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能杀你,可我可以见死不救啊。”叶限笑了。
“见死不救?”
文耀祖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绑着你,你不能动,不能吃饭喝水,你说这样绑几天你会死呢?”
文耀祖瞬间明白过来大叫道:“你不能这么做,这样是犯法的。”
“你错了,文少爷,这叫为民除害!我只是用见死不救的方法惩罚一个杀人犯而已,你是教我的这不叫杀人,这叫见死不救,现在抬头,看看上面有什么?”
文耀祖抬起头,看到原来房梁上放下来一个篮子,里面想来装着吃的,因为他闻到食物的香甜味道,是馒头糕饼之类。
“你好恶毒!”
“恶毒?你说我恶毒?如何比得上你,小小年纪能在将人推下后眼瞅着她慢慢死去,好毒啊,长大还能了得?”
“我错了,陈家阿姨,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做个好孩子,求求你,陈家阿姨放过我吧。我赎罪,我以后继承了我爸的财产一定好好对陈家外公,当他是我亲外公,我给他养老送终。”
他这样说,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推陈莹下楼的凶手。这破仓库外,陈三听的清清楚楚,老泪纵横:“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是他下手的,他怎么能那么狠心。”
“陈老先生,根据我们的协议,我们现在就用文耀祖坚持的见死不救来惩罚他,你有什么异议没有?”
召南问。
陈三摇摇头:“惩罚吧,刚才还觉得他只是个孩子,现在……这么小就能杀两个人,长大了还能有好?”
陈三说完朝着仓库深深地鞠躬,接着转身对着召南鞠躬。召南急忙去扶他:“老人家,不要这样,我受不起的。”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这个老命,在我死的时候将灵魂完整的交出去。我余生也会积德行善,争取让我的灵魂能有用处。”
说完,陈三佝偻着腰,蹒跚着离去。
过了一会,叶限走出来问:“咦,陈三走了?”
“唉,这位老先生真是太可怜。”召南叹口气。
“废话,找我们签订契约的哪个不是可怜人。好了,咱们也撤,让这死孩子自己玩吧。”
召南点点头,忽然他想起一事问道:“四六开啊,上次我们说好四六开,这次挣了足足五十万,哈哈我能拿三十万。”
叶限皱眉:“四六开,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
“喂,你不能反悔啊,叶小姐,你可一向是说话算话的呀。”召南急了,提醒她道,“你忘记了,在客房咱们商量好的。”
“好像有这么一码事,我们当时再说陈三给的两千块,对吧。”
“对,对对。”召南不住点头。
叶限从口袋掏出钱包,递到召南手里:“好吧,两千块都给你,像我这么大方的老板哪里去找。”
“不是两千块,是五十万啊,四六开!”
召南握住钱包愣住了。
“我们在客房谈的是四六开,但是针对的是陈三那两千块,对不对。”
叶限很有耐心的帮他回忆。
“对,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啊,我很大方,我那四也不要了都给你,哪有什么但是咯。”
召南挠挠后脑勺,看着叶限已经扭着腰肢走出一段路了,他气呼呼地追上去:“不对,是五十万,五十万也得四六开的。”
叶限转身,非常妖媚的一笑:“召南,你长了多大的脑袋能认为这世间还有这等美事啊。五十万和你四六开,哼哼,下辈子吧。”
“喂,喂,站住,你这恶毒的女人。天啊,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不干了!散伙,我要散伙!”
破旧的仓库内,文耀祖一次次挣扎着,床板被他带得哐哐响,捆绑他的绳索依然是紧紧束缚着他的手脚。
忽然吱的一声,从篮子里钻出一只松鼠,坐在篮子边缘瞪大黑豆似的眼睛看着他。
“松鼠,求你给我点吃的。”文耀祖看着松鼠,苦苦哀求。
松鼠好像是听懂了,从篮子里抓出一颗花生,文耀祖大喜:花生也行啊,也能填饱肚子。
却见松鼠坐在竹篮子边上,晃晃哟呦荡起了秋千,啪的一声,花生壳打在文耀祖脸上,那松鼠竟然自己把花生吃掉了。
“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文耀祖大怒咆哮着。
松鼠看了他一眼,又从篮子摸出一颗花生塞进自己嘴巴。
【春江花月夜】
第一章 传说中的黄天蝎(一)
汉口一带跑船的人,出门要拜大大小小的龙王,在家就要拜黄天蝎。
黄天蝎不是神,而是宝庆码头的总拐子(带头大哥)。他过去是宝庆帮的小男将,地道的宝庆人,跟着自己的总拐子和汉口帮对着干。从清朝嘉庆年间开始,宝庆跑码头的商人们就做宝庆到武汉的航运生意,生意做的红火了就在汉口安营扎寨,渐渐形成了宝庆帮。宝庆帮和汉口帮打了几十年,硬是夺过来汉口的一个大码头(也就是现在汉正街的板厂、宝庆、永宁三个社区),而现在这个码头的老大就是黄天蝎。宝庆帮是和汉口帮在几十年厮杀中闯出一片天地的,能当上总拐子的不会是一般人,传说中黄天蝎身高足足有两米,牛铃般的大眼睛,瞪谁谁撂地。还有人说,过去宝庆帮跑船,大风大浪来了,黄天蝎往船头一站那颠簸的船竟然就稳当了,只见他立在船头乘风破浪威风凛凛,别的船只远远地看到都以为见到了江神。传说是神乎其神,总之黄天蝎是个很牛的人。
“看来我们的对手异常强大啊。”
出门在茶楼酒肆打听一圈后,召南忍不住感慨。
他现在一身香云纱的褂子,江风吹着抖抖擞擞的,腰间别着把扇子,头发油光水滑,苍蝇上去都站不住脚,衬着一张笑嘻嘻的面孔,很像汉口街头的晃晃(没事儿干到处游荡的人)。
“没办法,一个黑社会老大的灵魂,外加五十根小黄鱼,这么大的本钱,我怎么舍得呢。”
叶限手里捏着鸭脖子再吃,辣得丝丝拉拉的,伸手就去够茶壶。
召南已经一把抢过茶壶,对着嘴咕嘟咕嘟喝起来。
叶限连呼:“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召南放下茶壶,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脚踩在凳子上道:“大热天老子晒了一天日头,吹江风,我这么俊的小脸都吹黑了,你却躲在旅馆啃鸭脖子!咱俩到底谁恶心?”
“没办法,谁叫你是伙计我是老板呢!”
“呵,老子我不干了!凭什么你是老板我是伙计?每次不是我出力最多!”
召南一想到上次只拿到两千块,心疼的都要滴出血。
“你要是能在那契约上写上字,我就让你做老板。”叶限不慌不忙地往报纸上吐了一小块骨头,捂着嘴角道,“哎呦,真辣,怕是要起泡的,武汉人都是什么肚肠,这么辣都吃的下,不过倒是很和胃口,越辣越想吃。”
召南瞪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辣死你。”
“辣死我?我要真死了,咱们彻底散伙,那契约你也没法做主,写不上字,就你这浪荡性子能做什么?哪里找这又好玩又有钱拿的活去。你呀,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我这么知人善任的好老板。”
召南无语,那契约的确是只认叶限一个人,纵然他有多大背影和法力,始终没法在上面写一个字,必须由叶限亲自书写才成,用叶限的话说他们俩是老天选定的搭档,没法拆伙的。
“好了,这次拿到钱,我分你这个数。”叶限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一下。
“十个小黄鱼?”
“一个!”
召南气的一拍桌子:“他奶奶的,你这女人没救了,我现在真盼望你折在这里,给那黄天蝎做第十房小妾!”
“咦?难道那黄天蝎娶了九房?哈哈,这倒是个能人,那该多有龙马精神才能雄风不倒啊。”叶限拍手笑道。
召南闻言,忍不住将叶限上下左右的打量,叶限正在啃鸭脖,被他打量的烦了:“可是我脸上长了花。”
“我只是奇怪,姑娘家家,何以如此厚脸皮,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召南为了气她,故意摇头叹息。
叶限抿嘴一笑:“少见多怪,我家那里,这算什么呀。”
“你家是哪里?”
“算了,说起来你也不知道,我们还是继续说说这次的目标人物,黄天蝎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怎么拐走咱们这位雇主家的大姑娘呢?。”
叶限将话锋一转,很显然,她不愿意提及过去的事情。
“十个!我就要十个!”召南这次不依不饶。
“真啰嗦,还是男人呢,好了,十个就十个!”
“十个小黄鱼!”召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何时这般大方了。
“就是十个小黄鱼,都依你。赶紧讲讲黄天蝎的事。你看到他没有,是高是矮是圆的还是扁的。”
“问题就奇怪在这里,黄天蝎既然是这宝庆码头的龙头老大,可是所有人口中的黄天蝎都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怎么会不一样?这人又不是孙悟空,还会七十二般变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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