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每走一步,我的直觉就告诉我,应该去齐雨箬那里。
我回过头看着那个轰我过来的深蓝色雨衣男子,他看见我在凝望他,向我挥挥手,催促我赶紧把船票买上。
从坐在售票柜台后面的那个满脸褶子的中年妇女的神情来看,她也是非常不耐烦我的磨蹭。
中年妇女问我:“要买快点。你到底买还是不买啊?”
我吁了口气,取出零钱,问她;“船票多少钱?”我有很多年没乘坐过摆渡船了。
中年妇女打量着我;“两块五角。”居然还是我小时候坐摆渡船的价钱。
我买了船票,绕过一道一道弯曲的隔离栏杆,又是另外一个穿劳防深色雨衣的男人催促我上船。
踏上轮船和码头的跳板,踩着咯吱咯吱响的跳板,进入满是铁锈的老旧船舱。
刚上船没有一分钟,我身后的渡轮门已经吱呀着怪叫合拢了。船的发动机开始轰隆隆作响,船体一阵倾斜,混杂着潮湿的汽油味,然后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想应该是锚链被绞上来的动静。我起航了。
我坐在黑暗的并且随处都是垃圾的大船舱里,闻着汽油和周围人群散发出的臭味,感觉自己又一次踏上逆旅。
说实话,回到家里的这几天我一直反复思考,也许我从一开始遇到齐雨箬就很可能是个圈套。
回想当初,我是怎么发现我爸爸的笔记本的。是因为长马脸和他的手下把我家里翻得乱七八糟。换而言之,如果没有长马脸把我家里翻得乱七八糟可能再过十天半个月,我也不会想起来把家里翻一遍,就更加没可能发现爸爸的笔记本。
可能是长马脸受了别人的指示,有意识的让我发现我爸的笔记本,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让我带着他们去找十年前的秘密。也就是常说的放长线钓大鱼。
也可能是长马脸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找钱,其实就是来找我爸爸的笔记本。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局就大了。
还有,我和长马脸下墓的时候齐雨箬就在里面,这天底下的斗这么多,各人入斗的时间也不同,他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和我们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下了这个明代的斗。
如果长马脸和齐雨箬是一路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得到我的信任,换取他们想要的秘密,可我还是一头的雾水,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长马脸和齐雨箬不是一类人,他们刚好同时间、同地点下斗,那么老周又在哪里呢?齐雨箬和老周在靖王墓里的表现就是秤砣二人组的模样,秤不离砣,砣不离秤。齐雨箬下斗不带着老周去,怎么样都说不过去。我和齐雨箬遇到的时候,老周又在做什么,在哪里,是不是就是在我的附近?如果老周在附近,他又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埋伏四周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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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 渡轮中的疑问(2)
长马脸那群人里面也有会定向爆破的,老周也会定向爆破,这之间有没有联系?
在我和齐雨箬遇见以后,长马脸他马上就出事了,也没看到他活着从墓道里出来。那么长马脸是真的死了?那场爆破到底是不是长马脸弄得自取灭亡,还是有人在下黑手,想阴掉长马脸。
如果没人想阴长马脸为什么还要爆破一次,故弄玄虚,还是只想让我以为长马脸已经死了?
还有齐雨箬在最后墓道坍塌这么危机的关头还要回墓室,他回墓室去干什么?去见什么人?拿什么东西?会不会又去见了长马脸?墓室坍塌成这样,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前一段时间太忙,我完全没时间去想,现在空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还只是我第一次下斗经过的重重疑点。
在我第二次遇见齐雨箬,他从古玩市场不紧不慢的走到殡葬一条街,是不是有意识的引着我过去?像他这样有身手的人会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了他足足三条街?
齐雨箬说他听过我爸钟正凯的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他和我爸原来就是认识的?他们为什么要引我上钩?
再有,哑巴的老板是谁,他又是怎么和齐雨箬达成共识,一块下斗的?
如果我真的要走这条路线,我怎么知道旅途的尽头会有什么?或许,我应该告诉一个人我自己的打算,以防万一。我缺乏朋友,比较要好的只有张仪。我应该告诉张仪吗?
又或者,我干脆带上一位同伴,充当目击证人?可我和谁都没有这么好的关系。
再或者,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一个长辈,比如我的阿姨?可是我信得过他们吗?
我觉得此刻我不应该去找齐雨箬。我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同时将这件事情好好的策划一下,而不是又一次冲向未知的区域。
奇怪的是,面对哑巴还是齐雨箬、老周,我并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险感觉。我想这是因为他们在斗里一直都在尽全力保护我。
其实这只能说明,我对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人,有不可替代的利用价值,这种价值一定很高,而且不可复制,无法替代。
我往四周看了一下,说不定周围会像那天晚上一般,有人在监视我。我扫视了一圈,这个渡轮我坐得是第二层。第一层是露天的,在船顶,今天下雨上面没遮没挡,如果有人站在上面一定会显得非常奇怪。同样的道理也没谁会到甲板上去。二层有个旋梯下去,那里应该是客轮员工才能去的。
今天这一渡轮的人都集中在二层。我看了一眼他们的脸,没有年纪大的,都是年轻人,瞧不出任何疑点。现在这个点大概是八点多,还是上班时间。
乘客都打扮的普通,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有些人没精打采的在昏昏欲睡,有些人在读早上的报纸,更多的人是在看手机、玩手机,完全看不见有人在盯着我。
突然,一个浪头打在船体侧翼,全部的乘客都倒向一边,如果船上真有身手好的人,刚才的大浪应该能挺过去。许多乘客东倒西歪,同时骂骂咧咧的。轮船摇摆不定,宛如河床上摇摇摆摆的水草。
我真的是太幼稚太没用,既想不明白,也看不出任何蜘丝马迹。
现如今我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有人给我下套,那我应该已经入套,他们的计划现在应该都在进行中。因为没人来找我麻烦,所以一切在他们的掌控中,很稳定。我现在应该很安全,不但安全而且还能受到各方面的保护,但是如果我表现出觉察到谁的计划,察觉到阴谋,他们说不定会用别的方法控制我。到那时候我就没有自由了。
我心里又闪过一个念头,万一齐雨箬和给我下套的人不是一伙的,或者说齐雨箬现在也是掉进圈套里,那我现在去找他岂不是也把他拖入危险之中。
我假装发呆,透过凝结水汽的窗户望着低处的灰色河岸线和那永不消停、寒气四溢的河水。
我把视线收回到前面一排排单调的橘红色塑料座椅上。
我又想起老周的话,他说我这个人什么优点都没有就是有良心。不错,事到如今我还在担心他们。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才是被算计的对象呢?齐雨箬应该比我聪明,他在盗墓这一行应该混了不少年,至今没有被人黑掉,也算是一种成就。他明明知道有人监视他,可他还是把地址给我了,至少证明现在去看他们是没有危险的。
有人打开了封闭的窗户,因为船舱里面有人抽烟。风放进一些湿润的空气,让我感觉好受很多。
十分钟以后,我到了岸的另一边,齐雨箬给我地址的时候说,下了渡船往西走二十分钟就到。这个距离不长不短,乘车要等,所以还是走过去比较好。
下船的地方有一家小超市,想到自己两手空空的去人家家里有点过意不去,买什么好呢?神使鬼差的,我居然在超市里面买了两瓶白酒,就算他们嫌弃我的酒不好,拿去炒菜,炒炒草头之类的也不错。
我沿着笔直的马路走去。雨势已经缓和就剩下有气无力的牛毛细雨,不打伞也不要紧,但是天色依旧阴沉。沿途分部着大量的行道树,由于是郊区周围更是见不到几个人,偶然会有一辆车从我身边呼啸通过。在行道树的外围,看到三十层以上的高级写字楼,还有一些高科技企业园区坐落于此。建筑的外观的玻璃幕墙明亮闪耀。
在市中心难见的大卡车轰隆隆的从我后面驶过,一路鸣响着喇叭,车速很快似乎开车的人拉完货物以后就准备急着赶回去办丧事。卡车将我远远甩在后面,还溅起地上的泥水。
在下个路口,我往左拐,又走了一条街,眼前出现了一片住宅区,齐雨箬和老周就借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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