好像刻着些字。
我拾起来定睛一看,那是类似于长廊与左右石阶的交口处,龛洞下方的那两竖古罗文相类似的文字。整个木匣子的内里,遍布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过看了倒是没有眼花缭乱的感觉,因为刻的非常工整。
见此情景,当下不免手上一抖,背后顿时升起一阵刺骨的寒意。这难道又是所谓的灵山巫语,而这木匣子竟然也被下了什么咒术?
按照这古罗人善用的巫咒之术,需要给咒术找个载体,这个载体不仅承载着咒术,也得益于咒术。如果载体被破坏,则咒术也会随之泯灭,而如果咒术被破坏,载体也会跟着消亡。在古罗人的这种巫术体系中,咒术和载体是共生共亡,相互依赖的。
如果这木匣中所刻的古罗文,确实是巫语咒术,那么一定也需要一个载体。而这木匣子里空空如也,除了被我裹在布兜中的血色小石头外,别无它物。
我下意识的朝腰间摸了摸那块裹在布兜里的小石头,如果这木匣子确实被下了咒,那么最有可能的载体便就是这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
无名交代,进入转门之前,切勿打开木匣,而现在这木匣内里又发现了疑似咒术的古罗文。看来这木匣确实多有蹊跷,并非平常物件,我想还是严格按照她说的办,在没有进入转门之前,还是不要违背她的话,去琢磨这木匣里面的东西。
可是咒术被破坏了,这载体也就离完蛋不远了,虽然不知道那小石头有什么用,但最起码也要保证它完好无损的随我进入青铜转门之中。我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将木匣子重新拼接好,放进背包里,卷起来用背带捆上,然后斜挎着背在身后。这样一来也算恢复了木匣子原本的形态,而又可以不离开小石头的左右,以此来维持咒术与载体的共生。
我忙完这些,又继续朝着神像头顶攀去,一步步的翻上头顶。
我将矿灯光束朝着石室顶部的管洞照去,里面洞壁光滑,并没有什么机关机括的存在。看来这个管洞,也不过就是个送风的管道,真正的风源并不是在这里产生的。
这管洞离神像头顶还有些距离,关键是并不在头顶的正上方,而是正对着眼睛的斜上方处。我站在上面,倒是与它的高度差不了多少,但却根本无法够的到它。
就在我还没想出该如何破坏这管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钻进来一缕刀光。
我朝下看去,眉头骤然蹙紧,那些原先围坐在火堆边的那帮人,现在竟然全都改变了位置。孤零零的火堆在一旁火势渐弱,噗嗤闪烁着昏黄的火光,而那帮人则散落在靠近神像这边的不远处,离开了火堆,依然在那里互相乱捅。
看来刚才我转动青铜转门时响起的魔音,对那帮人又产生了影响,使他们全都离开了自己原先所待的位置。
这一点,也再次佐证了他们都是中了魔音的毒,才得以如此这般下场的缘故。他们都是光头阿司的人,应该是随他一起进来的,但之所以光头阿司自己没事,则是因为他根本就是个聋子,魔音对他起不了作用。
可是这样一来,也就说明了他们当时是发现了这个转门的,并且也推动了转门。光头阿司既然是聋子,对魔音可以免疫,那他大可独自一人大摇大摆的转进门中。但是从他们当时在甬道中的对话,可以明显揣测的出,当时光头阿司也是没有进入转门中的。否则他就没有必要挟持我,用我来要挟无名交出那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了。
我记得,光头阿司当时说是有个阴阳师在还有意识之前,给他留了一句话,说是他们还缺了一样东西。这说明这个阴阳师,在失去意识之前,与光头阿司是在一起的,随后有人转动了青铜转门才使他们全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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