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猰貐已不复存在,但是……猰貐会一直活下去,玉佩会有新的主人。”赑屃头也没回,说完就走进了来时的长廊,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看着那一抹渐行渐远的黑影,我纵然不甘心,但是也没撤。丢了无名的遗物,纵然神伤,不过赑屃刚才的那一句话,则令我感到更加的伤感。
玉佩会有新的主人!
算了,我长出一口气,就让另一个猰貐,替无名活下去吧,接替她的使命,成为新的猰貐。
把无名身上关于猰貐的一切统统带走,然后只留下脱掉猰貐外衣的无名。
从此我的心中,没有猰貐,只有无名。
就让她安安静静的留在我心中。
……
从古罗地回到县城后,我直接去了招待所,大妈没有忘记我,依旧慈祥的对我笑。
沙哥早已在房间里等我,同时来的还有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威严端庄,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经沙哥介绍,我得知来人正是洛门十三堂的总堂主,一个存世百年的秘密组织现任领导人,堂会的一把手老大。我随即便将宗戒取出,交到他的手上,并告诉他洛地生临死之前,留下遗言——洛家宝藏已不复存在,销毁宗戒,洛门十三堂就地解散。
我看向一脸惊恐的二人,深吸一口气:“洛地生是戴着宗戒给我留下遗言的,他是以洛家嫡系家主的身份,给你们达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道命令”
我说罢,总堂主和沙哥面面相觑,我自知他们肯定不能轻易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向他们证明,我所言没有一个字的捏造。
洛地生当时只剩最后一口气,能对我说完他要说的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可能,会给我留下什么亲笔字据一类的信物。
其实他们不知道,洛地生早已看开宝藏一事,他之所以会将句芒神像的秘密告诉我,就是想借我手,让无名成功取到卷轴。
让洛地生产生这个念头的起因,就是当年沙哥参与的那次对哈尔滨地下掩体的勘察行动。小组回来复命后,将地下掩体的秘密对他做了一份详细报告,然后他向所有小组成员,下了最高级别的封口令。
就是这道最高级别的封口令,让我这个零时家主,也无法从沙哥的口中,得知他所在的小组,当年在地下掩体里,究竟看见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此事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依然不知,只知道洛地生自那以后,隐隐参透了洛家宝藏为何物,并且生出了要将宝藏化为灰烬的强烈念头。所以他在得知东家想要继续组织人手再探古罗地时,便有意通过我,贡献出勾芒神像的秘密。好让无名这个侍罗者拿到卷轴,从而打破一帮想要另辟蹊径的觊觎者的美梦,让他们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流失在外的洛家宝藏上。
黄龙洞每三十年才出现一次,实在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洛地生必须赶在黄龙洞出现之前,确保句芒神庙里轮回而出的卷轴被侍罗者收走。然后让所有的人,心灰意冷,都转而继续争夺洛家宝藏,从而不顾一切的进入黄龙洞中。
说白了,洛地生和宝哥一样,都在窥探到古罗人神秘卷轴的秘密之后,生出了一种宁死也要将其毁灭的决绝。并且连同样知道卷轴秘密,想要得到卷轴的各方势力,也要一并毁灭。
想到这里,我难免心头巨颤。卷轴中隐藏的毁灭大门,还未开启,它就已经体现出了一定的毁灭力!
卷轴上到底记载着什么,可以让不同的人,对其生出不同的看法。有些人得知后,觉得应该将其毁灭,有的人得知后,则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它。
现在洛地生死了,死于他的血劫,所谓的洛家宝藏也随着无名一起灰飞烟灭,连同着所有想要得到它的人,沉入了地底。洛地生膝下无子,洛家家主一脉自此断绝,宝藏也不复存在了。洛门十三堂失去了存在下去的意义,和精神支柱。至于他们该何去何从,就留给他们自己决定吧,我和沙哥告了别,便留下茫然的俩人,徒自走出了房间。
走出招待所,我点上一支烟,该干的事都已经干完了,心中没有释然,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我没有朝汽车站走去,我想要在回家之前,再去看一眼宝哥,也顺便看看二丫是否还留在那里,她的情况,真的令我很担心。
可是当我回到宝哥埋骨的那片荒凉之地时,二丫确实还在那里,只是并非独自一人,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大……大岁!”我走近了,看清来人,顿时一阵惊诧。
“大爷他胡子,你小子还没死啊!”大岁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呛得我差点站不稳。
我看向二丫,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岁,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来看看我兄弟。”大岁说着,收起笑脸,神色突然变得阴沉,扭头瞥过一眼宝哥的墓地,手下拧开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将酒瓶子递给了我。
还是那么的烈,咽一口犹如刀剐嗓子眼,我将酒瓶还给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和二丫,等着他们俩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第十二章 后记之那张字条
大岁拍拍我的背,用提着酒瓶的手,朝二丫的方向指了指,示意我过去坐下再说。
我们围坐在宝哥的墓地之前,大岁来了后,早就生了火堆,地上还有一些食物残渣,他应该是弄了些食物给二丫吃过了。
我看着二丫目前的面色,不知道是时间久了消弥了几许愁容,还是补充了食物后,恢复了一点生气,总之看上去比我离开的时候好多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我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大岁。
“说实话……”大岁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面色隐隐有些不悦。“撇开你宝哥不说,俺也把你当兄弟,可从来没拿你当过外人啊!”
“其实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原本是可以化解的,是你自己把局面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说我不相信他那件事,想来他耿耿于怀,到现在也还气愤不过。可那能怪我吗?当时身陷囹囫,各路人马都在洞中殊死角逐,大家神经都绷的很紧,哪敢稍有闪失。
“俺太敏感!”大岁依旧摆着脸色。“你现在说的轻巧,俺当时有办法解释吗?那小子人都死了,这死无对证,你和无名又铁了心的抱成一团,俺那时候除了不顾一切的设法自保,还能怎样?”
“算了!”我摆摆手。“过去的就别提了,扯远了也没用,咱现在就说说眼前的事吧。”他说的也是实话,说白了,其实都是被当时的情势逼的,在这里追究到底是哪一方的责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并且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纠缠此事。
“俺能找到这来,还不是因为二丫。”大岁给火堆添了点火。“这事说来话就长了,还记得大部队向黄龙洞进发的时候,俺当时自发要求去前面查看路线问题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我扬了扬眉。“直接的也好,间接的也罢,最后那俩带路的,不都是死你手里的嘛!”
“你……”大岁被我说的急了,顿时身躯一震。“什么间接的直接的,老子再跟你说一遍,外面的是假宝哥杀的,洞里的那个也不是俺杀的!”
“是我把他活着带出去的,当时那里面就我们仨,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无名不成?”我针锋相对,心想怎么绕着绕着,又绕回到这事上来了。
“你把脑袋瓜子提出来甩一甩,然后再放回去,仔细想想到底是不是三个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当下一愣,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只觉得背后寒意倒涌。我机械的歪过头去,目光漫过呆坐在那里的二丫,然后猛的一甩头看向大岁:“你……你是说……”
“俺原本不想说的,是你一直耿耿于怀此事,现在你都知道了吧!”大岁白了我一眼,紧接着话锋一转,就像是想要尽快将这一页翻过去一般,接着说道:“俺当时发现了那俩带路家伙的诡计,他俩眼瞅着纸已经包不住火,便想要鱼死网破,只是两个人意见无法统一。所以……”
“等一下。”我插嘴道,“什么鱼死网破,他俩想和谁破,意见无法统一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大岁眉头一挑,看了一眼二丫。“二丫没告诉你吗?那俩家伙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她的安排?”
“这话怎么说?”我隐隐觉得这事,真是理不清道不明,越来越乱了。
“当时被俺戳穿了,那俩人就想着要说服俺不要声张,俺当然不从,他们便将实情告知了俺。原来他们之所以有意延误行进速度,完全是受到了二丫的指示。随后他俩中的一个,要挟俺要是说出去,他就要向假宝哥实话相告,把二丫给咬出来。另一个则强烈的持反对意见,就是后来死在假宝哥抢下的那小子,极力反对咬出二丫,并且将死在洞里的那个同伴,叫到一边,劝说了老大一会儿。”
“俺起初也觉得奇怪,自是不愿信他俩的鬼话。”大岁继续说道。“可是看他俩那样子,弄得跟真的似得,心中便有些动摇了。后来转而想想,二丫与假宝哥之间,虽然是上下级没错,但是明显不合,而且二丫在有意平衡咱们几个与假宝哥之间的关系。所以俺觉得二丫有可能是在背着假宝哥密谋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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