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看向我说:“估计你是惹了大麻烦了,你拿着人媳妇儿的皮,人误以为是你杀的白鼠,怕是会不死不休啊。”
虽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可脑子里回想着林子里最后出现的那一幕,哆哆嗦嗦地问道:“啥,啥意思啊?”
玉姐将白鼠皮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说:“半截观音之前一直传闻是一种常年生活在寺庙里的貂鼠,靠吃观音土和香灰为生,多少也偷了点儿香火供奉,修炼成精之后,经常以直立的状态示人,才会被称作是半截观音。”
“对对对!它当时就是立着爪子站起来的。”
我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然后耷拉着脸说:“可那老头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听你的意思他俩是两口子?”
玉姐揉了揉脑袋说:“怎么说你好呢,通常在一个寺庙当中会同时出现一雌一雄两只貂鼠,雌的叫半截观音,雄的叫一个弥勒,因为观音土和香火供奉的原因,其身上的皮毛顺滑坚韧无比,任你再尖利的锋刃都不能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是难得是地宝。”
随后话锋一转,说:“但是这东西阴险狡诈,身子能大能小,小的时候和一般的白鼠无异,再加上寺庙当中地形和建筑复杂,一般很难抓到,而且两只老鼠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极深,通常憋宝人都会同时将两只一起抓住,如果放走了一只,那么另一只不管有没有得手都会立马掉头就走。”
“那有没有像我这种情况的呢?”我紧着嗓子眼说道。
“怎么,怕了?”
玉姐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刚才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摸溜出去的时候也不见你觉得怕啊?”
我哭着脸说:“玉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该怎么办啊,这半截观音说到底也不是我杀的,万一那老头儿咬定是我干的,再找上门来要媳妇儿,我真是哭都没哪哭去。”
“知道怕就好。”
玉姐冷哼一声,说:“别担心,这一个弥勒的道行虽然要比半截观音高上许多,可是天地制衡,没有什么东西在修炼成精之后是可以不受到天道制约的,他们两个因为偷取供奉,只能在寺庙里用香火掩盖自身的气息,一旦离开寺庙,就会遇劫,这半截观音不知道是怎么跑到那林子里的,既然遭此横祸,也算是应了天劫了。”
“而且你先前在林子看到的老头估计也只是一个弥勒的障眼法,越是道行高的生物越是对这种制衡极其敏感,只要你以后别进寺庙,估计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不进寺庙?
我听了长舒了口气,之前的恐惧也一扫而空,心有余悸地说:“明天得打听打听那边都有什么寺庙,可不能走错门了。”
谁知玉姐听了摇摇头说:“我说的是天下所有的寺庙,你都不能进。”
“不会吧,这老头子管那么宽呢?”我吃惊道。
玉姐撇了撇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种半截观音极为少见,更没听说哪个憋宝人会跟你一样没有脑子,而且不进寺庙也只是一种说法,灵不灵的,我也不太确定,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
玉姐说罢打了个哈欠,将白鼠皮毛拿在手里说:“东西我留着,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个什么衣服穿,早点睡吧,明天肯定有大事件要发生,你怕是要辛苦一些了。”
将玉姐搀扶着上了楼休息,下楼的时候,玉姐忽然叫住我说:“仰慕你的大才女又给你送东西来了,还放在楼梯的下面,你自己去看看吧。”
仰慕我的大才女?
我脑子一下子当机,等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说了声我靠就连忙跑下楼,在楼梯后面堆纸人的地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包香囊,以及在一边被撕的粉碎的纸人。
老黑蹲在香囊边上冲我叫了一声,我颤巍巍地朝前挪了两步,目光落在香囊上面,发现那香囊是用杏黄布制成,中间还用粉线绣着一行字。
我不敢直接用手拿,蹲下身子,脑袋往香囊上面凑,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吴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吴山,又是吴山,这吴山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着香囊上的娟娟秀迹,我忍不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对老黑说道:“啥时候送来的啊?”
见老黑眯着眼睛看我跟看白痴一样,我才想起来它不会说话,深深吸了口气,心说管它什么香囊纸人,都不能留在这,全烧了。
可是就当我捡起香囊,再准备将纸人抱起来的时候,就见那被老黑撕的残破的纸人脸上,忽然开口说话了。
“姑爷,小姐说了,这香囊里面的香料是采集三途河岸边的忘川花制成,能遮盖住你身上的气味,带上它,以后就不会再有其他东西敢打你的主意啦。”
三途河?
那纸人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老黑的一声嘶吼,眼前蓦地一晃,就见老黑出现在纸人原先所在的位置,刚才还能分得清五官的纸人,已经连鼻子都找不到了。
“老黑你干什么!”
本以为可以从纸人的身上打探点关于对方的消息,可是被它这么一搅和,什么都没了。
可老黑也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舔了舔爪子就跑到一边趴着休息,我无奈地看了它一眼,将撕碎的纸人重新归拢,抱到门口一把火给点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就见玉姐已经化好了淡妆下楼,见我还没起,往我身上丢了一团衣服说:“快洗洗,今天有的忙了。”
衣服跟上次去参加掌舵大会的唐装有些相似,只是在左胸口处多了一团奇怪的烫金花纹,显得没那么老气。
我见玉姐的气色比昨天稍微强了一些,心说应该是妆容所致,就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谁来啊,搞这么隆重。”
玉姐眯着眼睛说:“南派七门。”
我一听莫名地打了个哆嗦,惊恐道:“不是四大判官都出手了么,他们还敢来?”
玉姐没有多言,目光深深地看向门外,然后转身沏了一壶茶,坐在椅子上沉眉不语。
见她这样我也不敢耽搁,等洗漱完毕,发现屋子内的桌椅全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一张方桌和两把圈椅放在当中,玉姐端坐在一边,看见我后拿手点了点另一把椅子说:“坐。”
我哦了一声赶紧坐了上去,摸着肚子还想说没吃早饭呢,可看着玉姐满脸严肃,也不敢张嘴,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从早上一直坐到了中午,我看门可罗雀的大门,实在忍不住问道:“他们会不会不来了?”
玉姐抿了口茶,淡然说道:“会来的,而且待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只需要摇头,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
我点了点头,当目光再次落向门外时,就见一辆挂着外地车牌号的红旗轿车,停在了门口。
第六十一章 江西方家
车子停下来之后,并没有人下车,转之是一辆又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后面陆陆续续停了下来。
除了第一辆的红旗之外,清一色的黑色奔驰挂着外地车牌,浩浩荡荡地停在了店门口。
“好戏上场了。”
玉姐看着门外的车队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声,眼中的淡然之色,也让我有些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下来。
看着车辆悉数停稳,门被打开,从车子里面走下来四个人。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还没进门就朝着屋内率先打起了招呼。
“玉姐这么久不见,还是这般的风姿卓越,光彩照人呐。”
这胖子给我的第一感觉就不太舒服,觉得他和岔子行的掌舵金大发有些接近,表面上油嘴滑舌,说不定笑里藏刀。
玉姐对他的奉承也只是点点头,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开口。
那胖子一愣,随即呵呵一笑,转过头冲着我抱拳说:“想必这位就是八爷新收的爱徒,白小乙少东家吧?”
我谨记着玉姐的吩咐,没有点头更没说话,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装聋作哑。
胖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怒,接着又恢复如常道:“玉姐和少东家平日里为了门内之事多有操劳,今天我带了些江西特产过来,还望二位笑纳。”
江西?江西方家?
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发力。
当日要不是他们临阵反水,玉姐这么可能会落成这副样子,本想有机会找他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胖子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抱着一箱箱礼盒赶紧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地上后,便又退了回去。
玉姐对这些东西瞧都没瞧上一眼,那胖子见状干咳了一声,目光在屋子里扫过,好像是没发现能坐人的地方,又看我跟玉姐对他爱答不理,就扭过头冲着身后的三人说:“还不快给玉姐和少东家请安。”
后面的三人听后连忙走上前,冲着我跟玉姐说道:
“高家家主高天赐给玉姐和少东家请安!”
“冯家家主冯军鹏给玉姐和少东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