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脸,一咬牙下了狠心,张口说道:“好,我干。”我心想,大不了摸一次解了蛊毒,赚个盆满钵满就收手,也不是多大的事。
听我说完,顾辛烈脸上也有些喜意,点了点头说:“这都后半夜了,你先睡。我明天下午三点来接你,咱们尽快出发,我回去准备点东西。”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马六指则要回去陪自己“已死”的媳妇,也跟着回去了。
我也没矫情的非得要送,毕竟现在已经熟悉了不少。
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把玩着那摸金令,点了根烟望着天花板。心想这次摸棺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想着想着就把那本《百鬼夜谈》跟我爷爷的日记掏了出来。
摸棺不是小事,弄不好连命都丢了,跟盗墓贼不一样,摸棺的规矩很多,技巧也要高出不知道几个境界,我爷爷的那本日记上就写着这么几条。
三百六十行,大抵就是士农工商这种,而盗墓则不属于三百六十行之中,它是之外的外八行之一,也算不得什么正经职业。
摸棺则是盗墓的行话,也叫拔土。意思就是用手去摸棺材里的东西。但摸棺有行规,摸的时候要朝棺木磕三个响头,然后在棺木的正南正北各立三炷香,香燃尽之前必须把棺木盖好再磕三个响头出去。
如果摸到一半,香突然灭了,那就把东西全部物归原主,然后倒着出墓室,期间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回头。
再者,摸棺只能取走墓主的几样东西,不能全部带走,这叫“留财”,就是不能让死人在下面没钱花。
诸如此类的各种禁忌已经不胜枚举了,但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能坏了行规,吃这口饭就要守这个规矩。
而《百鬼夜谈》里则大多讲的都是卜算占卦,寻龙探穴这样的事情。两本书,一本日记教我盗墓,一本古书教我看风水。
我苦笑不已,自己耽搁了二十五年没敢干这两行,到最后却还是走了这条道。可能就像老管家说的那样,有些东西是命,从出生下来就注定好了的,想逃也逃不掉。
人大体也都是这样,越是不想承认想逃避的,到最后却都一一来了。可想要的,有的时候就是等到死了的那一天,都未必会来。
……
第二天下午,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还在嗡嗡嗡的震动,我接起来电话,原来是顾辛烈,说马上到我这里了,让我准备准备,我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穿好衣服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店铺还没开门,我转头看见王虎正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我问他怎么还不开门。
王虎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悲哥,你这四仰八叉的躺在这里,还咋做生意啊?”
弄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谢思呢?你来时没看见她吗?”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她,便问起了王虎。
“哦你说嫂子啊,她在厕所呢。”王虎一乐,露出两颗虎牙。
“虎子,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她不是你嫂子了,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有些烦躁,声音也有些大。
“啪”的一声,我转过头,却刚好看见谢思从洗手间里出来,眼睛红红的,手里的那块香皂也掉到了地上。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她便匆匆的上了楼。
我叹了口气,告诉王虎,我要出去几个月,叫他看好家,也看好谢思,他满口答应,我也就没多说什么,王虎这小子办事还算踏实。等回头到云南了,我再给马六指打个电话,告诉他没事多帮帮忙,也就差不多了。
洗漱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声:“走吧,林悲,奔赴云南!”
第20章 彩云苗巫
我刚下楼,正好撞上顾辛烈。猛地一抬头,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是……”我打量了那年轻人一眼。很瘦小,一米七的个子,瘦的像个猴子一样,长得很秀气,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有点类似美国九十年代那帮在后巷跳街舞的老毛子。
“哟,林爷吧。我叫王蒋干,顾少早就跟我提过您,听说您家老爷子是当年林半闲林老爷子?”还没等顾辛烈张嘴,那年轻人便笑着朝我说道。
我听了那王蒋干的话,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我说顾小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顾少的名字,有气势。”说着我还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顾辛烈脸色不变的说道:“我叫顾辛烈!”
旋即,他又回头瞪了一眼还在笑的王蒋干,然后才轻声说了一句:“人都到齐了,那走吧。”
我看着顾辛烈跟王蒋干一人背了个大包,顾辛烈肩膀上有两个,把其中一个扔给了我。我刚接手脸色就一变。看上去不过旅行包大小的背包竟然这么重,我估摸着怎么最少也有五十斤了。
临走前,我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帮我看着点古董店。
说完,我、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三个人就奔着火车站去了。因为身上背的东西可能过不了安检,所以我们也没坐飞机。路上,我看着王蒋干那瘦弱的体格,不禁笑道:“我说王蒋干,你这体格子摸棺行不行啊,别再给埋里面。”
他挠了挠头,笑笑也没说话,倒是顾辛烈说了一句:“王蒋干一个人能打三个你。”
我瞥了王蒋干那瘦小的胳膊跟大腿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也太邪门了,我要信我就是****。
三人上了火车,选了个靠里的包厢,上车就聊了起来。因为包厢不隔音,所以说起话来还得小声点。不说不知道,一说真是吓一跳。
原来王蒋干以前是沈阳军区的特种侦察兵,顾辛烈说在森林里,他能比树上的猴子还快,当了三年兵因为喝酒骂了司令官,于是被复了员。一次偶然遇到了顾辛烈,于是就跟着他干起了摸棺的勾当,还别说,王蒋干本来身手就不差,加上出来戒了酒,还真就练了个好鼻子。
不敢说到哪一闻就知道这墓多深在哪,但起码只要说哪块有墓,他就准能给闻出来。
接着,王蒋干跟我说了他为啥叫顾辛烈为顾少。
要说起顾辛烈,他还真是个人物。当初在内蒙古摸棺,在墓底下碰见了一帮悍匪,结果顾辛烈二话不说,单枪匹马一把刀挑了人家四十多个人。那一票子悍匪都折在里面了,结果从墓里出来了的时候,顾辛烈一手提着刀,一手拽着俩脑袋,一身血啊,那后背纹的地藏王菩萨刚好眼角溅了两滴血。
那时候,整个内蒙古都传说顾辛烈是个疯子,比大汗手里的刀还杀人不眨眼,就连地藏王菩萨看见他都吓得哭了。顾辛烈在家中排老三,人家就都叫他顾三少,王蒋干他们这伙跟着顾辛烈混的,也都尊称他为顾少。
我听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合着这顾小哥砍人比砍鬼来的还利索。一想到那古墓里躺着的四十多条人命跟他提溜着的两个脑袋,我就忍不住冒冷汗。
原来这三人中最弱的就是我啊,本来还以为王蒋干能给我垫个背,结果人家一个能打我仨。
搞得我十分郁闷。
在车上,我们分析了一下云南当地的地形。
根据人皮地图所指,这燕王墓应该是在怒江大峡谷。怒江大峡谷是个纵谷,是由沧江、怒江跟独龙江切割而形成的大峡谷。
四周还全是高山,峡谷极深,而且布满湍急的河流跟瀑布,要是没点寻龙探穴的功夫还真不好找这燕王墓。
云南地势极其复杂,西部为横断纵谷区,高山与峡谷纵横,且地势雄奇险峻,怒江大峡谷也在其中。
一般来说,云南西北部海拔在三千米到四千米左右,而西南部则低至一千五百米到两千二百米。只有靠边境地区地势才逐渐和缓,从一千米到八百米不等。而且由于云南的某地喀斯特地貌影响,一些大墓更是藏在极其隐晦的石林跟溶洞之中,非常不好找寻。
“先去南部红河县那里找当地苗巫,然后再前往西部,其间,我们还可以以游客身份询问当地居民,寻找古墓位置,这样比较妥当。”我指着人皮地图说道。
顾辛烈跟王蒋干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中途一共倒了三趟火车,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们才到云南。我们下车的地方距离西双版纳不远,但也绝对称不上近。并没有找什么导游,下了火车,顾辛烈就给我们俩打了个眼色,打了辆车便奔着红河县去了。
云南以少数民族居多,而其中的傣族跟苗族则绝大部分生活在红河县,在古代这个地方又叫“蒲蛮”,这个名字涉及到一个民族,就是蒲蛮族,这个民族跟苗族一样,以制蛊养蛊为生,所用之蛊也更加歹毒。
但这个民族早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我也是从《百鬼夜谈》里听说过一点关于这个民族的只言片语。这个民族并非是因为天灾或者人祸而消失的,准确的来说,他们是自己把自己给消灭了。
跟苗族用蛊不同,蒲蛮族人一出生,体内就会被种下一个蛊。这蛊叫“鸠割”,采用三十三种剧毒混合而成,而蒲蛮族为了解毒跟生存,必须每年都要放蛊害一个人,倘若三年之内都没害死一个人,那么自己就会中剧毒而死,鲜血也会从红色变成褐紫色。
我这次来的最终目的就是找一个蒲蛮族的遗老帮我解蛊毒,因为他们比苗巫更加神秘,可以以蛊吞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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