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丫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天空,任凭凉风徐徐的吹在身上,带走一切过往。
……
旁晚时分,我们三个人离开了宝哥的墓地,回到县城以后,吃了点东西,便在招待所里宿了一宿。第二天我和大岁去车站买票,他转车去信阳,准备乘火车回广东。因为罗山县城离老家并没有多远,顺着沪陕高速可以一路直达我们那的县城,所以我可以直接坐车回家。
只是二丫依旧不肯走,她说自己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就留在罗山。
其实我心里清楚,二丫是放不下宝哥,哪怕只是可以离宝哥近那么一点点,也会让她感到很欣慰。
我往东上高速,大岁往西去信阳转火车,我俩在汽车站分道扬镳,就此分离。
昨天夜里,二丫一人一间,我和大岁同房,两个人都没怎么睡,遥想身后走过的路,俩人都感慨万千。
大岁让我给他讲,在他离开黄龙洞之后的事,我很不愿再提那段过去,但最后磨不过他的嘴皮,还是跟他简单说了。我告诉他,其实拿到卷轴的关键,根本不是洛地生,其实是落地生,要想从悬浮棺里取出卷轴,首先得将棺材弄着地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那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时空扭曲环境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真的很混乱,无名一开始用箭对准了我,我以为她是想要我的命,好让我这个阻止她将洛地生扔到棺材那边去的畔脚石给弄走。可我后来才知道,是我身后当时你挖的那条地洞里,有人钻出来了,无名射杀了那人之后,知道我们所在的地点已经暴露,所有的人很快就会全部抵达,所以必须尽快拿到卷轴。
这时候刚好二丫醒了,她走过来,告诉了我们,拿到卷轴的关键是挖掘棺材地下的空间,破坏这悬浮的格局。洛地生是取卷轴的关键,不过是她二丫放出来的一个亦真亦假的消息而已。因为知道这点的人不止她一个人,所以他用洛地生来混淆视听,让其他人认为落地生说的其实是洛地生这个人。
后来我和二丫联手,无名守住洞口,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我们最终在外面的人攻进来之前,成功的破坏了悬浮格局,从棺材里拿到了传说中的洛家宝藏——也就是古罗人的卷轴。
那时候想要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的身上,无名偷偷的将真卷轴交给了我,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假的,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她知道黄龙洞的时间要到了,只要可以撑下去,拖住所有的人,就可以将这些人全都随黄龙洞一起,带入地底,永不见光明。
双头怪,同为侍罗者的三个劲敌,无数心狠手辣持有现代化武器的龌龊小人,无名以一人之力,拖住了所有人,为我和二丫赢得了逃离出去的时间。
因为卷轴在无名的手里,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这为我和二丫的出逃,带来了一丝机会。
最后的结果我不想说下去了,大岁点点头,也没有再问了。
那晚其实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大岁和我在一起时,一路以来突显的种种问题和矛盾点,大岁并不能完全解释的通,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他自己,什么时候不是他自己。
现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就当杀害东哥一帮人的凶手是另一个状态下的大岁吧!还有黄龙洞里的那个二丫手下,他当时说指引他去宫殿里的人就是大岁,我想那到底是不是大岁自己,现在也无从考证了。甚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二丫杀的,我都产生了怀疑,毕竟当时去墙角的人,只有大岁一人,要说杀人条件,他也是具备的。
二丫对于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因为她的头部当时遭到了唐敏那帮人的严重伤害,迷药效力过后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的清醒,当时的情况,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其实现在再来追究人究竟是不是“大岁”杀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关键的是为什么要杀他,他为什么要死。
我对这个问题,最后的看法是,乘公符在卷轴里的巫咒,可能不是一般的咒术那么简单,说的抽象一点,这个咒术或许是有生命的。
当时这还是我脑子里的一种猜测,但是后来却得到了证实。
我回到家乡之后的一个多月后,我始终放不下二丫,又回了一次罗山看望她。见她竟然已经在罗山安了家,做起了小买卖,生活也有了保障,我是别提有多欣慰了。
期间二丫问起我司喜的情况,我告诉她司喜很好,虽然我大婶走的早,但是我妈会照顾她的,要不了多久,她就要生了。二丫听了很高兴,说是等孩子生了,一定要给她来信,她也好立即去跟宝哥说一声。
我回想起当时在宝哥墓前,我、二丫、司喜、还有宝哥的那个替身,我们四个人击掌明誓,约定了一生的誓言——这是二丫为宝哥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十六章 后记之全文完结
我在罗山逗留了三天,期间陪二丫又去看过一次宝哥,二丫为宝哥修了坟头,也立了碑,周围的杂草都被修理的非常整齐。
和二丫道别后,原本已经走到汽车站的我,突然迈不开步子,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个声音,始终在耳边回响,我最后竟然还是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古罗地。
我也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只知道好似是冥冥之中受到了某种指引,我又重新回到了盘宫里,找到了那间拥有凹槽的石室。
就算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我也想要亲自看上一眼,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甘心。宝哥走的决然,也走的坦然,除此之外,他几乎就没有别的话给我留下。
凹槽中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这是宝哥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
我爬上凹槽,用手电将每一寸地方都查看了不下三遍,里里外外,犄角旮旯,我敢说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地方。奎五说的没错,大岁也没有骗我,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当然,除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与没有,得看是相对于谁来说,并且凹槽里藏匿的东西,就像空气一样,也不是肉眼所能看见的。
当时什么也没发现的我,心灰意冷,躺在凹槽里,竟然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或许并不能说是梦,但是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总之我终于发现了宝哥所说的我想知道的一切,究竟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巫咒发自何时,承自何处,只知道在宝哥这个载体死亡的那一刻,我的巫咒也随之解除了。
我醒来之后恍如隔世,但是转眼间又觉得仅仅只是短暂的弹指一挥间。
当时只觉得脑子疼的厉害,简直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一般,不知从哪里来冒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画面,就像残破不堪的胶片,在脑海中有一茬没一茬的回放。
一幕幕一闪即逝的镜头,在脑子里形成了一幅幅残缺不堪的映画,好似一个失忆了很久的人,突然开始对过往的记忆有所恢复。
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问题和矛盾,像洪水猛兽般的汹涌扑来,在狂风巨浪中,我摇曳、飘荡、迷失,抓不住任何东西,任凭湍急的水流将我冲走,冲向一个更加迷离虚幻的世界。
句芒神像背后的黑暗荒芜之中,那口巨大的石棺底下,深埋在水底,刻有回字形水波纹图案的墓碑,究竟是谁的墓?
三十年前,进入句芒神庙的一行八人,到底有没有人生还,逃出的那个人如果不是爷爷,那么回到村里的人又是谁?
三十六卷上古卷轴,究竟是神灵的恩赐,还是来自亿万年前的另一个时代,或者说是另一个文明下的遗物?
那些超出现代人类文明所掌握的一切技术,而建造出来的诡秘存在,究竟是人为还是神作?
神秘的巫罗,究竟是神,还是人,还是来自于上一代文明的遗民?
究竟是何人在对我施咒,为何我会有跨越千年之久的记忆,这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
那一刻,我感到无法喘息,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汗流浃背,我双手插进头发里,咬着牙,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给宝哥寄画的真正幕后之人,那个神秘的寄画者,竟然是“我”!
难道“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究竟“我”是宝哥,还是宝哥是“我”?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
我在盘宫里浑浑噩噩的睡了三天,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回到家的我依然一直在睡觉,没日没夜的睡,感觉一刻都不想让头脑清晰起来。直到最后有一天,我母亲跑来告诉我,说司喜生了,我才掀开被子,像换了个人似得,飞一般的冲出门外。
“哎呀,我大侄儿来了,快来看看你宝哥生的娃,是个大胖小子呢,看见没,带把的,哈哈!”大伯围着“宝哥”,指着“宝哥”怀里的襁褓,眼里噙着泪水对我说道,激动的手都有些不住的颤抖。
我木讷的走过去看了一眼,从“宝哥”怀里接过去,感觉孩子是那样的轻,但是转瞬间又觉得是那样的重。我走进里屋,躺在床上的司喜,浑身都湿透了,也看不出是泪水还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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