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话还没说完,马明义反倒自个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他的胳膊还圈着毛不思的脖子,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情绪的转变。
先是莫名动了两下,接着身子僵硬,继而身体的温度骤然拔高。
小害羞转变成了恼羞成怒,毛不思抬脚冲着马明义的小腿肚子踹去,没想到往日里磨磨蹭蹭的人,要挨揍的时候运动神经这么的发达,居然让毛不思一脚踢了个空。
“你、你……”跑了,马明义居然拔腿跑了,毛不思怒火更盛,挥舞着降魔杖追在他身后,恨不得立刻敲在他头上,“你有种别跑,跟我单挑!”
“不跑?你当我傻啊!”
吵闹声回荡在整个阴阳道,穿道三岔巷口的婆婆耳中,听得她眉角忍不住抽动,想了又想,还是摸起了镜子,跟远方的人对话,“现在你们这行的年轻人,嗓门都这么大的么?一点也不及父辈稳重。”
☆、冷的刺骨
等他们再度回到现实中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十点多的永川,正是热闹的时候。
毛不思和马明义是直接从公园的厕所后面的小树林里闯出来的,他俩出现的突然,吓的面前几个来上洗手间的广场舞老太太一个哆嗦。
毛不思肚子里还包着一团火,挥舞着降魔杖飒飒生风,连定点都给忘了,只跟着马明义一脚踏了出来,还没等她回过神,顿觉得鼻尖剧痛,人就直直的磕到了一堵人墙上。
幸亏鼻子是真的。毛不思捂着鼻子,逮到机会,冲着眼前人的后背‘啪’的落上一棍子,降魔杖是法器,自带灵力,落下的瞬间激的灭魂手串本能的自保,把马明义锁在保护罩里,与其说是打在马明义身上,不如说是打在了空气中,力气整个被灭魂隔断。
而这一切,也只有毛不思这个研习术法的人才能看得到,幽蓝色的光被马明义周身的暖黄融合。这么一来,简直令人更生气。
鼻子里有点暖,毛不思也顾不得,胡乱抹了把,反手从头上的柳树上折了一根细细的小树条,冲着马明义的屁股狠狠地抽了上去,果然,这回的手串没有了反应。
“停手!”马明义胳膊后拉,握住了毛不思的手腕。
这会的毛不思头发被树枝刮的微乱,因着剧烈的奔跑和羞怒,脸颊早就爬上不正常的红,再配上嘴唇上方被摸开的鼻血,怎么看怎么狼狈。
“停手?这可真不是你欺负我的时候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毛不思在他手底下吃了多少憋,他怎么好意让她停手的,还有八万块钱,那可是实打实的劳务费,索性把小柳条一丢,大剌剌的张开手掌,“把钱给我,咱们分道扬镳。”
“朋友之间,提钱多俗气。”马明义把她的手指头又握了回去,伸手拍了拍毛不思的肩膀,尴尬的‘呵呵’几声,余光却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瞥。
就见不远处,几个老太太停在了厕所门口,探着头向他们二人的方向不停地张望,似乎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毕竟他俩现在这个模样,马明义把毛不思上下打量了一圈,的确太惹人遐想了。
显然,眼前的人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谁跟你是朋友,咱俩之间就是单纯的金钱关系!”胳膊被拍飞,毛不思掐着腰,努力地把下巴高高扬起,马明义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还想赖账?好好一个富三代,哪里学来拖欠工钱的臭毛病。一旦涉及到金钱问题,毛不思就立刻进化成铁公鸡,“一毛钱也不能少。”
“小声点。”这三个字马明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声音压的极低,冲毛不思眨眨眼,使了个眼色,“有人看着呢。”
脑袋微微转动,毛不思这才瞧见不远处几个老太太,几个人,十数只眼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了个正着。
“别看了。”下巴被马明义拧回来,圆圆的包子脸被捏着,就见马明义抿着嘴唇,“丢不丢人?”
太丢人了。
等毛不思反应过来,小柳条一丢,拖起马明义的手拔腿就跑,身后还能听到老太太们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
脸颊依旧红成一团,只不过现在却不是愤怒,而是变成了尴尬。
等出了公园,跑到便利店门口,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你……”毛不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手,等她喘够了,才准备和马明义继续之前关于工钱的话题,“欸,人呢?”
“在这。”毛不思扭头,就见一张凉凉的东西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看向马明义的视线,就听他道,“擦擦脸。”
湿纸巾擦掉了汗水,也擦掉了禁锢在人中上的鼻血,之前毛不思只觉得鼻头酸疼,等看见那团团红色,立刻惊诧出声,“流血了!”
“我看看。”马明义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托了托。
“怎么样,严重么。”毛不思脸蛋红扑扑的,嘴巴因为剧烈的运动透着水嫩的光泽,像颗带着露水的樱桃,忍不住想让人咬一口。
“有点。”马明义的眼神从她的眼睛一路看到嘴巴,拇指不由自主的划过她的上唇,很柔软。
啪——
就在马明义失神的瞬间,脑门上突然挨了一记栗子,疼痛彻底拉回了他的神思,不停地揉着额头皱眉,“你……”
“要不是你突然停下,我怎么可能撞到鼻子,还流血。”毛不思把降魔杖插在口袋里,环顾着周围,不满意的哼哼了两声,“还在阴阳道踩偏定点,来到这儿。”
“最重要的一脚可是你踩的。”马明义回忆,“明明是某些人挥棒子的动作太大,没注意脚下,连带着我一起被拉了过来。”
“要不是我千钧一发间扯了你一把,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毛不思有点心虚。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马明义想,如果毛不思不拉他,他此刻应该一个人出现在富鸾大厦旁边吧,手指不停绕着毛不思的马尾辫,“现在去哪?”
“找个酒店睡一觉。”毛不思打着哈欠,他们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明早去会会吴老板。”
她找上了他的地盘,而吴老板,也应该知道她来了。
富鸾大厦里面灯火通明,吴老板刚下飞机就匆匆赶往酒店,直奔姜水住的地方。
门框刻着细细的经文,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吴老板深呼了两口气,才伸手敲门。
‘哒哒’声还未落下,就见满面雕花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瘦小的身影猛地撞入他怀中,似乎怕极了,混着哭腔,“你怎么才回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吴老板的声音很温柔,手指头抚过姜水的发丝,眼睛却抬着,向她背后望去。
众人眼中的吴老板,向来是个温和慈祥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绪,他永远都是那么平和,不骄不躁,即便在姜水的心里,也是如此。
这点是姜水最大的不安,她知道吴老板喜欢她,可那种喜欢,就像是对小猫小狗的喜欢,令人着迷,却感受不到爱意。
她从未在吴老板的身上,感受到跟高维峰一样的爱意。
可她却无法离开他,也无法任性的与他吵闹,因为只有吴老板才能救她,他能为她请最好的法师驱邪,能让她免于被恶鬼骚扰,能让她不再日日夜夜看到高维峰的脸。
“怕么?”
“不怕。”姜水抱的吴老板更紧了些,“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画中的女人就站在姜水背后,跟吴老板四目相望,他的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深情,“在等几天,我就让她彻底消失。”
“好。”姜水趴在吴老板怀中,不停地点头。高维峰要杀她,是真的要杀她,那双掐住她喉咙的手,至今都能感受到,那么冷,冷的刺骨。
女人手指划过吴老板的额头鼻尖一路到嘴唇下巴,她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个人。
她瞧着姜水的背影,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吴老板闭上眼轻摇了下头,示意画中的女人不要再说下去。
吴老板的动作很轻柔,下巴放在姜水的脖颈处,看上去更像一个男人对女人无声的安抚。
待吴老板再度睁开眼睛,眼前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他也没了继续抱着姜水的兴趣。
“怎么把空调关了?”门被关上,吴老板走到沙发前,正对着墙壁上的画,等姜水走进了,才拉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有点冷。”姜水靠到吴老板怀中,“应该是被高维峰吓到了。”
“别怕。”吴老板下巴抵着姜水的额头,右手不留痕迹的摸着沙发后的画框,“我不会让别人伤到你。”
☆、回忆曾经
画中的女人没有回头,依旧面对窗外,遥望着那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熟悉场景。
室内很安静,姜水担惊受怕一整天,这会儿吴老板回来,心底紧绷的一根弦也松了下来,他身上喷着淡淡的松木香,味道很好闻,姜水靠在吴老板肩膀上,没一会,眼皮就重的开始打架,昏沉的睡了过去。
“好好睡吧,做个好梦。”吴老板把姜水圈在怀中,单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戒指偶尔闪出稍纵即逝的微光。
逢场作戏,他演绎的很完美。
吴老板背靠在沙发上,双眼闭合,还有九天,他就能和爱了一辈子的人在一起了,为了这一刻的到来,没有人知道,他抛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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