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头正坐在椅子上头,唾沫横飞的杀着棋,对面还坐在一个人,把棋盘打的乓乓响,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三叔。
“听说你最近出息咧?挣了不少钱?”
我转身就准备跑,就看着这货眼睛一瞪。扭头一脸“云淡风轻”。
“祝老爷子不愧手艺高超,屁娃,你有经验,过来帮我参谋一下。这一把下的难解难分。”
祝老头坐在对面,一脸笑呵呵,满意的端着茶壶正准备喝一口,就看着我几步朝着这头走,突然绊倒了什么东西,脚底下一滑,一把就把棋盘给按了个翻。祝老头手里头还拿着棋,看着摔在地上的我,嘴角都在抽,三叔一把就扇在我脑壳上头,
“给老子的越来越不像话。”
另外一个伙计还在旁边看,我心头恨得不行,忍着不开口把棋捡起来个完。
到了下午,古董店子里头,边上的几个伙计脸都笑了个烂。就看着三叔直接进了后院,一直蹲在之前搬回来那石头棺材旁边瞅。一直到了晚上,三叔还蹲在这棺材旁边,盖子已经开了,里头的“虫尸”贴在棺材上头,已经成了一层蜂窝一样的疤。
“三爷,这么久咧,老人家在看什么咧?”
两个伙计一直跟在旁边,就看着三叔一双眼睛还在眯着朝里头看。
“屁娃没跟你们说?这里头的玩意,有一些是跟其他的不一样的。”没过一会儿,这货突然伸手,对着那厚茧一般的玩意一翻,从下头居然抠了一只出来。往地上一放,扭头莫名其妙的说了声,
“屁娃咧?”
“三爷,我们都跟小爷说咧,他在下午就回他那屋头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三叔听完,脸上没什么神色,几个伙计就看着地上被这货掏出来的那只虫子,几条腿居然慢慢的就开始动了。
“还是活的?”
一个伙计惊得不行,三叔嘴角一笑,那虫子正好把肚子翻了回来,就看着三叔念了句。“想跑?”
接着手里头一根香,朝着这动起来的虫子上头一插,直接把这玩意插进了地里头。打火机朝着头上一点,烟子顿时就飘了起来。
“三爷,你说里头死的虫子有些不一样。这是个行头?”
三叔借着火点了根烟,
“大多数都是地里头养出来的,这里头一共有五只不是,看起来都一样,不过这五只,是从活人身上掉下来的玩意……”
一开始,那烟子冒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三叔抽着烟,看那心思还在跟边上的两个伙计瞎扯,谁晓得过了几分钟。就看着那烟子居然悠悠的就朝着一个方向飘了过去。谈话声一停,三叔慢慢的站了起来,两个伙计早就闭了嘴,一时间全都看着院子角落的一间屋子。
“这里好像是杂物房?”
一旁的伙计立马点了点头,
“是咧,您还不晓得?这儿平时就拿来修点假货。难不成里头?”
两个货脸色一变,已经是到了这角落屋子门口,一个伙计把门一踹。就看到漆黑的屋子里头安静的出奇,出了到处摆着的陶瓷罐子,就只有几个老木衣柜和一张床。没用几分钟,两个货已经是把这作假的小屋翻了个遍。
“三爷,罗盘没转,铜钱没动,这里头也下着招子的,刚才看了都没什么反应,你那根指子……是不是指错咧……”话没说完这货自己就闭了嘴。就看着三叔到了屋子里头那烂床边上,上头摆着好几件粗衣服,由于太长时间没住人已经满是灰尘。两个伙计终于是反应过来,一时间只觉得无比诡异,就看着外头飘进来的那烟子的最终方向,居然一直就是这旧床和几件烂衣服。
三叔拿起衣服,当成抹布顺手擦了擦泥巴皮鞋,扭头就出了门。脸色十分不好看,
“空着间屋子不住人?坟挖多了钱烧的慌?”
一个伙计点头哈腰的,
“三爷,生意都不开咧,还住什么人额。这地方空了两年咧,您放心,街周边的招子我们两天就查一次,一般的板意(鬼)肯定进不来。”
刚刚要出院子,三叔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根香,突然眼睛一眯,一把硬是抠起地上的虫子,转身就朝着那屋子里头冲了过去。
再次进到屋里头,这货把那已经是把虫子插穿的香一把,朝着地方一放。就看着这玩意一根根动的触角看的人心慌,居然压根就没管那床上的衣服,慢慢的就朝着一个墙壁角落爬了过去,到地方之后,这东西肚皮一翻,像是死过去一般的一动不动。三叔对着这墙角的地里头伸手一抠,在早就有些碎的混泥土地面下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一只埋在灰包下头,已经被踩得稀烂的虫子。三叔脑壳一抬,突然看向了旁边三米处的地方,墙角位置,一道四五厘米神的划痕出现在那石头上头。
看了这一幕,三叔语气说不出的冷,
“招子个球,这儿平时没人来过?”
一个伙计像是在想着什么,突然眼睛一瞪。
“三四个月前吧,小爷有天晚上来了一回。在那屋里头没待多久就出来了。外头的棺材他倒是平时经常看……”
“三爷,难不成小爷跟你一样,早就想到过用这招?只是他找出来的这一只玩意,怎么就死在了这墙下头?”
这句话一出,屋里头就是死一般的安静,三叔皱着眉头盯着这烂虫子,突然看了看周围的方向,两个汉子压根就没听清,这货就那么说了句。
“要你们来有个屁用,屁娃已经跟他交过手了。”
当天晚上,一个伙计直接到了我那店子里头,闷棍正在店里头收拾,听了几句直接开了口,
“小爷还在后头屋咧。”
这伙计急匆匆的来了我那后院,站在外头就开始喊。
“小爷,车要开咧。”
半天没声音,这货急的不行,最后硬是走上来就推门,接着直接吓了一跳。黑漆漆的屋子里头,我居然就站在衣柜架子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头的一排西装,像是已经出了神。这货立马眼神有些闪,一张符纸藏着就掏了出来,朝我这屋头一个劲的瞅,
“小爷,赶快咧,都在等你。”
这汉子奇怪的不行,我回了下神,居然扭头就开始收拾屋子。把几件东西摆好,顺手把小婆娘的写字台规整一下。
“小爷,算咧,谁不晓得你,从来都没收拾屋子的,原本都还放的好好的,你这一收拾,又给弄乱咧。”
我哦了一声,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的一让,直接让过了这货藏在手心的符纸。这伙计手悬在背后脸色接着立马变得尴尬,狗日的脸皮也厚,赶紧跟了过来。
“小爷,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我就瞅着你那门栏上头镇宅子的玩意晒久了都发黄了,想帮你换一张。”
街尾的纸钱店子已经是关了两年多,这天傍晚居然开了个侧门。我钻进去外头压根没人,直接进了后院,四五个伙计不晓得来了多久,整个屋子里头烟雾早已经烟雾缭绕。
“我叔呢?”
当头的一个货脸都笑了个烂,手边上就放着个大包,我看了眼里头直接楞了神,
“三爷刚才还在,让我们等他一会,像是还要回去拿什么东西。”
我往边上一座,这纸钱店子长期不住人也显得有些破败,几个货在边上就开始吹牛逼。
“要说这地方,以前可以陈老掌柜的地头,那老家伙脾气怪得很。”
“你晓得个球,你没看这里头填的还是平土,我们那头多少都还铺了地板砖,就这地儿是纯泥巴。我听人说,那老东西为了给这屋子下镇子,弄了三具尸体来埋在这屋里头。那三个玩意,现在就在我们下面咧……”
……
第605章
“好在这两年那狗日的些老玩意都回去咧,街上这两年就少爷管着,不然哪有现在这么自在?”
我做着没吱声,翻了翻边上的几个大包,总算在一个里头看到五六条烟,顺手抽了两条放在自己包里头,堂里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几个货突然没说话了就全看着我,我面不改色,把背包一提。
“说话注意点,屋子下头埋的东西醒着咧。姓陈的老掌柜不在,你们怎么被整都不知道。”
不多时就看着三叔进了门,当天晚上,一群人上了去安徽的火车。跟着的几个汉子全都是
第一回到那个方向,到了半夜都在车厢里头边嘀咕边抽烟。
“你说这回来之前,三爷怎么让我们回去给老家那地头全都烧了根香?”
“那香烧完的样子他都看过,我是跟着刘挖泉他们几个去拜的,也没看那香烧的有什么不同,偏偏这回三爷硬是就没让他们来。”
我坐在窗户边上,要说心头,其实还是有些抖,谁晓得三叔一个字也没提下午那棺材虫子的事儿,差不多三天,终于是到了地儿。经过了两年时间,这一回我根本就猜不出三叔心头在想些什么,这货在车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几辆车就到了车站门口,一个西装大汉有些狐疑的走了过来,瞅了我们几人一眼,接着眼睛居然直勾勾的盯着我。
“您是王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