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车上的时候,王蒋干突然拿出一张地图给我跟顾辛烈看,是怒江大峡谷俯视图,画的有些粗糙。
我量了一下大概距离。不由的惊叹道:“这他妈比科罗拉多大峡谷还长。”
科罗拉多大峡谷是从支流巴利亚河口起到米德湖,全长也不过才四百多公里。可怒江大峡谷刨去无法精准计算的西藏内部长度,足足有六百多公里,跟西藏两段要是接起来最起码也有一千多公里了。
这足足是科罗拉多大峡谷的两倍还多。
想起那十几处墓穴,我心里也一沉,暗想要是真点背,估计得找个一两年才能摸清楚位置。况且我们还并不知道这古墓的具体位置,我寻龙点穴的手段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就是真找到了,下去之后还得靠顾辛烈跟王蒋干。
也不知道这车开了多久,直到司机拍了拍我的大腿,告诉我该下车了,我才迷迷糊糊的叫醒旁边熟睡的顾辛烈跟王蒋干。刚下车,入眼的就是一片绿,几乎满山遍野的大树跟花草,还有湍急的水流,而面前的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县城。
说它古色古香,是因为这个县城让我想到了安徽的那种土楼跟凤凰古镇的老房子。
“没看见有四个轱辘的车啊,我说林爷,咱来干嘛的。”王蒋干抬眼望了望,这当地的居民挑担子连鞋都不穿,着实是有些让人以为穿越到了民国。
“这找苗巫还得问当地居民,一般的巫族平时都跟普通人一个模样,不是当地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有的干脆就藏了起来,你就是猜破了脑袋估计也找不到。”顾辛烈抱着那把雪白骨刀,朝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连忙上前拦住那挑着担子不知道卖些什么的老伯,问他:“哎呀老伯,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苗婆婆的?”
我不会说云南话,但还是绞尽了脑汁扯出了几句地方方言。也幸亏是小平同志领导好,普通话谁都会唠几句,不然我还真没个法子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外地子来的小娃娃,可别坏了噶们村的运气,找什么苗婆婆嘛。”那老伯见我问苗巫的事,连忙摆了摆手,说自己不知道,想必也是害怕我们这些外地人动了什么坏脑筋。
我正准备拦着老伯继续问,就见顾辛烈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大团结,竖在老伯眼前说:“说了,这两张就是你的,不说……”顾辛烈大拇指一推刀柄,露出一小节雪白刀锋。
我知道顾辛烈绝对是吓唬这老伯的,也就没声张,谁知道这老伯眼睛里只有这两张大团结了,连自己肩上的担子都放在了地上:“哎呦呦,不就是找苗婆婆嘛,我老汉带你们去。”说着就把两张大团结从顾辛烈的手上抢了过去揣进了兜里,挑着担子又往回走。
我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不由的感叹真是社会主义金钱好啊。王蒋干更是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说:“真是人为鸟死啊。”
一听这话,饶是顾辛烈都乐出了声,一脚揣在王蒋干屁股上笑骂道:“艹你个没文化的,你为鸟死啊。”
我忍不住大笑几声,三人跟着那挑担老伯的后面便进了这小县城。
一路上当地的居民都拿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顾辛烈依然一副面瘫相,王蒋干则还心安理得跟当地二十多岁的妹子打招呼,还不忘说:“我就是解放军战士,妹子们辛苦了,等哥哥办完大事就回来解放你们。”
我心想这可是当这帮姑娘听不太明白普通话了,要是这话搁在首都,估计王蒋干还没走出一条街,就得让人家用枪射成筛子,然后再给你安个败坏军队荣耀的罪名。
心里虽然很轻松,但我还是被看的有些发毛。直到老伯停下来转身告诉我们到了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
面前这个竹屋很普通,一种普通到让人觉得惊骇的普通。
第21章 蚩尤三千
这竹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碧绿色,反而是一种发亮的褐紫色。房屋上盖着一片干草,但是在进屋的那矮梯上,却竖着十二颗人的头骨。
我没吭声,反而是顾辛烈先行上了矮梯,王蒋干随后,我在后面跟着。
这竹屋里也是暗的渗人,周围堆满了瓶瓶罐罐,罐子里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还有些罐子里装着的则是一些说不上来的虫子,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气味。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屋顶上的阁楼走了下来,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说:“你们找谁?”这话音刚落,我们三人则面面相觑,不是说苗巫从生到死都在故乡吗,怎么这个苗巫普通话说得这么好?
但等这苗巫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却令我们更加惊讶。
一身黑色的苗衣,头上裹缠着黑色的头巾,两个耳朵上挂着漂亮的银色蛇形耳环,嘴唇下面也挂着一个指甲大小的银环。
这苗巫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肤色白皙胜雪,琼鼻皓目,活脱脱一个大美女。这可把我们仨吓到了。
在我脑海里,苗巫一直都是六七十岁、老的跟骷髅一样的形象,如今这个美女的出现简直差点颠覆了我的人生,我眨了眨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顾辛烈稍微惊讶之后又趋于冷静,开口道:“你会解蛊吗。”
那苗巫看了眼顾辛烈,点了点头说:“会。”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连忙问她:“附魂蛊能解吗?”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急促。
那美女苗巫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坐下说。我心知急也没用,点了点头,就跟着坐下了。
经过一番简单的谈论,我才知道原来苗巫是没有四十岁以上的蛊婆的。一般来说,蛊婆在四十岁的时候,就会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女孩传授她蛊术。
人在四十岁之后,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或者是五感都会大幅度下降,而蛊婆也不例外。五感,精神大幅度下降就意味着已经不能制蛊了。故而我们才能看到这么年轻的苗巫,不,正确的来说是我们看不到太过衰老的苗巫。
不过最让我震惊的还是她的名字,蚩尤三千。
因为苗族是蚩尤后裔,所以有一部分人还是保留了祖先的姓氏,例如蒙雌,仡侃。而蚩尤三千则是蚩尤的直系后代,听她说往上面数几百几千辈就能数到蚩尤,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这个姓氏却是有些虎人。
“这附魂蛊你有办法解?”毕竟这件事才是我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毫不客气的就问了出口。
“首先我告诉你,附魂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其次,我能解,但是你的,我解不了。”蚩尤三千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为什么!”我拍起桌子就站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这附魂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我当然知道,《左传,昭公元年》中曾写道:“谷之飞,亦为蛊。”意思就是说谷子积累的太多,就会生出飞虫,这种飞虫就是最传统的蛊。但这种飞虫是没有毒的,并不是后来的蛊虫。
但她明明能解附魂蛊,却为什么说不能解我的?
“你知道那附魂蛊在你肚子里呆了多久吗?足足有二十几年!比起你怎么把这蛊吃下去的,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活下去。”蚩尤三千连看都没看我,低垂着的眼睛上有一层长而茂密的睫毛。
在我这个角度看下去,却更像是嘲讽。
“二十几年?”顾辛烈的眼皮抖了抖,转过头来看向我。而我则被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二十几年,我被人下蛊下了二十几年。我不知道谁跟我林家有这么大仇,竟然不惜性命给我下一个这么恶毒的蛊。
“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只不过……”蚩尤三千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露出雪白的皓腕,上面挂着十几个银镯子,苗族爱银,基本上那个女子身上都能扣下来几斤。
“只不过什么?”我一听事情还有转机,连忙问道。我能感觉到我的鼻尖都冒了一层细汗,后背更是整个都湿透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畏惧死亡。
“你们是去盗燕王墓的吧。”蚩尤三千淡然一笑,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顾辛烈眉头一皱,但也没表示什么。我跟王蒋干自然也是保持沉默,既然人家能说出来,那人家肯定是看出来点什么门道了,总而言之不会是蒙的就对了。
“你们也不用瞒我了。来云南的十个有六个都是来盗那燕王墓的,细看你们也能看明白。这附魂蛊也不是不能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带我一起下去。”蚩尤三千妩媚一笑,一双勾魂的大眼睛盯着我们三个人。
“这墓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出了意外,你死了我岂不是要跟你陪葬?”我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下去,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为了钱。
“你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我们替你拿回来就是。”顾辛烈抱着刀冷然说道,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不行,首先,那东西必须我第一眼看见。第二,解附魂蛊也需要一味药材,而这药材只有燕王墓里有,你们不懂采摘,会坏了大事。”蚩尤三千摇了摇头,继而看向我:“如果你们觉得有自信,不管他的死活,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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