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就把张老头请到哑巴的房间里,哑巴便领着老头上楼去了,请他们给我们讲讲当地的风物,我们也给他讲讲他故乡的发展变化。
在上楼我们之前,齐雨箬吩咐刘裕景:“你去想办法去弄瓶酒来,最好有点下酒菜,如果实在没有下酒菜弄点花生米也行。”
刘裕景苦着脸,说:“都这么晚了,很多店都关门了。”他看见下雨天还要跑腿,有点不情愿。不过最后齐雨箬威逼利诱还是让他同意了。
等刘裕景走了以后,齐雨箬在楼梯口小声说:“我打听到,当初你爸来这里也曾在朝阳宾馆住过。这个张老头在这里打扫多年。”
我一瞬间明白了齐雨箬的用意。
这时候,门外的院子里突然传出来一声狗的咆哮,接着是刘裕景“哎呦”一声摔倒在雨水里。
我们忙跑到门口去看,原来刘裕景这么晚出去,惊动了宾馆的看门狗。院子里突然冲出一条土狗对着他大叫,并且扑向他。吓得刘裕景一屁股坐在地上。
齐雨箬看到他这傻样,在后面笑个不停,也没出去扶他就让他自己慢慢爬起来。
我们上楼进房门的时候,齐雨箬对我说:“这家伙就一盗墓看太多的二傻子。以前我去古玩街上经常看见他在那探头探脑就想遇到个倒斗高手,认做师傅。我看他人还算老实也挺仗义就有意在他面前露了两手,你看,这次来靖王墓就派上用场了。”
我想了一下他和老周是怎么一唱一和的让刘裕景以为他们是摸金校尉、盗斗高手,就不禁有些好笑。
随齐雨箬上了楼,往303哑巴的房间去。我先往自己住的304室去了一趟。
我翻出了我爸的手机,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然后放进裤兜里,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因为刚才洗过澡,头发是半湿的披在肩上,现在头发干了。我又找了一根宾馆里绑火柴盒的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
等我收拾完了以后我才动身去哑巴的房间。一推开门齐雨箬、哑巴和张老头已经坐在床沿上了。
哑巴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是一样的,都是那种看起来像是十几年前的宾馆标准间、两张床,床的对面是一台电视机,窗户对着门除了两把椅子,屋子里什么摆设都没有。
齐雨箬把椅子摆在床和床的中间,估计一会准备放些酒瓶、酒杯之类的。哑巴坐在靠门的床上,我进来的时候他是背对着我,也没有说话。而齐雨箬有点出乎意料的和张老头肩并肩坐着,估计是想和他套套近乎。
我自然是选择坐在哑巴的边上,我坐下去的时候哑巴也没有看我,低着头就像我们第一次在饭店见面的那样。
我和张老头打了个招呼,就听见齐雨箬对张老头说:“我伯父当年也是插队落户到了农村,现在户口也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张老头显然非常看中这个话题,拉着齐雨箬问长问短的。
他们在闲聊着,哑巴也不作声,我百无聊赖的把电视机打开,随意的看着,但有意识的把声音调节到我能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小音量。
他们从前八百年开始聊起,等到张老头聊到自己六十岁了还顶着毒日头在玉米地里干活的时候,刘裕景这家伙终于抱了几瓶酒、拎了两袋熟食上来了。
我调整位置坐到床尾,假装是因为这个位置离电视机更加近一点。我把原来的位置让给刘裕景坐,现在他们四个人面对面在一起聊天。
张老头和老周差不多,也很喜欢喝酒,两小杯下肚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就算你拦着不让他说话,他也一个劲的往下讲。
人类的记忆是一座宝库,只要你拿到相应的钥匙,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众人在房间。关好了门,他们以床、椅子为酒桌,围坐在一齐喝酒。
齐雨箬哄着张老头喝了两杯,他鼻子头就红了,开始自己吵吵闹闹的要酒喝,我看机会差不多了。果然,齐雨箬开始把他带入正题。
齐雨箬装着请教张老头:“别说您年纪大了,可您的见识不一定有我多。”
张老头直摇头:“怎么的见识就没你这个半大小子多?”
齐雨箬听了也不恼,说:“三个头的虫子你见识过没有?”
“嘿,你小子,三个头的虫子没见过,但我见过鸡蛋大的虫卵,还会冒光!”张老头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我听见了没回头,只是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骗人,哪有冒光的虫卵,就您老这眼神怕是看错了吧。”齐雨箬哈哈一笑。
“怎么可能。”张老头大着舌头说,“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会发光的,发的还是黄光。”
我侧头看去,哑巴在漫不经心地玩着大拇指,但是刘裕景一脸惊奇的望着张老头。
正文 第102章 老头的异闻
齐雨箬又给张老头续上酒,张老头看着假装吃惊的刘裕景似乎对他的表情颇为满意,他说:“就在三个月前,有一伙外地来的人,带出来这些过。”
他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我们都没作声,等着他往下讲。
“本来,这县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可就他们最奇怪。这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按理说我是记不住的。可是他们让我映象深刻的是,来的时候满满当当的坐着两辆车的人,途经这里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车半人,你说,剩下这半车人去哪里了?”
张老头哈哈直朝我们笑,哑巴和刘裕景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哑巴一向不动声色,而刘裕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和齐雨箬对望了一眼。
齐雨箬接着问:“他们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啊。”张老头讲;“那天他们并没有来县里宾馆住下,当时我记得自己从县外面的地里拉了一车菜,回来就瞧见了他们。那天太阳晒得厉害,虽然才五月里。我就坐下在路边歇着,远远地看见,公路上一溜来了三辆小汽车。”
哑巴停止了玩弄他的大拇指。面对有些半醉的张老头,齐雨箬也不想再掩饰他的专注了。
“那小车上下来的全是男的,还有一车应该放的是东西,不少人还很年轻。这就奇了怪了,县里的、乡里的,这年头年纪轻男的都上大城市打工去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十四、五个男的还都这么年轻呢。我看见里面领头的人年纪不小,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穿黑衣服的男人。”
我大气也不敢出,齐雨箬见他一停马上招呼着刘裕景给张老头子劝酒。
张老头餟了一口酒,“那个领头的男人模样非常的精明,指挥着这帮小年轻的往下搬东西,又往车上搬东西。”
齐雨箬笑道:“怎么又往上搬东西,又往下搬东西?您喝高了吧?”
“没有。”张老头大手一挥,“酒量好着呢,再来两瓶也不是问题。他们在整理东西,那些东西像是仪器,有的长的、有的方方的。”
“您看清楚是什么吗?”
“那些细细长长的东西虽然隔着黑盒子,但我看像是枪。”张老头故作神秘的压低嗓子。
“后来我就留了个心眼子,数了数他们的人头,一共十四个人,可是后来他们七、八天以后回来的时候在县里住下,你猜怎么着?”张老头瞪着眼睛问我们。
“怎么了?”齐雨箬好奇地问。
“少了三个人。”张老头说。
“哪三个人?”
“我哪知道谁和谁啊,但肯定是三个年轻人。”
“那您知道他们打哪里回来啊?”
“山里,就,就下望村那个方向,我就知道他们这样带着枪又带着仪器准是去山里挖宝贝了。”张老头边说边打了一个酒嗝。
齐雨箬问:“那挖着了吗?”
“哪能啊,看样子就是没挖着。要来这里挖宝贝得早来三十年才行。现在早就被挖光了。几十年前不光是民间的商人来这挖,就是政府也来挖,一年能挖个十几回,再多东西也经不住这么挖。”
张老头说:“古董挖完啦,这几年倒是没有人再来了。刚刚改革开放那会啊,县城外面有古墓的地方接二连三都是盗墓的,有当地人挖的,也有外地人跑到这里挖,城外面挖得和筛子似得。秋天收完庄稼大风一刮,到处都是窟窿眼,我那大儿子小时候还漏到过他们挖得洞里面。提起我那大儿子……我那大的儿子小时候真好,读书好、人见人爱的,他小时候我可疼他了,你说现在怎么连电话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就因为我准备把钱给小儿子结婚买房子……”
张老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的儿子上,我们不能由着他老泪纵横把话题带跑偏了,得引导他往我们需要的方向说。我给齐雨箬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张老头的话题带回来。
这个地方虽然贫穷但是历史悠久,80年代初期确实挖出不少汉代的古墓。甚至离县城不远处,考古人员曾经抢救性发掘出一个被人为破坏的周代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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