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的注意力都放在伽陵的铃铛上,她对伽陵的落魂铃很好奇。
我才知道,前天小抈对我摇的铃铛原来叫落魂铃。真是铃铛如其名,让人天旋地转失了魂魄。
张仪提出来,落魂铃的名字不好听,以后在外面一提,别人就知道那是拿来做什么的,名字也会让人觉得奇怪。不如改叫:落花铃。又好听又好记,也不会让外人听出来用途。
落魂铃,落花铃。也亏张仪在这些方面想得出来。要是这铃铛给大姑娘小媳妇防身用,岂不是要叫做护花铃。
伽陵没有反对,觉得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不论叫什么铃铛还是铃铛。当初叫落魂铃,也是他随口瞎起。
我没想到带张仪来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她不但搞定了一直不表态去不去的伽陵。还用一些并不怎么高明的恭维,缓和了我和伽陵之间的关系。
真是一句话能让人哭,一句话能让人笑。伽陵起先还不怎么待见张仪,但张仪丝毫不在意会用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
我想起,以前张仪也是这么对我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压根不理人,是她一次一次的来找我,打动了我。张仪大概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取得怪人的信任。我的性格怪,伽陵的性格也怪。
接下来我们在屋子里商量去找落洞尸体的细节。
只要伽陵一开口,张仪必然赞美他。我在边上都听到觉得有些话是夸的过头了。张仪为了能和我同去,自然不遗余力,反倒搞得边上的我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想了想,如果这些恭维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未免太假。一来,我这人说不出赞美的好话;二来,我和伽陵有些过节,虽然这过节是因为我那个不知真假的父亲。好话也就只有在张仪这种人畜无害的人嘴里说出来才可信,而伽陵又是刚好很多年没有被人赞美。一个愿意夸,一个愿意被夸,双方都很受用。
最后,伽陵还把落花铃借给张仪防身用。张仪转身就给了我,伽陵的样子像是老大不情愿。不过在张仪眼中,她用还是我用,是一样的。
据伽陵说,这落花铃中有一种叫蛊母的小小蛊虫。蛊虫被施法存于铃铛中可以不吃不喝一直休眠,存活的年限长达五年。当年,伽陵被秦承志的人抓了后,秦承志命他制成这个铃铛。如今秦承志早就死了,无福再消受这个铃铛,所以就便宜了我们。
铃铛里的蛊虫,常年沉睡,只有手持者剧烈摇动它时才会醒来,发生效用。
商讨完后,从柳昭的出租屋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一回到家,张仪连饭都来不及做,直接上网买火车票。张仪嘴里不住的念叨,要去苗疆了,要去苗疆了。我怀疑这个苗疆的说法,大概是她从电视上的古装剧里看来的,以后还是劝张仪少看点电视剧。
张仪想把火车票买到吉首市,从那里下火车,我们假装是去山里自助旅游的散客,这样又方便行动,又能掩人耳目。就在她兴匆匆的输入网站密码,想要在铁路网上买三张去吉首的火车票时,发现了一个世纪难题。这个难题的出现让张仪措手不及,也让我最后不得不用了伽陵提出的路线。
伽陵没有身份证,非但没有身份证连个户口都没有。这家伙就是一个黑户,没办法坐火车。现在和以前不同,不再是那个买一张火车票就能到处兴风作浪的年代。大网络时代已经渗透到每一个人身边。没有身份证,伽陵没办法坐火车。
我想起张珏曾经托人买过一个身份。买一个身份证和户口是可以实现的。前几年一个新闻,某个公安人员为了能够在限购房屋的政策下多买几套房,同时持有两个合法的、能够通得过严格的房产交易中心核对的身份证。也就是说,只要肯花钱并且认识相关熟人,伽陵也可以和张珏一样买一个合法的身份证和户籍。秦承志和张珏一样也有这个能力和路子。可惜张珏生死不明。秦承志早死了,就算他没死也没想起来给伽陵弄一个合法的身份。
正文 第616章 准备旅途
因为伽陵不能坐火车,张仪显得有些失落。我倒觉得没什么。伽陵也不是什么白毛雪羽的干净鸟,他身上的味道怎么都藏不住,火车上又总有乘警巡逻。
伽陵这人完全不会掩饰自己,他连个手机都没有,一开口就不是现代人能说出来的话。我们三个上了火车迟早要露馅。不如改乘人少,盘查比较松的汽车。
张仪的失望只持续了几分钟,她现在对伽陵更加好奇,觉得他太神秘了,神秘到连户口、身份每个人都必备的东西他都没有。
她立即就盘算起来,要给伽陵买一部手机。看着张仪在盘算给伽陵买什么牌子的手机,我心中真是万马奔腾。只想着伽陵这老妖怪,千万别看上我们家的傻丫头。
张仪自小家境优渥,她除去旅游没怎么出过门。自然不知道这买一块落洞尸体要多少钱,其实我也不知道买落洞尸体要多少钱。但我知道这东西应该很精贵,很稀有,到时候那个阿普老司机即便有,也少不得他要漫天要价,而我必须就地还价。到底带多少钱呢?
我看看手机里银行卡的余额,心里有点为难。好在这一次去,也不是用我自己的钱,用的正是老周自己的钱。
老周和齐雨箬在三和村双双失踪,他们的东西一直都是我给收着。
一开始我只对齐雨箬的东西上心,时常拿出来看一看,理一理。自从在大街上和张仪遇到了发疯的老周,我对收着的老周的物件才开始上心起来。
我在老周包里的夹层发现了一本小本子,本子上记载着他自己银行卡的密码。他发疯跑走的时候,身上可能带着银行卡,也可能他把自己的银行卡放在别的地方了。总之,本子上记的密码最后能和我手里的老周的银行卡对上的只有两张,我又用他留下的手机知道了他其他银行卡号。现在我手里掌握了老周的大部分财产。当然我也没有乱用别人的钱,平常他的食物和住宿费全是从他自己的银行卡里出的。所以,这次要买落洞尸体的钱,我也打算从老周的银行卡里划一部分出来。
我把藏好的齐雨箬和老周的包翻出来,看看有没有用的上的装备,手电筒、绳索等等都是要带的。
还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我们走了以后谁来照顾老周。老周现在只有一些非常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住是没问题,他天天待在小旅馆里。
每当他在小旅馆的房间里转着转着,我就想到他可能还在等齐雨箬来找他。每每看到如此,我就很心酸。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老周,可我们去找药材,老周一个人在小旅馆里吃什么、喝什么。小旅馆的老板不是一个好心的人,我虽然拜托过他,并且也给他钱,但我还是怕他食言。
我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还在上学的江狸。她心肠不错,连鬼都愿意帮,何况是人。
我马上联系了江狸,告诉她我要出一趟远门,并且把老周的情况告诉她。
小丫头人小鬼大很聪明。她说,她早就猜到我不是一般人,答应我每天放学以后都会给老周送饭。我和江狸因为鬼魂建立起来的感情,比一般人之间的感情要可靠。安顿好了老周,我才算放心准备去大阳山的行程。
张仪早早就收拾打包,我在边上看着,告诉她应该带什么不应该待什么。最后索性懒得说,把张仪的背包里面的东西抖出来,一层一层分重量,由重到轻装好,把帐篷别在最外面。我拒绝了张仪要带粉底、唇膏等等化妆品,只给她留了一小块消毒肥皂。
我不但不让张仪带化妆品,还在边上边数落她事多,还带化妆品。说着说着,我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当年我跟着老周一起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给我装包,也是这样数落我。
趁着我出神,张仪对此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抗议。她抗议的理由是,我们是假装去旅游的,如果一个女孩子包里没有些化妆品和保养品会很奇怪,而这些小罐子、盒子能很好的掩饰我们真正想要带的东西。
我只能格外开恩让张仪带了防晒霜和润唇膏。我又想了下,让张仪带一瓶香水,我带打火机,因为紧急时候香水可以当作轻型炸弹用。又带了干燥剂,干燥剂放进密封的有水的水瓶里一样也可以当炸弹用。
我不知道这样真遇到危险是不是来得及拿来用,不过有些准备总好过没有准备。
我又一次踏上不明的道路,这一次还带着自己的好朋友一路同行。我祈祷这一次一定要平安。
没法坐火车去吉首市,我们只能一路换车,还不敢坐公家的旅游巴士,只能坐私人开的那种大巴。现在不是出行高峰,还算不错,大巴人满了就开车。
坐有卧铺的大巴,说是卧铺其实很逼仄,只能平躺在上面没法站也没法坐。现在的大巴都是全封闭,为了方便旅客,上面还自带厕所。大巴上的通风不大好,车上人又多,厕所的味道、人体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让人逐渐无法忍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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