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本就预示了我高速已经不安全了,这时候又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当下出于本能反应,我一个下蹲,就隐匿了起来,车窗是深色玻璃,我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看见我。
仅仅只是一瞬间,我就对自己这样的本能,在内心里,发出了批判的怒吼,就算对方是吃人的老虎,我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藏起来,眼下司喜还在对方手里。
我这样想着,二话没说,就一下子又立直了身子,快速的从车屁股后面,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
那人手里没有武器,但是一只手却是擎在了司喜那藕嫩的小胳膊上,估计用的力道还不小,司喜哭丧着脸极力的想要摆脱,但却完全是在徒费力气。
当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最令我惊讶的,不是对方到底是谁,也不是对方到底想干什么,甚至不是司喜现在在对方的手里,我应该如何救他才好。
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对方的身上穿的衣服。
那也是一件厚厚的羽绒大衣,不过奇怪的是,无论款式和颜色,竟然与我身上穿的这件,都丝毫没有出入。
脑子一时有些乱,但是很快,当时一处水库边的小木屋里,救出大岁时的情境,就突然的在脑子里蹦了出来。时间隔的不久,虽然当时情势危急,根本无暇顾及,而且时间也很紧迫,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记忆犹新。
当时刚刚救出大岁的时候,他就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问我身上这衣服是从哪来的,当时是什么处境,无名引开了绑匪,我才刚刚救出肉票,那时候,哪有心思,跟他讨论什么衣服不衣服的。
其实我那时候还就纳闷了,这衣服要多土有多土,他穿山甲虽说也是一个土人,但也不至于就一眼看上了,这是想问我从哪买的,他也想去买一件?
当时他刚刚从一个肉票,被解救出来,我量他心理素质再好,也至于会在那时候问这样的问题,而现在来看,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确实有些蹊跷。
这时候的天气,不过是晚秋,虽说也凉风习习的,但是跟哈尔滨的北国风雪比起来,就要算的上是暖和多了,眼下我们已经进入了河南境内,这气温早已回升,只是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而已。
再看眼前这人的打扮,上身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羽绒大衣,脚下踏着厚重的皮靴子,想来也是和我们一样,刚刚从东北南下过来的,一时间也没有换下冬衣。
今天天气阴冷,本来也不觉得热,但是这么一折腾,这时候我已经是汗如雨下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来脱衣服,明显也是不合宜的。
我举起双手表示诚意,停在车尾处,没有继续靠近,急切对那人说道:“我说大哥,有啥事咱们慢慢说,可千万别伤害我家嫂子!”
那人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出一股子戾气,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就是给人一种很凶神恶煞的信号。即使他什么也没干,手里也没有武器,只是一只手擒住了司喜的胳膊,但是我也能很明显的从他的身上,看见一种非常淡定和沉着的气场,那是一种和无名常常表现出的,一模一样的气场。
“你这衣服……”他很随意的抬手往我身上指了一下:“从哪来的?”
他说话的态度不紧不慢,语气也很随和,就像现在对峙的双方不是敌人,而是久未重逢的老朋友一般。
我没想到这时候,他会像当初的大岁一样,问我这个问题,当下一时局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而他也不显得着急,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依旧冷冷的杵在那里,等我回答。
“这……这,这是我在一个宾馆里问人买的,二手货,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免费送给你!”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知道这件衣服,我是怎么得来的,还是想要我身上这件和他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索性就两样都跟他表了态。
但是我全都猜错了,他既没有继续追问我关于这件衣服的事,也没有让我把衣服脱下来送给他,而是丢下一句话:“站在那别动,这个女孩我要带走。”说罢,竟然转身就要离去。
这里是高速,他没有将司喜带着往护栏那边走,而是带着司喜走到了车道中间,我回头看了一眼高速上的车子,过来的有好几辆车,但是肯定老远就发现了有俩人不要命的在横穿高速,当下全都紧急的刹车减速,一路上,顿时刹车片磨损刹车盘的尖锐声音,此起彼伏。
“把人放了……”我一声大吼,就冲了过去,心想你连个家伙都没亮出来,难道就凭着那唬人的气场,就想在我面前把人带走,真当老子是被人给吓大的。
可当我靠近了他的身旁,我才知道,他那样的气场,不是在唬人,那是因为他真的有足够的资本来撑起那样的气场。
他是慢慢走的,我是冲过去的,按理说我这边应该气势正劲才对,可谁知我伸出去抓他的手,都还没够到他的肩膀,就感觉肚子上的肌肉一阵萎缩,其间伴随着司喜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我整个人顿时就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重重的摔在停在路边的车门上,喉咙一紧,一大口鲜血就像大坝决堤一样的涌了出来,憋都憋不住。
想来也知道他是抬起一脚将我踹飞的,只是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的肉眼几乎就没捕捉到他动手,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歇菜了。
他这一脚用的力道非常大,我甚至能看见车门上,都被我摔出了一个大凹坑,当下整个身子卷缩成一团滚在地上,完全没了重新站起来的力气。我只能捂着肚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司喜带到了另一边的高速上,高速中间有绿化带,他们穿过去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这时连忙卯足了劲儿,透过车底向护栏的方向,大声的喊了无名一声,现在这关头,就算我还能勉强爬起来,也是无济于事了,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只能让无名赶紧撤回来,去救司喜。
一声过后,没有回音,无名也没有从下面上来,我急的大汗淋漓,跟着又喊了一句:“我的姑奶奶啊,你倒是听见了没有啊,听见了就赶快回来啊,我们他妈的中计了!”我这喊着喊着,嘴里又吐了一口血,估计是牵动了内伤。
我不知道当时无名是在下面应对什么,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分析,这显然就是一出,自古以来都被人使烂了的调虎离山计,他们绝对是故意引诱无名离开,然后再伺机过来劫走司喜。
又过了几十秒,我彻底绝望了,我喊的那么大声,就凭无名那顺风耳,甭管她是不是在下面了,就算是离开了很远,也早他妈就该听见了。
我虽然挨了一记重脚,但脑子还没迷糊,眼下这种状况,就只能有一个解释,无名也被什么难缠的给绊住了,不是没听见我的求援,而是根本就无法抽身。
第十章 活雷锋吗
眼下我重伤在身,别说动弹了,刚才提气喊的稍微大了点,都引得再次吐血,想来也知道那家伙的一记重脚,下的力道有多狠了,要不是我这年轻小伙,身子骨还能算的上硬朗,我估计要是换个上了年纪的,就凭刚才那一脚,小命都能给弄丢了。
过了很久,我都缓不过来气,无名也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地上,孤立无援,身边的车子一辆接一辆的驶过,其间也就是放慢了速度,朝我瞥上一眼,那些人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一个打算下车过来看看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心想老这么躺地上,也不是个事儿,这要是被路过的高速巡警看见了,肯定会拉我去医院就医,到时候留不留就由不得我了,司喜被人劫了,我现在必须得守在这里等无名回来,我是绝对不能被警察带走的。
不是我不信任公安同志,其实从小到大,我对于警察叔叔,都是抱有强烈敬畏的,但是自从出来溜了这么一趟,我才知道世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和人,有些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解决的。别的暂且不说了,就说无名吧,枪对于她来说,都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与其被警察带回去问个半天,到最后还没啥结果,我还不如在这里留守,等着无名回来,要想救司喜,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还得是让无名出马。
想到这,我多么渴望能有一辆车停下来,过来看看我这边的情况,这样我就能让其扶我到车上去,只要待在车上,我将坏车灯打开,这高速上抛锚了,我停在这等待救援,量他有十量高速巡逻车经过,也不会产生怀疑的。
可是一辆一辆的车子从身边呼啸而过,愣是没有一辆停下来,这不由得让我纳闷起来,这年头的世道,难道就这么世态炎凉吗?
不过我随即可能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为了喊无名,刚才往车肚子地下挪了挪,现在的情形,让外人看起来,可能会误认为我在修车。
这样想着,我便又艰难的将身子挪出了车底,仅仅只是轻微的挪动,却扯动起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这再一次证明了,刚才劫走司喜那挨千刀的,是下了杀手的,那一脚哪是为了将我踹飞,简直就是来要我命的。我也更加的确信,我不仅仅是受了内伤这么简单,估计现在五脏六腑,早已被踹的变了形,甚至是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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