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本来不晕车,但受不了那股味道,她吐了又吐。幸好在这辆车的行程,只到武汉。原本我以为伽陵会撑不住旅途的折磨,没想到身体一直很好的张仪率先受不了,我等着她开口说想回去,但是每****她,她都说自己能够撑住。
我们花了近六天的时间才到凤凰。之所以会这么慢,因为张仪要求夜晚到宾馆里休息,等于说我们白天坐车走,晚上不得不停下来。
到凤凰的时候,我收到阿姨的一条消息,她告诉我,我的职务保留半年。这里面的话,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她一直知道我的动向,可能也知道我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到凤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张仪和伽陵的精神都不好,只有我勉强硬撑。张仪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伽陵居然跟着她一条心,也不乐意往前走。
正文 第617章 烂肉
“说什么我都不想往前走了,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就是丧尸站我面前我都不走了。”张仪在忍受了好几天的旅途颠簸后发了脾气。也就只有她会把僵尸叫成丧尸。
我心里为这位姑奶奶发愁。张仪曾经在车上问过我,旅途的颠簸劳累和倒斗比那个更累。想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对许多事情抱有幻想。
我看到她在那里整理自己因为挤车被弄皱的衣服。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农村受苦受难的乡村女学生。
我只能劝他们,再往前走,我们好打车去找宾馆。街上的出租车像是都被预定了,我们找不到代步工具,只能在车站附近的旅馆里对付一夜。好在车站附近供旅客睡觉的地方不算少,就挑了一家最近的。
说来也巧,我朝远处跑过几家问过里面是否还有房间,没想到就近的几家都客满。要是再换地方,就要往远处走。张仪和伽陵都不愿意再动。我们只能在那家冷冷清清的宾馆里住下。
旅馆外面看上去还算干净。推开玻璃门,里面一入眼就是一个前台,没什么特别的。柜台后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工作服,已经睡着了。我们把他叫起来,他睡眼惺忪地样子显然不太愉快。
这家宾馆说是宾馆,其实放在过去也就招待所的规模。分为三层,地面倒是很新亮。过了十二点宾馆里凉飕飕,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
伽陵路上一直是昏沉沉的,这时反倒清醒了。他警觉的用眼睛望了四周,我凑近问伽陵,“怎么有问题。”
伽陵轻言细语:“难说。”
我想了想,现在这个点,其他的宾馆里也没有好床位了,我们将就一夜算了。
张仪困得厉害,拎着行李和逃难的一样,已经问登记的年轻男子要房号了。她身份证都递给登记的男人。
大家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顾不上换地方,况且我们只在这里住一晚就走。
登记入住的那个男的在柜台后面打字,用电脑做登记,扫了一眼在后面的我和伽陵,说:“那两个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暗自吃了一惊,一路上都是用张仪的身份证登记,一直都没有问我们要身份证,怎么到了这里要身份证了?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上去。那人指着门口的告示,小布告里写着,近来有不法分子流窜作案,严重威胁了公民的安全。为了保证社会安定,入住者必须一证一间,杜绝隐患。
我和张仪一间,伽陵一间,两张身份证足够了。我和张仪办入住手续,拿了房卡。
伽陵不在意这些俗事,只盯着走廊里的黝黑处。
我看着没精打采的登记男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里房间还剩多少。”
那男的瞥了一眼电脑,“今晚除了你们没别人。”
我和伽陵对视一眼。我心中暗想,凤凰是个旅游区,游客不会少,就算现在游客少,也不会别家都客满,单这家是空的。
我们三个人今晚住的房间在三楼。乘坐电梯上去,只听到一阵生涩的咯咯吱吱声,电梯的门略显沉重的关上。
上到三楼,墙上都是那些镶嵌在墙上的壁画,在一楼看着花红柳绿的,到三楼不知怎么就暗了一层。大概是整个宾馆都没有人的缘故,风景壁画寂寞鲜艳的有些刺目。
张仪累坏了,洗了澡就睡下。很快她便睡着,四周一片沉寂只剩下张仪的沉重的呼吸声。我梳洗完后,靠在床上微微合眼。
这地方给我感觉不大对,伽陵也明显感觉到。隔壁就是伽陵住的屋子,一直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声音不大原本也传不了多远,只是宾馆的墙壁像是硬板纸糊成的,他那边有点动静,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想晚点睡,因为怕有变故。听着张仪的呼吸粗重,想来是睡得很累。最终,我按捺不住瞌睡,还是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想看看现在是几点,就闭着眼睛沿床边摸自己的手机。我记得临睡前,手机放在床上。
摸了一下,没摸到,摸了两下还是没摸到,到第三下摸到,怎么又湿又凉,冷得我心里直打颤。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吓得我大叫一声。只见一团黑红色的烂肉糊在我的右手,还在一颤一颤的往我的小臂上爬来。
我大叫一声,那块烂肉,没有根没有源的烂肉,蔓延的飞快。它在长大,不断的往我的胳膊上生长。
我用力把手臂上的血肉磕在床沿上。嘴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周围却静悄悄的。
眼前像被蒙了一层黑纱,看什么东西都是隐隐绰绰。我在床上翻滚挣扎,想要摆脱那块烂肉。就在那块烂肉已经包裹了我的小臂正在往我肩头上爬时。我一胳膊抡起它砸到了自己的背包上。
我睡前拿东西,那包就没有关上。此刻我的手臂砸倒了背包,从背包里露出了伽陵给张仪的落花铃。那块烂肉触到落花铃上,居然发出一声婴儿的哭泣声。那“滋滋”声就像肉被放在铁板上烧灼发出的动静。
随着一声声“滋滋”声,烂肉触到铃铛上会皱缩。这给了我一线生机,我将自己的手臂摁在铃铛上。
那块烂肉仿佛有生命般,想要躲开铃铛往我手臂里扎根,紧紧裹着我的手臂抽搐不止。烂肉的内部还有筋脉把我的手臂越勒越紧,越缠越紧。竟然箍得我手肘都要脱臼。
我心中很慌张,翻身过去抓起铃铛,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摇起来。没摇晃几下,烂肉已经渐渐松弛,不再箍得我手臂几乎被勒断。烂肉在不断的抽搐收缩,越缩越小。最后终于皱缩成一块又小又干巴的脱水皮肉。
见到此情此景,我深吸一口气如同溺水的人从水中浮出头来。我大口喘着气,一翻身坐起,看着床上还是睡前的样子,哪有皱缩的皮肉。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铜铃还在背包里露出一角,在微弱的光线下,上面的黄铜似乎在发光。
正文 第618章 横死
良久过后,我平复自己的紧张的心情。张仪在另外一个床上睡得极沉,动都不动一下,当然也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这么恐怖的噩梦。我想要上完厕所,接着睡觉。
经历了噩梦似乎越睡越累,我上完厕所躺回去。我躺回床上立即坠入梦乡,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觉得头顶上怎么凉飕飕的,我下意识的一抬头,对上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那张脸面惨白又肮脏污秽,脸上伤口纵横,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我看的十分清楚明白,头顶上的脸裂开了嘴巴,对我绽开一个血肉模糊的笑脸。我吓得哀嚎一声,一翻身滚到地上。
翻身滚到地上我就清醒了。等我从地上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床头上的那张女人脸赫然不见了。
我心有余悸不敢轻易躺回床上,却发现张仪怎么这样安静,安静的连呼吸也听不到。我刚才一声高叫,说难听点叫得和杀猪也没区别了,怕是隔壁的伽陵都要被我吵醒,怎么睡在同房间的张仪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转身去摇张仪,叫着她的名字,可她毫无反应。我打开日光灯。灯光下张仪的脸色发青,眉头紧缩,似乎还很怕冷的抱紧自己的双臂。我拼命摇她,她仍旧不醒。我伸手去摸她圆润的脸,额头很凉。
我都能摸出她身上凉来,我心道一声坏了。刚才做的梦和看见的白脸也许不是我自己的臆想,张仪恐怕在睡梦中撞邪了。
我想要摇落花铃,但怕伤着张仪,犹豫再三,只能拍挨着伽陵房间的那面墙,叫道:“伽陵,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从来不记得伽陵什么时候这样有求必应过,没几秒钟,隔壁就传来了“咚咚”的回应鼓声。听到伽陵的鼓声,我才算定住慌乱的心神。要是我们遇上的真是一个难缠的鬼魂,伽陵自己有办法掐诀念咒,不可能像我一样,抓着就打。
听着对面的驱邪鼓声不绝如缕,我稍微放心,转身去看张仪。不料张仪已经自己悠悠醒来,问我:“什么声音?”
我安慰她,“不怕,是伽陵的鼓声,他的鼓声可以保护我们的。”
“不是。”张仪声音很小,似乎有东西堵住了喉咙,“我睡着的时候觉得外面好吵闹,可我怎么也醒不来,浑身都在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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