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师伯这时竟然冲我笑了:“你的摊子早晚是要交给有道的,你如果放心的话,这次的事,交给有道吧。”
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能行吗?
说实话,听到夏师伯的话,我心里就特别担心,可我师父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还一脸轻松地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教了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教的。明天晚上的事,就交给他吧。”
我也是无语了,我师父竟然就这么决定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可我心里怎样想,我师父师伯肯定是不会理会的,我也说过了,在他们面前,我没有话语权。
“来,有道,正好趁着这个就会,把天罡剑传给你。”师父一边朝我招手的同时,已经走出了堂口。
我赶紧跟上去,前脚刚踏出堂口的门槛,就听我夏师伯远远朝我师父喊:“你想好明天卖什么了吗?”
我师父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明天再说!”
师父看上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他走得很快,我和梁厚载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
眼看着快到门鼎脚行的时候,我师父从我这要回了门鼎脚行的钥匙,但他没走正门,而是沿着一条人比较少的小路来到了脚行的后墙,我这才发现,在门鼎脚行的后面还有一个蛋黄色的小门,门上没有窗户,和强黄色的墙壁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确很难看出这是一道门。
这道门上的锁和前门是一样的,师父用钥匙开了锁,推开门,我才发现,这扇门就通着高台角落的那个小屋。
门的外侧是蛋黄色,内侧则是看起来很厚实的泥灰色,以至于我在小屋里看到它的时候,还以为它就是一面墙。
我师父打了灯,又让梁厚载将门关上,之后才对我说:“明天的事对你来说,弄不好是有些麻烦的。你带着青钢剑,万一遇到危险,就用我传你的这一套天罡剑挡一挡吧。”
师父一边说着话,我就见他将小屋里的桌子拖开,又蹲下身,用手在地上拍了几下。
当我师父的手掌拍在地面上的时候,地板上顿时扬起了一阵灰尘,而在我师父的左脚边则出现了一个一米长宽的正方形石板,这块石板原本就是镶嵌在地面上的,只不过之前被灰尘盖住了边缘,以至于一眼望过去,完全就是和地面融为了一体。
师父用将青钢剑从石板边缘的缝隙里插进去,用力一挑,石板就被他挑了起来,我这才看清楚,在石板的正下方是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之前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屋的时候,就曾认为这个屋子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储藏室,其实我猜得也不算错,只不过这个小屋只是储藏室的入口,而真正藏有宝物的地方,却在这条地下通道的尽头。
在地下通道入口处的墙壁上还打了一个暗格,里面也没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只放了一个防水手电、一个巴掌大的蛇皮袋子,以及一双蛇皮手套。
师父将蛇皮袋子和手套别在腰上,之后才打着手电,朝隧道深处走去。
隧道不算太长,走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就能隐约看到不远处的一座石门了,和乱份山地下的墓室大门一样,在这座石门上,也是满满当当地贴了大量的灵符。
师父就对我说:“这里面的东西,有些带着很重的煞气、阴气,不封一下是不行的。这一百零八道灵符都是老陈画的,以后每过十年,你都让老陈重新画一些符箓,将门上的旧符更换一下,如果那天老陈嗝屁了,你就找他的大弟子刘子山。嘿嘿,像我和老陈这些人,都是些老古董了,再过十来年,就是你们这些后辈的时代了。”
第八十五章 天罡剑
师父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酸酸的。我师父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我也知道,师父早年因为阳神受损的时候,连同寿元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夏师伯也说过,我师父能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过去夏师伯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我从来没放在心里,可现在师父亲口说出这些话,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就感觉师父好像很快就要离开我了似的。
我看着师父走起路来异常矫健的步伐,似乎和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师父就是说说而已,是我自己想多了。
当时的我真的没办法去想象,师父如果有一天真的离开了我,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时候我师父已经推开了石门,带着我们走进了门鼎脚市的地下宝库。
说这里是一座宝库,是一点也不夸张的,在这里,陈放了守正一脉开脉两千年来囤积的各种法器和灵物,在这个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地下洞窟里,摆着五十多个汉白玉打造的宝物架,几乎每一个宝物架上都堆满了东西,在洞窟的四个角落里还对着几口容量很大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都贴着符箓。
我离那些箱子足有十几米远,都能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的那股摄人心魄的强烈煞气。
我师父带着我们在宝物架之间的过道上走着,时不时会翻看一下架子上的那些东西,时不时地自言自语,又时不时地摇头。
一边这样走着,师父还一边分神对我说:“每到小市,咱们的门鼎脚行都要准备一样拿得出手的商货,大市的时候则要准备三样。这间仓库里的东西,在你夏师伯那里都留着一份备案,你以后有时间,问你夏师伯要来备案录看一看。上面记载了这些东西的来路、年代和大致的价格。”
正说着,我就看见师父从宝物架上拿起了一个鹅卵石样的东西,那东西原本是纯黑色的,可当我师父将手电的光打在上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上面泛出了七种不同颜色的光泽。
师父将它放进了蛇皮袋子,又将袋子交给我,对我说道:“这颗七色舍利,是西晋年间的一个高僧留下来的,那时候玄奘大师还没有西行,传入中土的经文十分有限,这个僧人在那样的环境下,却能达到大乘的境界,其慧根和佛缘可以说是举世罕见了。这颗舍利对于当代的诸多僧人而言,也是意义非凡呐。”
一听到“玄奘”这两个字,我顿时来了兴致,就问我师父:“西游记上说的事都是真的吗?”
我师父回头白我一眼:“当然是假的,你有时间多看看史书,连这种事也要问!”
之后师父又来到了宝库的角落,打开了其中一口箱子,我就看到箱子里只有一个青绿色的泥土坛子,那个坛子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坛面上也有些坑坑洼洼的小洞,一看做工就特别粗糙。
这时我师父带上了蛇皮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出来,一边还对我说:“这个炼蛊盅,这是我前几年从一个苗疆蛊师手里买来的,他们那一脉在六百年前,在苗疆蛊师中可以算得上是最鼎盛的一脉了。可到了现在,很多传承都已经断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惜。”
在师父说话的时候,我就下意识地想用手去碰那个坛子。
我师父一脚把我的手踢开,朝我吼:“你这孩子,傻呀!这东西有毒!”
不就是一口破坛子吗,竟然还有毒!
我心里就觉得怪了,我师父怎么把这么一个毒物拿出来了,难道是打算拿来卖?可这种东西有人会买吗?
我师父也没再理我,径自走到了另外一口箱子前,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很久很破的白布,之后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在那说:“今年南洋的人没来,这块裹尸布想来也卖不出去,还是算了。”说完又将它放回了回去,将箱子锁上。
我师父就站在箱子前,沉思了一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阵风似地跑到宝库最末的一个架子前,从上面拿了一个鎏金盒子。
我和梁厚载心里好奇,也跑过去看,就看见我师父打开盒盖,里面装着一些鲜红色的细沙。
我不知道那些细沙是干什么用的,可我发现,当梁厚载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一双眼都在发光,他当时那表情,就跟狼看见肉了似的,把我吓一跳。
师父也留意到了梁厚载的眼神,笑着对他说:“这些丹砂今年是要卖的,可不能给你啊。”
可梁厚载分明就是很想要那一盒东西,即便我师父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师父将盒盖扣上的时候,他的眼就跟着我师父的手在动。
后来我师父也被他弄得有点不自在了,叹了口气,还是将鎏金盒子塞给了梁厚载,嘴里还说着:“唉,我这是哪辈子攒下的霉运,养了你们这两个狼崽子。省着点用!”
梁厚载赶紧冲我师父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地将盒子装进了口袋里。
在这之后,师父又在那些宝物架上挑挑捡捡了大半天,才最终从一个宝物架的顶端拿下了一个细长的小布袋。
那里面装着一支做工十分简易的毛笔,就是一根光秃秃的细竹杆,顶端粘了一撮长毛。
像这样的毛笔,实验小学门口有的是卖的,好像是五块钱一根,我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活动课要写毛笔字,还买过一根。不得不说,这样的毛笔特别不耐用,不怎么吸墨,还老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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