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二板当即就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小声的对着我说,“小爷,上头的路不通,那玩意从背后撞过来,应该是想把我们弄死在这里,目的似乎就是要让我们撞在之前那玩意手里头,这周围的起码有二三十具尸体,难道都是死在先前那东西都手头……”
我嗯了一声,这地方相当的窄,不过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做一件事情,用电筒在这满地的尸体里头搜寻,与此同时也时刻小心这周围。终于,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就在这周围,并没有看到穿褂子的身影。二板看了看我,笑得有些勉强,“小爷,我就说咧,罐这货命大,肯定死不了。”
突然,二板脸色一变。
“小爷,那东西……就在你那头。”
我心头一惊,顿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然后看了过去。电筒光下,就在距离我们十来米的地方,竟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趴在地上,不断的啃着什么,这玩意埋着个头,时不时还有磕磕的声音传过来。
这玩意身子看上去相当别扭,几乎是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埋着头啃。我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我大气都不敢喘,咬了咬牙,一点点的移了过去,于此同时在夹缝中从兜里掏了一张符纸出来,想的是突然出手,把符纸丢在这玩意的那头,然后右手拍上去,直接来个夹击。
这时候二板也有点紧张,不过因为过不来,只能是拿着刀死死的跟在我后头,等到距离这玩意只有三米左右,二板的电筒已经是可以照到这玩意的全身,我在心头大骂了一声,也不管摩到旁边的石头,瞬间就扑了上去,几乎在同时,这玩意也把头抬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伸手完全是他娘的大错特错,这玩意哪里是一个被上了身的板板,竟然是一只以前见过的那种猴子,这猴子竟然已经长到了和人差不多的大小,一张脸满是碎肉,两个爪子直接就朝着我抓了过来。
这时候我已经是避无可避,根本就回不来,一瞬间,我一咬牙,不弄死这玩意老子就会被这东西弄死。当即决定拼命。
“老子日你仙人咧。”
剧烈的疼痛从我右手手臂传来,我痛的直接吼了出来,我右手顺势按在了这玩意的胸口,凄厉的吼声响起,这玩意一瞬间开始剧烈的挣扎,两个爪子更加拼命的打在我手和肩膀上头,我剧痛之下也是发狂了一般,一脚朝着这玩意踹了过去没踹开,然后开始肉搏。二板脸色巨变,大吼一声,已经是硬生生的挤了过来,朝着扭打在一团的我和这玩意扑了过来,然后拿着把砍刀开始乱捅。
终于,这玩意挣扎的动作小了起来。慢慢的倒了下去,我和二板把这狗日的依旧嵌在我手臂上头的爪子扯开,我顿时痛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太黑我根本看不全,不过手上肯定已经是多了好几个血洞。由于地方太黑,我们两个根本就没发现,就在我右手抽回来的时候,这玩意的胸口位置,恶心的毛发上头,已经是被按了一个漆黑的手印,与此同时,地上也有一点点黑水流了出来,一时间和周围的腐臭味道混在一起,更加的难闻。
二板一副紧张的神色,我咬了咬牙,狠狠的骂了一句,这货的衣服先前被扯烂,这回换成了我的衣服,中山装从袖子被割开,然后一把粉末撒上去,我似乎还听到了“斯斯”的声音。痛的我浑身打摆子(颤抖)。
“先去那边,那边好像更宽。”
由于太黑,地方也施展不开,简单的捆了一下之后,我和二板开始朝着这里头走,我们站的地方竟然是个斜坡,从方向上来看,竟然是一直通到那山尾底下的样子。我当初的猜测并没有错,这缝确实是从那座山的底下开过来的,走了约莫两三分钟,总算两边的山缝有了个一米来宽,两个人赶紧坐了下来,二板打着电筒开始重新绑我的手。“小爷……这是死气……那玩意不是猴子……”
我低头终于是看清楚了,手臂上四五个大洞一个劲的朝着外头冒血,看上去恐怖的不行,之前撒的粉末竟然已经开始变成黑色,而且似乎还在往外冒烟。我痛的直哆嗦,心里头大骂老子怎么伤的不是左手,不然直接用手罡来抹。然后就在二板目瞪口呆的神色下,我拿起惨不忍睹的右手手臂,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头。一股深入灵魂的疼痛传来,我浑身几乎都不受控制,终于,我满头冷汗把手臂放了下来,这时候我样子相当吓人,满脸苍白不说,胸口位置的中山装更是满是血迹,但右手手臂上虽然依旧恐怖,但伤口的黑色却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小爷,这招是什么名堂。”
我哪里还有工夫跟这狗日的扯这些,边抽气边说了一声“板爷,你就不能快点?”二板连忙点了两张符纸,放在我手臂上燃完,重新撒了粉末,开始继续包。
就在我们做这些的时候,我突然有点什么不对劲,然后跟汉子示意了一下,二板这回反应也相当的迅速,我们几乎朝着这裂缝的里头看了过去,就在裂缝的深处,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静静的站在电筒光线也照不清楚的地方,几乎就在电筒照过去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二板指了指我们身后,声音有些冷,“小爷,这回我走前头,要还是刚才那种玩意,老子去把它剁死。”
我直接站了起来,这回没有接话,因为刚才虽然只有那么一眼,但我还是看的有些明白,我敢肯定,这回那消失在黑暗的东西不是猴子,而是个“人”。
我们两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二板从兜里掏了点灰粉出来,然后放在刀口的前端,直接用火机点燃,伸在前面就像是打灯笼,我一脚一脚的跟在后头,手臂上的洞搞的冷汗依旧一个劲的冒。
两边的石头缝越来越宽,顶头的一条“光线”早就看不到,我估摸了一下,我们应该已经是走进了外面那山壁往里很远的位置。
我看了看走在前头的二板,说不清楚心头隐隐有种感觉,虽然我们两个都很急,但二板似乎隐隐有些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人是老鬼的伙计,我心头有些码不准,这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跟在后头。
两个人一直防着之前那东西,不过这玩意这时候倒是一点影子也没有。终于,这裂缝走到了尽头,周围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就在我们面前,一个高两米,直径十来米的空洞出现在眼前,地上依旧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碎石,二板打着电筒朝着周围照了一下。
我深深的吸了口,就在这空洞周围的石头壁壁上,一条一条的直径碗口大的裂缝就那么出现在眼前,使得这洞的四周看上去相当的吓人,似乎随时都会龟裂一般,我们走进来的山缝,正好是这周边裂缝中最大的一条。
突然,这地方似乎就是这裂缝的尽头,周围的壁头上并没有其他路,二版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小爷,这回我还真没走眼,这底下的玩意确实在慢慢的朝着上面升,所以把这山尾给硬生生的顶破了。开了这些口子。”
就在这时候,二板的电筒光线照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眼睛一瞪,连忙走了过去,二板有些奇怪,也是赶紧就跟了过来。我们两个快速的走到了这乱石堆中间的位置,几块大石头遮住的地方,一个黑漆漆的洞出现在眼前。二板声音有些急促,“小爷,这下头真是个坟,而且顶还被破了。”
我没有说话,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走过来会发现这么个洞,此时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洞上面,而是死死的盯着这洞边上的石头缝隙头,当终于看清楚这玩意的全貌之后,我几乎不能形容心头的感觉,我只觉得伸出去的手都有点抖,然后悄悄的把地上那根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是快霉烂的青色的香头扯了起来,慢慢的放进了衣兜里的一个位置,和那静静躺在衣兜里头的铁块放在了一起。
二板也是看到了我的动作,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小爷,刚才那根香是?”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猛的抬了起头,就那么盯着面前这个汉子,说话的语气相当的平静,几乎是看似随意的就那么问了一句,“板儿哥,你以前真不知道这个地方?”
光线太黑,电筒又没照脸,我看不清楚这货是什么表情,二板楞了一下,然后相当肯定的回了一句,“小爷,你开玩笑?这斗这么邪乎,外头的门也没开,儿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在心头骂了一句狗日的,狠狠的摸了一下装着铁块的衣兜,说了一句。“这下头应该就是那墓,我们站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地方的顶盖,现在外头已经是出不去了,瓦罐的符纸挂在那山缝上,人指不定就在这里头。这地儿从地势上就看不懂,谁会埋……”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二板在一旁低声的念了句什么,似乎是“走快点……要不然他就真没命了。”之类的话,我心中一惊,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吼声从这洞里头传了出来,这回我们听得相当清楚。“是那呆子。”
二板说这话的语气相当狠,我心头也不好受,之前这声音就响起过一回,要不是我们两个脑壳瓜趴在外头听这声音,也他娘的不会被那玩意给弄下来。我忍着痛摸了根烟,二板也叼了一根,这声音就从这洞里头传出来,这洞只看得到壁头,不是直接朝着下面通,反而是斜的,斜下去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即使在这里,那声音似乎也隔的相当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