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你晓得刚才有多凶险?稍微不注意,我们两个人都走不出这条街口子你信不?”
“不就是个开纸钱店子的么?爹,你没瞅见,他看了合同上头的钱,当时眼睛都直了。”
两个人正好走出街口,中年人穿虽说穿的考究,一巴掌就给年轻的扇了过去,终于露出了本来样子一般。
“瓜娃子,你晓得他是谁?”
“老子本来就没想过要那两栋烂房子楼,那合同只是表示个意思……我在外头这几十年,心子老咧,整不动了……存的这些钱,也够下辈子用的。要是他不接那东西,我今天都不敢走出这门口。”
拐角处开了一辆高档车出来,两个货往里头一座,年轻人还不甘心,扯着又问了句。“爹,那铃铛还回去是个什么意思啊?”车子后头,一条冷冷清清的街道越来越远,那安静的口子处,始终没人追出来,微胖的中年人抽了口气,声音很是复杂。“当时我还年轻,进门的时候,有老人跟我说过,只要他这一家才能亲手把那耳子从玲子里头扯出来。那玩意没人知道是怎么造的。他……他居然同意咧……”
说完,这中年人眼睛一眯,直接看向了一旁的儿子。
“我去请大师拱出来的那道符你千万要带在脖子上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取。”
后者奇怪的不行,声音居然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老头。以前也没见你叫带什么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生意上头谁敢整我们。”
“你懂个屁,现在……我的。我的八字不在那堂子里头咧……”中年人脸上像是老了十岁一般,看不到平时的尖酸精明,抽着根烟,就这么发了呆。
事情已经很不对头,最让我心头不稳的是,不止是砖街上的大多数伙计,就连呆哥也没了影。店里头就剩祝老头跟闷棍那两个伙计。
我一个人闷在店子里头,闷棍这货学着老鬼开始在柜台里头拿着算盘装模作样。
“小爷,你走这半个月没什么生意,要不我们也接点整假的活?祝老爷子那头还有些油头,靠您的手艺,那还不是接过来就做。”
我瞥了这货一眼没有开口,
“小爷,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专门给你留了碗隔夜茶。这回也奇怪,呆哥跟着一帮子弟兄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打电话去问,狗日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晓得。”
眼看着我拿起茶碗扯了一口,这货摆明了在没话找话,我叼着烟表面上懒得理这货,看都没看那边一眼,直接说了句,“呆哥在吃水乡。”
“小爷,你咋知道?”
我心头一憋,愣是不晓得怎么开口。这伙计虽说白事经手不少,但对风水地势那打死就是个一窍不通。
就在这时候,店子里头的电话一响,这货拿起电话一接,脸上笑的不行。挂了之后一个眼睛立马就盯着我。
“小爷,奇了怪咧。你怎么提前就知道咧?”
“我托的人刚刚来信,说是到时候不把呆哥带回来了。会直接把呆哥带去吃水乡。说是在吃水乡找了个店铺,也不晓得呆哥到了那地方住的惯不惯……”
闷棍自己都意识到,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就看了看店门里头那间黑漆漆的屋子。
似乎又看了那货留着口水在蹲在店子里头,还有那压根就停不下来的依依呀呀,我心头刚刚念了句毕竟有感情,这货很是认真的说了句,
“小爷,你别担心咧,他藏烟的地方我清楚的很,估计都还有五六条。”
这气氛顿时被破坏,这货二话不说就进了屋搬烟,其实就是平时胖子那屋子的衣柜后头,还砌了几块砖,里头就藏着个纸箱子,里头琳琅满目哪里才五六条,整个箱子股的边上都开了口。我看着的时候嘴角都在抖。顺手拿了两条出来朝着这货一递。
“棍,拿点是个意思就行,给他放回去。”
闷棍愣了半天愣是没听懂,最后就拿着那两条烟给塞回了砌的砖后头,眼睁睁的看着我抬着满满的一箱子烟回了自己后院自己屋……
时间又过了几天,我跟闷棍好歹遇到个上门生意,两个人走在农村的(几根道)泥巴路上头。
“小爷,那地方还有多远?”
第591章
我一脚就踢在一坨泥巴上头,痛的我直咧嘴,翻开泥巴里头藏着块砖头。
“狗日的,卖了屁儿么,肯定是这附近村的龟儿子整的?”
我都没开口这货就开始骂,我顺手把包一提。“按照那人说的地儿,过了前头那村子应该就到咧,棍儿,看那鱼的气色,这事儿估计没板板。”
这货嘿嘿一笑,
“小爷。你可说错列,这回的事儿,肯定有板板。”说完这货抖了抖挂在腰里头的一个瓶子,我眼睛一瞪,心头狠狠的骂了句。两个人顺着“几根道”就继续走……
大太阳下头,我汗水长流,从长白山回来之后陆续发生的事儿就像是一个坎,始终横在我的心头。要是以前只是猜测,那么到了现在已经十分明显,像是有什么事儿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一般,三叔回老家之后就没了音,电话始终打不通,老鬼倒是没几天都回了古董店,之后就守着店门没出来。
生活归于平静,眼看着就要过年,砖街就没人再提过旅游区建筑群的事儿。我倒是回过吃水乡两三趟,呆子果然在吃水乡,居然跟我想的一点都没错,在虬龙山进去三四里的林子里头,也不晓得谁想的损注意,砍了一片林子,又弄了两三头牛,有几个人在乡里头种地,顺手就呆子去放牛。白天他娘的赶到田里头,晚上就回林子。我
第一回到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找到这货坐在一个田坎上头,递根烟过去压根就没接,嘴里头叼着根烟杆子开始抽叶子烟,一次裹个一大根,牙齿已经被熏的漆黑,看着我“依依呀呀”的一个劲的笑。
我顺手从天边上扯了把平时喂猪的牛皮菜,揉成一团。
“呆哥,漱漱口。”
这货塞进嘴里头使劲的咬,口水滴的我看的心头慌。远远的就瞅到一个汉子在地里头忙活,过了好一阵才走了过来。
“小爷,你放心好咧,呆哥现在对这地儿熟的很。就是街村里头有些屎娃,晓得了呆哥在这头,三天两头就伙起到这附近,硬是要拿石头扔他。小娃子又不好收拾。”
我心头邪火一冒。
“狗日的,婆婆大娘些一天到晚没事做,就晓得叽叽喳喳,教个儿都教不好。街村的住的那些狗日的,心子歪的很。人家村子里头的人出门打个工,过年挣了钱拉着箱子从门口过,就被这些心子黑的好吃好喝拉到屋里头打牌,还没到屋就把钱整个好几千。你看那些男男女女,看着打工的从街上过眼睛就他娘的是狗。”
一旁的汉子直接愣了,打死都不相信平时说话斯斯文文的我能这幅表情。
“一群狗日的,好吃懒做,心子也跟着黑。”
我骂完了就抽烟,没想到这汉子一双脚上头泥巴都没干就当了真,在旁边自言自语就念了句。
“狗日的,正好不过夜,老子今晚上就出去扯几个出来锤一顿。还整不死他?”
呆哥在一旁使劲笑,把嘴里头的口水扒拉的烟杆子扯下来朝我面前一个劲的塞。
“叔……叔叔,吃糖。”
过了好一阵,我就坐在田坎边上,一旁的汉子看我没动始终就呆在旁边,两个小土坡外头就看得到街村,我就这么看着这条小街道,嘴里头含着根草头,一时间出了神……远处的炊烟开始升了起来。
“小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我动都没动依旧瞅着远处,这四十多的汉子接着就开了口,
“小爷,弟兄伙都出了门,说是到各处去守地势去咧。到的那些地方都是带着呆哥去过的那些地儿。都在那些地儿留了人。小爷,我算是瞅出来了这里头的名堂,光是我去过的那几处地方,都是前些年我们倒过的斗,偏偏当时没让摸东西出来,口子又给封咧。说出去都没人信,那些个斗不倒,我们占那么多地势来做啥……”
这货低着脑壳就在骂。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话,这回声音神秘的不行。
“小爷,你可别瞒我,堂口有些人说……说是出了天大的事儿,我们好多地方都散了伙。弟兄伙心头不明白。就连最近南边的几个寨子夜又开始闹,家里头压根就没人去拦。小爷……我砸看不懂,平白无故的,你说能出什么事儿。外……外头都在传……说是我们王家,就快开始成第二个西边……”
呆子还在边上扯着牛皮菜使劲的啃。就在呆子背后,远远的虬龙山的山林隐约可见,伴着呆子这货依依呀呀的声音,那一座座小丘陵里头冒起来的大山坡,竟然显得有些诡异。这汉子的声音更小,
“小爷,跟你说个事儿,都只有我们回这山里头的几个才晓得。呆哥白天好得很,就是一到晚上,就说他身上痛,说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他就喊重的很拼了命的扳,好几个人才按得住,他那屋里头的东西,都被他发疯打烂了好些个。”
这货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