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岁嗯了一声,回过神来,说道:“哦,其实你也不要想多了,俺参与到这件事中来,的确并非偶然,但是俺后来得知此事和你宝哥有莫大关系,并且你东家还不惜为了此事而要杀你灭口时,俺就已经调转枪头了。”
“调转枪头!”我嘴一歪。“这话怎么说?”
“不瞒你说,俺背后确实有人。”大岁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缓了缓神继续说道:“刚出道的时候,俺跟着师傅在长沙干过一票,那也算不上是个肥斗,里面也没多少宝贝。但是因为年代久远,随便掏出来个只砖片瓦,也够吃上好几年了。”
“你知道那是谁的墓吗?”大岁转过头来问我。
“谁的?”
“乘公!”大岁表情严肃,像是在诉说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就是当年带领三十六侍罗于黄龙洞复出,从楚国手里收回故地,光复罗国的乘公凌浦。当然,这些是俺后来从二丫口中才得知的,当时俺是不知道墓主人和古罗人以及古罗国有什么关系的。当时墓志铭记载的墓主人身份,是大秦长沙候,对于他古罗国故主的身份,是只字未提。”
“结合二丫提供的线索,当年乘公是依附了大秦,借着崛起的秦国之势,完成了复国大业。”大岁继续说道。“所以乘公即使收复了罗国故地,却也要受制于大秦,他被秦王加封为长沙候,一直替秦国镇守长沙郡抵御楚军对秦都的虎视。”
“这段历史我不太清楚。”我对大岁质疑道:“但是整个战国时期,跨度极大,当年秦国也不一定就加封过一个长沙候。你怎么能确定你盗掘的那个大秦长沙候的陵墓,就一定是罗国故主乘公凌浦的墓?或许这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相信俺,那绝对就是乘公凌浦之墓。”大岁说的非常肯定,一派胸有成竹。“俺说是乘公,不仅仅只是结合二丫所说的那段历史事件推测而来,俺是有确凿证据的。”
大岁说完,起身站了起来,我和二丫都莫名的看着他,只见他解开裤腰,将手伸进了裤裆之中。我见状眼睛都直了,连忙喊住他:“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你他娘的还能有喝多少酒吗?这是憋不住了还是咋的?”
二丫已经转过头去了,大岁一脸坏笑,这时再看,他不知从裤裆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在手上,裤腰带也已经重新系了起来。
一场虚惊,我长吁一口气,再定睛向他手上看去,这时才发现那是一个用粗麻布裹起来的布兜。我看着那圆滚滚的形状,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忽的,一下子脑壳都像要炸开了,两眼像是被强光刺了一般,眯了起来。
“你……”我一个挺身也站了起来,指着大岁手中的麻布兜。“你他娘的别跟我说,你从那座墓里,发现了一卷卷轴?”
二丫听我提到卷轴,也是猛然一个回头,目光接触到大岁手上拿着的东西时,整个人不由得猛烈颤抖了一下。
“是卷轴没错,但是……”大岁剥去裹在表面的麻布,将卷轴露了出来,展现在我和二丫面前。“不是一卷,而是半卷!”
“这说不通啊!”我盯着大岁手上,眉头骤然蹙紧。“乘公凌浦的墓里,怎么会有半卷卷轴?”撇去被我祖上先人焚毁的那一卷以外,流落于世间的应该就洛家宝藏一卷卷轴,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卷。如此重要的东西,三十六侍罗将其视为比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又怎么可能会让大岁这样的凡夫俗子,整天在裤裆里揣着半卷到处乱跑呢!
无名用生命换来了流落在外的卷轴重回三十六侍罗手里,结束了一切。
而现如今,人世间又现卷轴,这不等于让无名的死,变的毫无意义了吗?
还有,如果乘公墓里只有半卷,那么剩下的半卷又在何处?
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会不会又使一个各方势力,几代人殊死争夺的局面重现?
我越想越觉得头疼,看着面前的大岁,简直恨不得上去抽他俩嘴巴子。
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被他一个裤裆掏物的龌蹉举动,给一下子打回了解放前。这等于瞬间粉碎了无名还有宝哥用生命换来的结束,也让活着的人,重新回到了风口浪尖。
一切又将回到原点,所有为了这场结束,而奋斗过和付出的人,所有人的心血都在他掏出卷轴的那一刻,化为了泡影。
想到这里,我的耳边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无名和宝哥对我的呐喊!
他(她)们告诉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我不顾一切的冲向大岁,伸手便要去夺他手里的卷轴。可是怎奈始终不敌他的反应速度,他一个闪身,让我扑了空。等我脚下站稳,回过头再将目光射回去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卷轴。
第十四章 后记之大岁的咒
我与大岁四目相对,看着他原本拿着卷轴的手,转瞬间就变空了,我这脑子顿时也是炸开了锅。
一旁的火堆摇曳着熊熊烈火,好似火焰被无故加大了些许,我目光一转,在烈火中终于发现了那消失的半卷卷轴。
“是你扔进去的?”我盯着大岁,觉得有些看不懂。
“难道还能是它自己跑进去的?”大岁咧嘴一笑,笑的很是诡异莫名。“怎……怎么样,俺没死吧?”
“什么死不死的,你……没事吧!”我愣着两眼看向他,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名堂。
“没事了、没事了……”大岁像是在自言自语,我顿时感觉他是不是神经病突发了。
我瞥过一眼二丫,和我大岁重新坐定,我们看着烈焰中蜷缩成一团的卷轴,只觉得这玩意儿也太架得住烧了,这都老半天了,也还没有见其化成灰烬。
我注视着被烈火焚烧着的卷轴,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你要说这卷轴架得住烧吧,也还不完全是。外面几圈倒是好好的,仅仅只是因为高温有些收缩而已,但是里面几圈却已经烧空了。就好似一张卷起来的卷轴,是用两种不同材质拼接起来的一样,卷在最里面的是一种易燃的材质,而卷在外围几圈的,则是另外一种极为耐火的材质。
当时与我有过“亲密接触”的那一卷完整的卷轴,说实话,它到底是什么材质,又或者是否为拼接结构,我确实是不知道。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刻意瞅过它一眼。所以是不是每一卷卷轴都是这种不同材质拼接而成的,我也无从知晓。
大岁这时候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始终盯着火中的卷轴,一言不发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心思。
“你有没有看过上面记载的内容?”而后过了很久,二丫才开口打破沉寂对大岁问道。
“没有。”
“你可拉倒吧!”我对大岁的回答嗤之以鼻,一脸的不屑。“按你平时说的,你干下地这行当都十几年了,十几岁时就出道下地了。而乘公墓又是在你刚出道时倒的,也就是说这东西已经在你手上起码十年有余,你能说这期间,你就没瞥过它一眼?”
“要不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你以为俺能知道这卷轴有这么重要啊!”大岁摆出一副冤苦的表情。“老子十多年来,都快被这卷轴弄疯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现在你们知道,我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了吧!”
“谁?”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乘公凌浦啊!”
大岁此话一出,顿时惊得我和二丫,惊诧的合不拢嘴,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好。
“这大白天的,你在说鬼故事吧!”我白了一眼大岁,要他别在这鬼扯些没用的。乘公凌浦是战国时期人物,距今也有2000年光景了,就算是僵尸,也早该腐化成肉泥了吧!
“俺说的就是事实!”大岁摸出一根烟点上,还用树枝挑了挑柴火,好给依旧没有燃烧殆尽的卷轴加把火。“巫罗是远古时期灵山十巫之一,巫术的集大成者,而他的部落族人,也就是古罗人部落,自然也是巫术精湛。古罗人不但善捕鸟兽,也精于巫咒之术,这个小辰子你应该也是深有体会。”大岁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烟,夹烟的手都颤抖起来,好像记忆里一段令他极为惶恐的片段,开始浮出脑海。“原先俺和师父,也不知道这个大秦长沙候到底是何方神圣,只知道这丫的死了都还要给人下套。他在墓里伏有一咒,俺和师父全都附了他的巫咒,师父也就是因为这个诅咒,才丢了性命的。”大岁嗓门猛然一个提高:“你们说,身负巫咒,俺除了听命乘公,还能怎样?”
我这时也隐隐感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当下伸出手搭在大岁的肩膀上,示意他别激动,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了。
大岁一根烟抽完了,合上双手抹了一把脸,定了定神才又继续讲了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离奇,也很狗血的故事。
据大岁回忆,那一年他才十六岁,是拜入师门以来,师父第一次带他下地。年少无知,头一天晚上,他当时还兴奋的一夜未眠。
那是师父第一次亲自带我下地,也是最后一次——这是当时大岁的原话,说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了一向没什么正形的他,眼角都湿润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岁一提起他的师父,满怀伤感,想来俩人的师徒情谊,应该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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