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思冥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一个显而易见,但是被我忽略很久的重要人物。
这个人就是柳昭。
当初齐雨箬凑不齐人手下斗的时候,想起了已经和自己长时间做生意的秦老板,问他把哑巴借了过来。我不知道齐雨箬是怎么和这个秦老板谈交易的,但我知道这和出多少价钱没有关系。
在我知道齐雨箬是谁之前,他就是已经知道钟正凯是我爸爸,我是钟淳。他曾经承认过,注意我很久,一来市里就打听我们一家人的消息。也承认过,当初在斗里纸钱店里面是假装不认识我。齐雨箬暗自观察我这么久,还告诉过我,我才是找到真相的关键。
正文 第158章 字条
那么说明,这个秦老板对此事很感兴趣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也说不定,所以齐雨箬以此作为交易。
在商量怎么处理郭晓娟的时候,齐雨箬也提醒过哑巴消息是要共享的。
齐雨箬为了召集人下斗,所以和秦老板做了交换,也就是说一有我爸的消息,那么就要告诉这个秦老板。
这个秦老板,我素未谋面,以前应该也没有见过,为什么他会对我爸爸这么感兴趣?我回忆齐雨箬说的,十年前他突然发家,又掌控了我们市里的大部分的明器交易,他可能知道点什么内幕,所以才愿意和齐雨箬做交易,大家彼此交换。
只要能找到他,想办法说服他帮我找齐雨箬,因为齐雨箬也会是他感兴趣的人。
可是我怎么才能找到他。我都找不到哑巴。
如果他们觉得自己方面掌握的情况已经够多了,不再需要我了怎么办?
我又想到我娘家的亲戚,但是立马被我否定了。他们连我爸爸都不愿意找,会愿意找毫不相干的齐雨箬?他们如今家大业大,对我母亲失踪的事情恐惧的不行。这条路最是行不通。
看来我只有回去先想方设法找到哑巴,再通过哑巴找秦老板。
我把手机按亮,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三点零八分。从张全贵家跑出来大约有两个小时了,我走错了路,不知道现在距离三和村到底有多远。只是遥望四周,周围早已没了人家。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这么冷,当时以为自己没几天就能回去的,衣服也没多带,我身上穿得非常单薄。现在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冻得我涕泪横流。
凌晨的温度已经接近零度,我虽然已经把带来的外套全部套在身上可还是挡不住严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我到哪里去避寒。
我想起来行李箱中齐雨箬还有一件厚衣服,我哆嗦的抽出来穿上。
我把已经失去温度的手指深深地插进齐雨箬外衣的口袋。右边的口袋破了,我的手指一览无遗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一刹那,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东西。
指尖触到的那团皱巴巴的东西,应该是一张不小心被遗落在夹层里面,然后被洗涤了多次的一张纸头。
我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强压内心的悸动,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仔细的展平。上面写了一个人名:柳昭以及他的手机号码。
从这个字条的字迹来看,不是齐雨箬也不是老周的。齐雨箬的字迹细长有力,而老周的字迹我看过,实在不敢恭维,写得和小学生似得。
这张字条上的字,字体虽然说不上好,但是非常有力,几乎力透纸背,而且一笔一划的写得很认真。看样子可能是柳昭写了以后给齐雨箬,齐雨箬又忘记在口袋里,现在被我翻到。
我把展平的字条折好又放了回去,柳昭的电话就在我眼前,可我又不敢打。
对于哑巴,我既相信,又不敢相信,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这种相信并不是担心他会害我性命,而是担心他的加入会把事情搞的更加复杂。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刚刚还想过回去以后一定要向哑巴求助。
是我没有准备好,刚刚面对找不到齐雨箬和周卫国的痛苦,我现在没有做好准备再去打一场硬仗,再去攻克一个难关。
我拉起行李箱,带着背包继续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路。
天亮时分,我终于找到了路,而且有一位好心的司机说可以带我去县城。我坐在满是木材的货车上,一颠一颠的去县城。
到了县城,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在入住登记的时候,宾馆的服务员吃惊的瞪着我,不但是她,连周围的客人都吃惊的看着我。
我拿了钥匙上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放下包,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厕所照镜子。不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像个野人,长发虬结在头上,原先为了好看刻意留的半长碎发和刘海现在脏得全部糊在头上。
我身上还是冷,冷的像灌满了树林里酸楚的风。在热水里泡多久都无济于事。
洗完澡,望着镜中雾气腾腾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总算是有点人样了。可惜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梳理,已经打结,梳都梳不通。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把原来柔软的长发都绞了。
一把一把的剪头发,我有点削发为尼的架势。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到这种境地。
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我上了县城的医院。如果还有哪里能推断出齐雨箬和老周是死是活,那就只有县城的医院。
正文 第159章 医院
我进了医院,这里医院和别处没见得有什么两样。光滑的地砖,现代化的叫号机器,穿着白大褂来回穿梭的医护人员。我从门诊部穿过,后面就是住院部。
住院部的一楼,有个小护士,看上去白白嫩嫩的,比我还要小。也不知道是什么学历毕业的,年纪这么小就能当护士。不过对我来说,年纪小的比年纪大的好对付,如果此刻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恐怕就不会好说话。
她看见对面有人过来了,抬起盯着手机的脸。我走上去,问她:“请问你,你知道刘吉强住在几号病房吗?”
我知道刘吉强已经死了,但是我现在能知道的住过县城医院并且我能叫得出名字的人就只有刘吉强一个。
小护士低下头从值班的工作台上拿出一本活页本子,开始认真的查找,一边查还问我:“你知道这个人多久之前住进来的?”、
我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和老周、齐雨箬亲眼看见他老婆和他发疯的日子。一想起齐雨箬我的心口一阵刺痛。我没有表露出来,“大概是一个月以前住进来的,当时应该是他和他老婆一块进来的。病因是,他们都疯了。”
小护士听我这么一说,又往前翻了两页,马上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问他,“那你知道他老婆去哪里了?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不是也和她一起转院了?”
这另外一个人就是村支书,我当然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但是省里的医院很多,没有具体名字是搞不清楚哪一个的。县里地方小,公立的医院也就一个、两个。像这样的病症应该不会住在私立的医院里,所以我才会到这个县里的公立医院。
小护士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说:“刘吉强两个礼拜前就不在了。现在和他一块进来的,那个中年妇女和另一个人已经转院去省里了。”
看着小护士眨着眼睛望着我。我的心狂跳不止,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假装悲伤,“这样啊。那我能知道,当时和他们接触最多的医生是谁啊?”
小护士看着我有点犹豫,“这个。”
“是这样的,这三个人都是同村子的,我们是三和村的,刘吉强是我的堂叔,你说的另外一个人是我们村的村支书。因为我们村里还有其他人也突然疯疯癫癫的,所以想问问有关刘吉强的病情。”
许是我问的久了,小护士又开始玩她的手机,我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好像是一个叫《打飞机》的游戏。游戏音乐一响,只见小护士发疯似的在戳手机的屏幕。她头也不抬,说:“杨医生在606室,如果他不在那就是在查房,你在外面等他一会儿。”
“好的,谢谢你。”我身子一转,找电梯上606室。
如果不是小护士急着玩手机游戏,这一次的问话不会那么容易,我深知这一点。
很快我就到了606室,这里是医生的值班休息室。一张铺着医院统一的白色被单的床占了小小的休息室三分之一的空间,两个写字台面对面摆着,不过写字台的后面都没有坐人,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佝偻着身躯靠在床边的皮沙发上。
那个中年医生见我进来,只拿眼睛望望我也没有说话,估计这个办公室经常会遇到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
我站到他跟前,对他点头笑笑,说:“哎,你好呀,请问杨医生在吗?”
他说:“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男医师胸前挂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杨拥军”。
我和他目光对视,看见他整个人都瘦瘦干干的,医护人员都比较幸苦,很少看见有肥胖的。从他一脸的褶子和花白的头发,我推断这个人的年纪有五十上下。都五十岁了还在做住院部的值班医生,确实不太多见,值班医生因为经常要熬夜,又因为有本领、某些专科好的医生是不会让他们做住院部的值班医生,所以住院部的年纪通常都不会太大。有些值班医生专门设置出来让五年医科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来担任,纯粹让年轻人历练的,或者说纯粹是压榨他们年轻的精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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