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爬到穹顶已经很近了,几分钟之后,我们的手就能够摸到穹顶的树枝。
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到穹顶上面去,猜测上面是那些道士墓葬群的依据是我们脚下的百米巨杨的长势。
林子里视野范围内所有的树木都是倒着生长的,无形中给我们造成了往地底下爬的错觉,那些道士的墓葬群位于地底深处并不奇怪,所以我才会想到树冠上是墓葬群。
但事实上按照正常思维,树冠上应该是光秃秃的,除了鸟和猴子,估计没什么东西能爬到树冠上看树冠以外到底是什么模样。
驴子有点打退堂鼓,“山猫,你的推断有准没准?树梢上能站啥?我看这么高的树,估计上面连只鸟都没有,咱们上去能看见啥?”
我用手摸了摸穹顶,穹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除了偶尔透进来的几缕光线外,摸上去的手感和钢筋水泥的建筑差不多。
我对驴子说:“你摸摸这上面的硬度,别说是我们上去,估计在上面开坦克都掉不下来,我看这穹顶根本不是树枝长上去的,倒像是用水泥抹上去的。”
我的话本来是句玩笑,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没来得及仔细想,突然从穹顶上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这阵说话声很轻,听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就在穹顶下面,绝对不可能听错,那的确是人说话的声音,听上去的感觉好像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这些说话声让我们的毛孔在一瞬间收缩起来,我冲楞子三人打了个准备应战的手势,拔出牛角刀沿着头上的穹顶一寸一寸敲起来。
百米巨杨的树冠和周围所有的树都不同,穹顶基本上囊括了所有的树冠,唯独百米巨杨的树冠伸出穹顶之外,如果想要爬出穹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百米巨杨和穹顶的缝隙处打开一个缺口钻出去。
我让楞子他们三个在旁边举枪戒备,自己顺着百米巨杨摸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百米巨杨和穹顶之间有一条裂缝,裂缝外不是明朗的天空,而是黑乎乎的,我心想,难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管我们有多少种猜测,只有上去才能逐一印证。
我用牛角刀试了试裂隙的硬度,还好,没有直接触摸穹顶的那种硬度,裂隙有点活动,就像裂隙处有一扇门可以打开。
我又往上爬高一些,弓下身体凑上去想看清楚一点,脸刚凑近裂隙,突然看见一只通红的眼睛,那眼睛就在裂隙的另一面,看得异常清楚,连眼珠上的血丝和眼睫毛都能看见。
这只眼睛正在缓缓转动,目光中透出贪婪和疯狂。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我们从进入林子开始,只认定这林子里除了道士们,再也没有人类,虽然猴子和犄角蛇也是活物,但至少不是人,可是我现在看见的却是个人的眼睛。
这个眼睛来的太突然,把我吓了一跳,下面的楞子三人没看见眼睛,只看见我失足滑下来,赶紧一把拉住我。
驴子问我:“山猫你咋了,就这么点活咋连站都站不稳?”
刚才冷不丁冒出一只眼睛把我吓蒙了,现在已经清醒过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这么高的树冠上,除了我们,恐怕能上来的只有猴子了,当然,还有一种未知的东西,就是驴子和丑娃说的巨人,但是以我刚才看见的那只眼睛来说不可能是巨人,不过要说是猴子,却是完全可信的。
我抓了抓头说:“刚才我往上看的时候上面趴了只猴子也往下看,我和它突然对上眼,把我吓了一跳。”
驴子笑道:“我就说超大胆的山猫也有失足的时候,搞了半天是只猴子。”
楞子警惕地看了看裂隙,说:“山猫你确定那是猴子吗?”
我明白楞子的意思,半开玩笑地说:“这么高的树冠上,除了猴子还能有什么?总不可能是道士们吧?”说着我指了一下脚下急得双眼通红的道士们。
楞子点点头说:“说得不错,要说是什么大家伙,也不至于能看成猴子。”
驴子大大咧咧地说:“说的是,猴子的眼睛能有多大,要是巨人在上面,就算和咱们对上眼估计我们也看不出来是个啥东西。”
驴子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本来我们在林子里遇到的事情就很诡异,现在突然在穹顶上有人偷窥我们立刻激发了他的斗志,从我身边错过去,驴子说:“管他啥猴子,只要是活东西,就算上面都是道士们,驴爷我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人已经爬上去,抬手冲裂隙就是一枪。
驴子这一枪打得太冒失,不过威力很大,裂隙并没有我猜测得那么结实,近距离被子弹一轰出现了一个大洞,我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冷风从洞里倒灌进来,就像有个强大的鼓风机在身后吹动,洞下的驴子竟嗖地一下被冷风吸了进去。
我和楞子、丑娃大吃一惊,人刚凑到跟前也纷纷被黑洞吸了进去。
过了很久我们才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先前我们在树林里时觉得很暗,只有靠头顶枝桠间的缝隙才能辨认方向,现在情况却反过来了。
周围是无边的黑暗,光线好像一下子都被黑暗吸光了,除了脚下被驴子打穿的那个大洞能透进来一点点光线之外,我们根本看不清楚自己身处哪里。
我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寻找驴子他们,好在大家虽然是逐一被吸进来的,但没有散开,我喊了两声,楞子他们纷纷答应,我的心才落回胸腔里。
驴子除了恐高之外再也没什么怕的,感觉到脚底下是实心的顿时勇气倍增,骂道:“奶奶的,哪个狗日的躲在暗处偷袭?给驴爷我站出来瞧瞧。”
第240章 感官屏蔽
除了风声四周静悄悄的,我们在穹顶下听见的说话声完全被风淹没,我把视线投向上来的那个洞口,从这里能看见洞口处不断地往上吸着空气,仿佛这个洞口把空气都凝固成了有形的物体,就像慢动作一样,空气一点点进入黑暗。
楞子在旁边问我:“山猫,你还是认为我们现在在地底下?”
我脑子短路了一下,走到洞口边用手驱散开凝成一股的空气,这些空气像烟雾一样绕开我的手重新凝成一股汇入黑暗里,我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从手边滑过。
我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底下还是在天上,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我们刚才绝对不是被气流吸上来的,而是被什么东西拉上来的。”
我得出这种结论还得感谢凝固上升的空气,我们在百米巨杨下被身后强大的气流冲撞时,整个人都能飞出去。
后来在百米巨杨下出现了那么大一个无底深坑,不是随便一点点气流就能把人托起来的,要抗拒地心的吸引力把我们一个个从树干上吸上来,试想这股吸力该有多大,如果是吸空气的这股气流导致的,涌进来的气流恐怕能把整个穹顶轰炸成碎片。
这就像一架在高空中飞行的飞机,如果飞行时机舱突然破损,疯狂涌入的冷空气和气流能把人的内脏挤压出来。
被驴子打出来的这个洞也是一样的,如果有这么强的气流在黑暗里,我根本看不见这股上升的空气,也不可能靠近这个洞口,就算穹顶是用特殊材质造成的不会轻易被气流冲破,人想要靠近估计得被气流冲到天上去。
我把想法解释给驴子他们,三人均不做声,我们面临的形势很不利,在黑暗中作战敌暗我明,如果对方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刚被吸上来的时候就遭到毒手了。
我不相信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会心存善念,他们不伤害我们有两种理由,一种是他们行动受限,不能一连串地袭击我们,另一种理由是留着我们还有其他用处。
在黑暗中我们四个唯一能联系的方法就是说话,然而说话非常容易暴露,这场仗究竟该怎么打,我们谁也不知道,只能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不管猜测是不是成立,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上面有活人。
我谨慎地在黑暗中搜索着,我们虽然猜到穹顶上面会是另一番情景,但是谁也没料到树冠外不是天空,就连夜空都不是,有一瞬间我产生出某种错觉,我们现在正站在世界的极端。
和在西峰苍龙岭一样,我们四个背靠着背,每人戒备一个方向,楞子悄声问我:“山猫?你确定刚才真的看见眼睛了,而不是你的幻觉?”
我知道他们三个在想什么,不管我的分析多么有道理,从我们被吸上来到现在,除了我们自己和耳边的风声,我们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别说是活人,甚至是动物都感觉不到。
风在耳边呼啸,但我却觉得这里太安静,安静得超出寻常,这种安静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了极限。
我不知道我的形容能不能表达清楚,但我就是这种感觉,这里的黑暗和这里的安静都到达了一种极限,继续黑下去或者继续安静下去是个什么状态没办法预知。
不光是视觉在这里没有作用,听觉和触觉也是一样。
首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丑娃,他一直不怎么说话,但往往提出来的问题都接近事物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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