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录像暂停了,看着画面上即将走出电视范围的胖子,我目不转睛,小声的说了一句,“这牢房外头有人……”
听了我这句话,油子一点也不意外,录像中的胖子双眼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嘴角在微微的动,看起来这货冷的嘴唇都在发抖一般,在这光线下不仔细绝对看不出来,屋子不大,胖子走的距离很短,但头始终朝着摄像头拍不到的摄像头的后方,脑壳有很细微的转动,但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
“小爷,你肯定会以为这摄像头是装在牢房门外?”
我心中一惊,转过脑壳瞅了一眼旁边的伙计,这货这时候开始搞起了神秘,“小爷,一般人不知道,看管这些犯人的摄像头有两个,一个在外头,另外一个在牢房里头,而我搞的这带子,就是牢房里头的那玩意拍的。”
怎么可能?那胖子?
“小爷,这玩意就是个笼子,胖子开始蹲的地方才是门边,灯都是在里头照着犯人的。所以门口倒没什么灯,你看到的这摄像头对面的那些铁棍才是门。笼子里面一侧全是石头墙壁。”
我完全不敢相信,听这伙计的话,胖子走的这方向,是朝着牢房里面一侧的墙壁方向,然后整个人就不见了?我心头抽了一口凉气,那就是这牢房里头有人,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而且就在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也就是后面的那道墙壁上。
我心头此时是相当的疑惑,胖子到底是怎么出去的,要知道这货直追两百斤,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小爷,一开始我也想,会不会是那种情况,但虽然光线差,还是看的清楚,那胖子双脚着地,后跟没有问题,除了脸有些异常,眉心也绝对是没被压的样子,我敢提着脑壳肯定,这胖娃绝对没有被什么玩意上身,走路的就是他自己。墙壁方向应该是有东西,这事儿邪乎就邪乎在这里,胖子没被上身,这摄像头就装在后头的那一堵墙上,他到底去了哪里?如果胖子看的那玩意真是个人,那么这人的宽度绝对不超过五厘米,所以应该是个板板之类的玩意。”
伙计没有再说话,录像再一次开始放,这回我让这伙计在灯照在胖子脸上最清楚的时候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我死死的盯着胖子的眼睛,唯一能说明这墙壁上头有什么东西的现在只有胖子那双眼睛……
油子似乎看出来了我在找什么,“小爷,你以为这一招我没想到,我早就瞅了里头那双眯眯眼不知道多少回了,什么都没有咧。”
伙计还在说,我发现了什么,猛的把手抬了起来,手指直接都指到了电视屏幕上头,正好是胖子那双眼睛的位置。
“小爷,难道你看到了什么?”
伙计的语气有些吃惊,我转过头来瞅着他,发现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我笑了笑递了根烟过去,心里头却早就复杂的不行。
电视已经关了,我抽着烟,一句话也没说。当时那便衣给我看的照片,上头的胖子成了呆子的“亲哥”,眼睛里头反映着个什么东西。而这回,我没有把我看到的跟这伙计说,这回或许是录像,我看到的更加让我不敢相信,虽然和上一次的不同,但这一次却是明明白白,就在那么一瞬间,有一个人从胖子前头走了过去,那装扮和走路的姿势只是一瞬间,虽然很模糊,但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见过的场面,“阴兵借道”……
第288章
我分明从胖子眼睛的倒映里头看到,有一个像是阴兵的东西,从他面前快速的走了过去。
“小爷,只有你知道我有这录像带,这这两天我跟你说的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我算是到头了。我总觉得这回上头打招呼,就说明铲爷他们的动作和这胖子脱不了干系。你说会不会这胖子就是去的那地方?”
回到店子,刚要进去,就听到呆子这货咿咿呀呀的声音。
“嫂……嫂子。叔……叔叔回来咧。”我心里咯噔一下,进门一看,小婆娘果然已经来了,就坐在平时我坐的位置,拿着一张手帕在给呆子擦口水。
“你来啦?”
我断气隔夜茶直接扯了一口,才发现居然是热的新货。对小婆娘说了声谢谢,就另外找了根板凳一座,点了一根烟,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王澈,那是你吧。”
我抬头一看,小婆娘正指着柜台旁边的墙上,一张泛黄的照片贴在上头。我点了点头。“那就是你爷爷?”如今的局势之下,小婆娘也是去过吃水乡的人,我脸皮再厚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爱理不理。
“你倒是眼睛尖,那位置你都能一眼瞅见。”就在这时候,呆子这货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叔叔……胖子,我要胖子……”自从胖子不见了之后,这狗日的晚上睡觉都在念胖子那货的名字,还是我半夜撒尿听见的,当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胖娃已经“到位”了,晚上回来找呆子,进门一看才松了口气,这狗日的是在说梦话。
我狠狠的抽了口烟,“你胖哥去给你买糖了,慌个求。”
我没有再说话,就低着个脑壳使劲的想那录像的事情,有小婆娘在,呆子倒是不像平时那么闹。
“王澈,我爷爷说店铺的格局就这样,可以把后头的屋子再拓宽一些,旁边还有一间空的门面,他的意思是可以一起盘下来,到时候两个店铺打通,也稍微大一些。”
我完全没有准备,祝老头这老东西居然下手这么快。这砖街的店铺基本上都有主了的,我旁边空的那间以前是个纸人铺子,只是从前年开始就空了下来,估计是老鬼让挪的地儿。砖街的格局已经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每一面墙的年纪都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而且格局这玩意,从小看大,我也码不准这里头的名堂。我只记得以前我问过三叔一回,这货跟我说过一句话,“你娃要学地面风水,就学砖街,什么时候你要是把砖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看懂了,就相当于给老家村子里头那些牌牌当了回子弟。就连老子至今都没有完全看懂。”
我直接回了一句,“这事儿还得找古董店那掌柜,又不是我的房子。看看他干不干再说。”
反正老鬼现在又不在,关我求事。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带着呆子到附近的一家饭馆吃了顿饭,在“冷暖自知”的作用下给钱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慢了一步,小婆娘动作倒是快,不声不响的结了帐,我瞅了眼,没有用平时候的钱包,反而是把一个布包随身带着,看样子就是我妈送的那个。小婆娘居然用那布包做钱包。
小婆娘下午还是走了,到了晚上,我早早的关了店门,帮呆哥把拉撒的问题全整好之后总算把这玩意送上了胖子那张床,自己也回了屋。
看着砖街这瓦房的屋顶,我一直到半夜才睡着。这两天看到的东西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我心口,胖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没有被鬼上身,怎么成的那样。
那伙计说的话里头,整个事情没有哪一样换成在年前我敢相信。我嘴里喃喃的念着,“一个人?”事情从一开始就显得荒唐,胖子这狗日的一个人去倒了一个斗?
一个连铲子都不会用的肥猪,而且关在那种地方足矣显得这狗日的这一票买卖干的有多大,一个人,倒斗又不是吃饭,胖子也不是那狗日的什么“摸脚尉”。最反常的还是砖街的动静,老铲和老鬼带人去了哪里?那伙计说的没错,要是什么人不下这封口令之类的东西,还不能说明什么,一旦下了,就说明老铲他们的举动绝对和胖子出事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再次浮现起上午看过的那段录像,突然,我想起了什么,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衣服本来就没脱,我直接冲出了店门,一小会就跑到了古董店的门口,然后对着几扇板门狂锤。
“大半夜的,敲个锤子敲咧……”
一个伙计开了门,张嘴正要骂,看到是我,身子抖了一下,立马一副笑呵呵的神情,“小爷,这么晚了有事?快进来,外头冷。”
“冷个求,我找油子。”
这伙计脸上露出想不通的神色,用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句,“小爷,你找那狗日的做什么。”我有些急,懒得跟这狗日的扯,直接临时憋了两个字出来,“喝茶。”
这伙计看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天色,突然扯着个破锣嗓子朝着后院吼了一声,“油娃,给老子快出来,小爷找你喝茶。”
不多时,另外一个人快速的跑了出来,正是油子,脸上也是吃惊不小,“是小爷?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喝茶?”
这货一副神色表现的好像他自己是真的也想不通,另外一个伙计又走回了门口,“不是小爷是谁?咦,人呢?刚才还在这儿咧。”此时古董店外头已经是空空如也。
油子顿时就不干了,你个龟儿子,豁老子,你他娘的是不是今儿晚上守店还守出个鸟来了。”
“油娃,你个龟儿子,是不是得罪小爷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喝茶摆聊斋(一般要收拾人就是叫出来喝茶,我当时没想到这一层)是什么意思,外头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的,老子会乱说?小爷大半夜的都要找你麻烦,你娃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