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既然已经上来了就没有再爬下去的道理,我咬咬牙继续往上爬,头顶上的树干越来越粗,斜伸出来的枝桠也逐渐密集起来,爬起来相对要容易很多。
爬着爬着,我就停了下来,对楞子三人说:“你们觉不觉得这棵树像是倒着生长的,我现在没觉得我们是在往天上爬,倒有种感觉是在往地底下爬。”
我的这个想法让楞子他们同时愣了一下,楞子显然早就猜想到了这一点,抬头看看头顶说:“不可能,你看我们头顶,虽然绿树成荫,光线不容易透进来,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如果我们一直在往地底下爬,先不说我们的方向感对不对,光是缺氧我们就很难支撑到现在,而且以我们爬上来的高度看,至少应该深入地底下两百米,这种深度,地底下是没有光线的。”
我的想法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楞子提出自己的看法来排除我的猜测,我承认她说得有点道理,但这并不代表我的猜测能被完全否决。
继续往上,枝桠比先前还要多,粗细不均匀,我们已经不需要牛角刀帮忙了,随手抓住一根枝桠就可以爬上去,驴子有口无心地说:“要按照山猫的说法,现在这些枝桠不就成了这棵大树的根了吗?”
我愣了一下,楞子和丑娃也停下来看我,驴子说完之后看着手里的一根枝桠说:“我的话是不是说对了?你们看看短小的枝桠,不但柔软,和树木扎在泥土里的根须长得都很相似,难道山猫真的猜对了,这树是倒着长的?”
我先前说树是倒着长的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证据,驴子提到树木的根须我才开始仔细察看这些枝桠,果然和驴子说的一样,粗壮的大枝桠我看不见尽头,但短小的还是暴露了这棵树的形态,树的根须我们都见过,毫无疑问,这些斜伸出来的枝桠就是大树的根须。
我不由地抬头看了看穹顶,我们已经距离穹顶很近了,基本上越过了大树的上半部分突然加大倾斜角度的地方,从这里看穹顶和下面看是完全两种认知,在下面的时候只看到头顶密密麻麻的枝叶,根本看不清楚树冠的情况,现在我能清楚地看见树冠上的枝桠都盘曲扭转着和旁边的树冠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型的大网,这张网就是我们在地面所看到的穹顶。
树冠的盘曲是非正常的,不像是向阳性导致的改变,以这棵百米巨杨为中心想四周辐射,看上去就像是旁边伸过来无数只魔爪想要从百米巨杨身上抢夺养分。
第238章 死亡分界线
我看着穹顶问:“丑娃?你和驴子先前爬上来也是这样的情形?”
丑娃也在打量头顶的树冠,听了我的问话摇头说:“我觉得我和驴子爬得并不高就到顶了,也许我们爬的是穹顶的边缘地带,那一片的树冠相连,就像有人用树冠编织成了一个大筐子,我和驴子就是拽着筐子上的藤条荡到你们那棵树上的。”
我吃了一惊,先前听丑娃说从穹顶上找到我们时一直认为他们俩爬出了树冠,是在树冠上直接走过来了,在这里我竟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如果驴子和丑娃是从穹顶外面走到我们的树上的,那他们是如何辨认出我和楞子所在的那棵树的?
只可惜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就算是个白痴,现在从我们这个高度看下去也不会说他能看清楚地面上的东西,如果丑娃和驴子爬到这个高度,又怎么可能分辨出哪一棵树上有我们?
这么一想我低头往下看了看,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从这个高度看下去别说是区分哪棵树,就连地面上那些穿白色长袍的道士都看不见,也就是说爬到这个高度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下面的情况,那么丑娃和驴子爬到的就不是真正的穹顶,那他们爬上的是什么?
难道在我们头顶上一直有东西在监视我们,看见丑娃和驴子想和我们汇合就伸出手指给他们搭了一座桥?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两个字——巨人,很快我就自动把这两个字从脑海里强行抹掉了,丑娃说的很清楚,他们看见的穹顶像大筐子的底,而不是巨人的手指。
看见我脸上的变化,驴子和丑娃都不敢发问,多年来的相处让他们摸准了一个规律,只要我脸上出现不断的情绪变化,就意味着我们真正距离死亡不远了。
楞子终于打断沉默问我:“现在我们还要继续上去吗?”
我几乎要放弃爬上去这个疯狂的想法了,但我猛地又想起一个问题,反问楞子:“我们停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楞子不明白我想说什么,随口回答:“大概有五分钟了。”话一说完,她的脸色也变了。
五分钟,在被道士紧急追赶的情况下别说是五分钟,就算是一分钟都能把我们从死亡的边缘上拉回来,现在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五分钟却没有一个道士追上来,这代表了什么?
我们说话的时候驴子和丑娃一直在戒备下面的道士,现在听我和楞子说起时间才意识到道士都停留在下面急得抓耳挠腮,但却没有追上来。
驴子不由地探头往下看了看,问:“真他娘邪了门了,这些猫脸人咋不追我们了?”
我仔细观察着道士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分界线刚好出现在接近树冠处大树突然改变倾斜角度的地方,下面的树干上爬满了虎视眈眈的道士,但是没有一个敢越过分界线的。
我看着楞子问道:“是不是这些猫脸道士都害怕什么?”
楞子不明白我的意思,摇摇头说:“每个人害怕的东西都不一样,道士再神圣也是人,怎么可能全部都害怕同一种东西,如果非要说有哪种东西是他们害怕的,我想应该和普通人一样,他们也惧怕死亡。”
那就对了,既然死亡是共同害怕的东西,就代表着我们已经进入了死神的圈套里。
楞子很快反应过来我问这话的意思,吃惊地瞪着我说:“你是说我们可能闯进那些道士们的墓葬群了?”
我点点头,楞子说得没错,对于那些教徒来说,唯一能让他们害怕的东西就是死亡,我们脚下的这些道士和普通的道士不一样,他们不是普通人。
但连楞子也不能排除他们是真正道士的可能,所以能阻止他们脚步的只能是教义中严令禁止踏入的圣地,这个圣地应该是受到诅咒的,凡是踏进来的人都会死,但什么样的死能让疯狂猎食的道士们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呢?我实在想象不出来。
关于这些道士的墓葬群我们有限的了解都来源于牛栓的介绍,楞子是我们四个当中对平凉地区最为了解的一个,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对这里的地形地貌一无所知,不止是她,就连大胡子和向导大爷好像都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才会花钱雇牛栓当我们的新向导。
不过,疑点有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我也不想追究。
既然楞子不知道神木园传教士的墓葬群究竟在哪里,我就只能靠自己的判断力了。
如果牛栓告诉我们的传说是真的,那么,树木倒着生长,墓葬群在头顶的树冠上又有什么奇怪?
我看楞子不太相信,说:“我知道要让你接受这个有点难,反正我和驴子、丑娃都不信教,所以根本不相信这些,我们只关心怎么逃出去,但是附近数十里的情况你都看见了,对于这个园区里的充分水源和绿洲你该怎么解释?”
楞子无法回答我的问题,驴子已经沉不住气了,嚷道:“管他什么诅咒呢,既然是那些道士的墓葬群,咱们当然应该上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啥好东西,最赖能把那根传说中的手杖找到带出去也不错。你们俩还在这里瞎猜啥,都走到这里了哪有不上去的道理,是不是墓葬群上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去的目的也是盗墓寻宝,所以听见有墓葬群驴子出现这种反应一点都不稀奇,费了老鼻子劲爬上来,要是能发一笔横财,估计驴子做梦都得笑醒。
丑娃也很赞成驴子的说法,我想了想问他俩:“你们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个巨人毕竟是从这棵树上下来的,你们不害怕上去再遇到这种东西?”
驴子和丑娃显然对巨人还有点后怕,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谓的亡命徒应该就和我们一样,俩人基本上没有犹豫就说:“反正下面守着那么多猫脸人,想返回去也不可能,还不如赌上一把,如果不幸赌输了,大家一起上路,如果赢了,能在上面找到其他出口,那咱们不就赚了吗?”
我把目光投向楞子,让固执的楞子答应去盗那些道士的墓就跟把她老娘千刀万剐差不多,她不翻脸就算好的,想让她答应比登天还难,我甚至想说:“楞子,我们上去看看,你先在这下面等着。”
第239章 黑暗苍穹
楞子想了很久才点头说:“那就赌吧,反正我们也没有退路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明知上去是死路一条,还是没办法压抑住好奇心,既然大家一致同意上去看看,我们立刻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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