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不同男女交媾时的视觉幻象,逐渐成为他长久以来仰赖的绘画灵感!
他曾告诉自己必须摒弃那种变态的创作模式,但是他真的无法确定自己还能克制多久?才能戒掉早已上了瘾的幻视欲火。
不行!要是在巡回联展前无法创作出下一系列的画作,他很快就会在新人辈出的英国画坛如流星般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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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市,诺丁山门站。
车站内拱形的天棚透着深蓝色的夜空,昏黄的灯光撒在轨道两侧数十座拱门梁柱上,月台内等待列车进站的乘客或坐或站,分散于这座混搭着现代与古典元素的车站中。
一名留着及肩金发的男子,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月台角落的长椅上,碧绿的眼珠内闪烁著令人迷惘的烟视媚行,正若有似无地扫视着眼前络绎不绝的人潮。
他,并不像是在等待列车或友人,仿佛更像一头在草原中漫步的掠食性动物,过眼的人来人往只不过是划过身畔的一草一木,并不是他所寻找的草食动物。
直到他将视线停留在远处,另一个方向的轨道月台时,才终于发现那头举止猥琐的动物,对方的眼神也正直勾勾地横越了轨道,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与跨间。入站与出站的列车交错飞驰在铁轨上好几回,那头草食动物棕色的目光,却如红外线般穿透于车隙之间。
金发的他从长椅上起身,缓步走进了其中一座拱形的石门内,就在即将没入之际,却优雅地回首望了望对向月台的他,碧绿的眼珠不经意的在眼角内流转,细薄的双唇也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半张脸将要消逝于门缘前,他释放了那个讯息。
那是一种充满饥渴的挑逗,就像早已在镜子前练习过千百次。
棕色眼球的动物接收到那个讯息后,就像一头被迷惑的斑鹿,迅速起身朝着月台上相对应的拱门内走去,因为门内就是连结着两个月台的通道。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传到了喉间,也隐约感觉到斜肩帆布袋内的物品,正隔着裤管硬梆梆地在他的大腿外侧摩擦着。
他不断在昏暗中搜寻着刚才那头金色鬃毛的猛兽!终于,就在通道的转角处见到那头金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珠子朝他瞟了一眼后,就在中段处转进了另一条更窄的岔道内。他更强烈地接收到那种信号,马上信步跟了上去,就在距离对方几步之遥才放慢了脚步,缓步跟在他的身后。
幽暗的通道内只有他们两人,对方并没有回过头,只是悠哉地朝着通道的深处继续前行,仿佛默默引领着怯生生的斑鹿走进另一个空间。正当他们即将穿出通道之前,他看到尽头有一列车飞驰而过,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走到入站隧道内的工作通道中。
对方熟练地扭开通道左边的一扇铁门,走了进去。
当他还犹豫不决跟着走进那扇铁门后,那头如猛兽的男子早已悠然地杵在管线间的角落,正缓缓解开Mackintosh防水风衣的钮扣与腰带,露出了只扣着两三颗扣子的格状衬衫,若隐若现的光滑胸肌闪烁著薄薄的汗水光泽。
斑鹿的男子宛如被蛊惑般,无法抗拒地走向充满魅惑的他。然后,轻轻捧起他那张如陶瓷般洁白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吻着他的薄唇,交缠许久的舌尖滑出了嘴角后,划过了他的下巴、颈子、锁骨与胸肌,然后温柔地朝向下腹深处……
?? ?
管线间内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霉味,偌大的排风扇发出了嗡嗡的巨响,十多分钟前如蛇舞般的肉体交缠,此刻却平静得如死寂的地底墓穴。
伊森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皮绳,将它一圈一圈缠绕回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用食指、拇指和牙齿,在手背上打了一个单翼的蝴蝶结。他顺势理了理皮手套上的皱褶,那双碧绿的眼珠在凌乱的金发中闪动着,雪白的肌肤也因为刚才的使力而透着粉红。
斑鹿的男子背对着他,垂软地瘫在他的胸膛上,伊森一把将他推了开来,那具躯体宛如断了线的傀儡,顿时扑倒在布满油渍的水泥地上。他将对方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欣赏着皮绳在他颈子上所烙出的两条暗红血线,还有肿胀发红的脸庞上,那一双惊恐且外突的眼球,仿佛仍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伊森趴跪在地上,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脸侧,他歪着头仔细端详着死者的面容,口中还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我实在搞不懂,你当时明明亲眼目睹那些惨无人道的刑求,为什么还能视若无睹?还和那些恶狼们谈笑风生?只因为狼群中……有能够满足你欲求的对象吗?”
伊森缓缓牵动了嘴角,脸颊浮起了浅浅的冷笑,将五根手指穿进他棕黑的发丝中:“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帮我们仗义执言?为什么你没有想过要解救我们?亏我还曾经将你当成值得景仰的偶像,甚至期待也能成为像你那么有才华的男人!”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看看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人尽可骑的应召男!从你刚才贪婪的目光之中,你根本没认出我吧?哼,你又怎么可能会记得我?我们或许只是你急欲想摆脱的罪恶感!”
记忆中的画面犹如列车外飞掠的景色。
他依稀记得他们被粗重的麻绳一圈圈地五花大绑,然后一个个被推进石造地板下黑暗的小水池。虽然混浊的污水只淹到他的下巴,他却要维持着掂脚引颚的姿势,深怕摇晃的水波会让双手被反绑的他重心不稳,让水淹进了口鼻之中。
每一次两、三个小时的刑罚中,他们只能抬着头仰望上方缕花的铸铜盖,期待着头顶的光线中出现人影,能将他们从水牢中释放出来。
“我知道,你曾经在铸铜盖旁好奇地往隙缝中偷窥我们,你知道那座水牢有多么冷吗?我的心也在那一次次的惩罚中被淹灭了!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办法帮助我们?为什么你还能毫无内疚的活下来享受功成名就?”
伊森松开了手指上的发丝,斑鹿的头颅顺势滑到了地上,旋即发出了一种清脆的碰撞声。
他从风衣口袋掏出了一只小巧的方罐去渍油,慢慢扭开了金属盖子:“要不是你现在的高知名度,我可能还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你,怪只能怪你的贪婪与变态,让你落入了我的手中,那个曾经仰慕过你……却被你视若无睹的可怜虫手中!”
他仰着头凝视着那具躯体,然后在那个男人青紫色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随之,高高举起手中的小铁罐,将去渍油浇在他半裸的肉体上,然后划了一根火柴,投掷在那具躯体上。
伊森无法想像自己内心的那些伤痕与枷锁,这阵子竟然会如此强烈地反扑?
这一整天,他仿佛处于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总觉得有人不断在他耳中呢喃、鼓噪着——要他来到这个地铁站、要他寻找那头目光猥琐的斑鹿、要他吸尽对方的血气……勒毙他!
当他头也不回地推开铁门,走出工作通道的管线间时,内心竟然没有一丝复仇后的快感与释然。他觉得自己才像是那具断了线的傀儡,只想回到奥利佛或雷凡洛的身边,倒在他们任何一个人格的怀中放声大哭。
然后,带着他们远离这个充满恐怖回忆的国度。
T之章:锥
下午五点左右,约克大道的《伦敦法理报》大楼灯火通明,大伦敦地方版的办公室比起平日更为喧闹与忙碌,有些人忙着更新白板上死者们的照片与资料,有些人正在地铁路线图上标示着命案站点。
两位男子还将一条印有r麦尔安德站:少女蛹尸案/诺丁山门站:隧道火刑案”的长条,钉在正前方布告栏的上缘,整幢报社的这个楼层俨然像“新苏格兰场”专案侦缉小组的阵仗。
朵娜戴着耳机端坐在电脑前,一面反复播放着手机上的录音档,一面在键盘上飞快打著明天的头条新闻与专题报导。那是几个小时前伦敦警察厅记者会的全程录音,因为今天凌晨六点多,在诺丁山门站又发现了一具被害者的尸体!
耳机内传来记者会上那位警察厅督察的说明:“根据该站地铁工程人员所言,他们在进行例行的晨间巡查时,意外在列车入站隧道内的工作通道中,发现一名男子陈尸于铁门内的管线间。死者身着高领毛线衣与咖啡色的呢毛长大衣,不过西装裤与内裤却褪到了脚踝,现场也发现可能是性行为前后的遗留物……死因是颈部被某种绳索或电线勒弊,下半身也有大面积的严重烧毁,粗步研判是在身亡后才遭到极度的火刑凌辱……”
“下半身有严重烧毁?劳伦斯督察能否告知更确实的部位?”录音中传来朵娜对警官的发问,以及身后其他记者嘈杂的对话声。
那位督察发言人停顿了几秒,才语气模糊地回答:“是鼠蹊处……死者小腹之下的阳具与肛门全被烧得面目全非……”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隐约还能听到朵娜倒抽一口冷气的细微气音。
她身旁某间电子媒体的记者仿佛逮到机会,打破沉默地喊了出来:“劳伦斯督察,请问诺丁山门站的这一起命案,是否和前几天麦尔安德站的少女蛹尸案有所关联?毕竟都是发生在地铁站内的谋杀案,两位死者也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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