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黎照临)

“你见过？你从哪儿见得？”一下听出不对，我瞪着眼睛看她，丁翎闻言，翻着眼睛摆出一副刻意回避的样子，见她如此，我彻底伤心了，一侧头，捂着脸做痛哭状，妈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见丁翎靠过来，我推着这妞儿的酥胸恨恨地说。
“还有你！能死多远给我死多远！我不想见到你！”光着大脚丫子踢了站在一边的小艾一下，我说。小艾闻言，嘟着小脸摆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来，事到如今，这混世魔王也知道错了，老老实实地跪在炕头儿上，告饶道：“师父，小艾知错了，小艾再也不敢了，你不用怕，丁翎姐姐不要你了，还有小艾呢。”

第737章 拆穿

小艾说着，一下子哭了出来，那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好像真的很伤心。
“你们都走吧，我已经是个废人了。”眼睛里头全是眼泪，我呆呆地看着屋顶，小艾见了，很是内疚地看着我，在屋子里头磨蹭半天，终是垂头丧气地走了。
鬼鬼跪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看关上门的小艾，随后，却皱着小脸摸着我的额头，摆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来。这傻乎乎的举动差点把我逗笑，我就纳闷了，这样的伤势，跟额头有毛关系啊……
想到这里，捏捏这妮子那粉嘟嘟的一张小脸，安慰了一下，便让她容我一个人静一静。
鬼鬼听后，点点头，这才忧心忡忡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头，只剩下我和丁翎两个人，我本来想让她也出去的，但是，有的时候，这妞儿根本就管不了。
“看你这小样儿，来，让我看看伤势如何。”丁翎说着，真的过来了，见她如此，我夹着被子滚到炕头儿躲得远远的，随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样儿吧，有什么好羞涩的，又不是没见过，听话，刘大爷说，大夫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让你先等等。”丁翎说完，又颠颠儿地跑了过来，那色眯眯的样子让我一阵无语，我抓着被子，一脸伤悲地看着她，轻声道：“妞儿，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啊？”丁翎说着，一脸不解。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说着，叹息一声。
“哦……也是哈。”丁翎说着，抹着下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短暂的停留之后，却又贼笑着对我说：“没事的，不行了也不用分手嘛，大不了，我把你当成姐妹来看待嘛。”
“滚……”被这话雷得够呛，我一脸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丁翎见了，不但不体恤一个重伤在床的男人是何等的窝火，在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捏了捏：“你刚才说什么？敢不敢再跟我说一遍？”
“我叫你滚。小没良心的。”斜着看着她，我道。
“哟，脾气见长啊。”咂咂嘴，丁翎说。
“乐意。”我说着，狠狠地一撇嘴，这时候，丁翎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难得遇上我都不能还手的时候，这妞儿你小爪子捏着我的侧脸就不放开了，一边跟我打着嘴仗一边调戏，就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似的……
跟她纠缠了一会儿，未果，似乎，丁翎这妞儿对我的伤势并不怎么介意似的，想一想那些夜夜笙歌的日子，一种浓浓的苦涩涌上心头，在心底里，我十分肯定地认为，再也给不了这妞儿应有的性福的自己怕是再也圈不住这美妞儿了，不论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
一侧身，手扶额头很上火，正哼哼唧唧地在那里装可怜呢，闹了一会儿的丁翎才嬉笑着拍了我一下：“好啦，别装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从指缝儿里头露出一只小眼睛，我故作不解地看着她，丁翎见了，狠狠地一撇嘴，随后一歪身子扑过来，摆出一副女流氓调戏小帅哥的经典样子：“哼，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随便撒谎哦，我告诉你，你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你家美妞儿的……小艾虽然乖戾，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那么喜欢你，定然不对一膝盖废了你这臭狐狸的，再说了，你是谁啊？像你这种一肚子都是坏心眼儿的臭狐狸哪有那么容易被搞定？不要装模作样了，你不就想吓唬吓唬他们，顺带着找个借口想要见见那个白家老仙吗？看你这小样儿，弄得还真像。”
丁翎说着，咂咂嘴摆出一副很玩味的笑容来，我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本来寻思做个最后的挣扎什么的，却见丁翎狠狠地拍了我一下：“还装！”
“你怎么那么确定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小声道。
“我是你老婆嘛，还不了解你！”丁翎说着，白了我一眼，随后，将我的爪子抱在手心，一边摆弄一边小声道：“你没发现么，你真生气和假生气的样子是不一样的，假生气的时候，你会皱着眉头张牙舞爪，真生气的时候，却是一声不吭地闷在那里，你刚才踢了小艾一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来，让我看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了。”
丁翎说着，又去掀被子，可，虽说自己是个臭流氓，大白天的在这种地方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伸手将这妞儿抓住，我捏捏这美妞儿小声道：“你这傻妞儿，越来越精明了。”
“谢谢夸奖，陆离妹妹。”丁翎说着，摆了一个“万福”的动作，可这“陆离妹妹”的称呼怎么听都觉得很别扭……看她露出一副很调皮得样子，我深深地觉得，跟自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这冰山一样的大美女彻彻底底地学坏了，么的，不知不觉，竟然学得如此聪明，以后，还真得小心一点。
正寻思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赶紧各找各的姿势准备演戏，可门一开，就看见的老那个身为出马弟子的刘大娘摇头笑道：“诶呀，你这个小伙子，真是古灵精怪，那么大本事，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啊？”龇牙咧嘴地看着她，我一脸茫然。
“别装了，仙家已经跟我说了，你呀，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是在装相！你是不是寻思着，先跟你媳妇吵一架，然后让你媳妇哭天抹泪地问问你这伤还有没有得治？仙家说了，你这坏蛋没救了！”老太太说着，已经笑得合不拢嘴，闻听此言，我给羞得满脸通红，转头跟同样有些意外的丁翎对视一眼，一翻身坐起来诚恳道：“大娘，我就想见见仙家，顺便问点事儿，这些事对我很重要，您行个方便吧。您放心，修道之人的事情我都懂，我问完就走绝不多做打扰……”

第738章 白蛇

“仙家不愿意见你。”一点不给面子，刘大娘笑着对我说。
“为什么？”我说着，一摊手做全然不解状，对方听了，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仙家不想见，自然有仙家的理由。不过，让你这么一闹，仙家也被逗笑了，她已经答应见你一面了，不过，只能你自己跟她见面，你们都是修道的人，不用我老太婆从中调停，跟我来吧。”
刘大娘说着，跟我摆摆手，在丁翎的搀扶下我扶着墙角跟出去，这一下，虽然要不了命，但是，受伤的部位太敏感，着实疼得厉害，那范政委见我龇牙咧嘴很难受，讪讪一笑就没计较昨天的事儿，只顾着，在一边批评小艾的流寇主义的显著特征。
他们家的保家仙，单独供奉在一个小屋子里，屋子在最里头，有个香案，一个类似神龛的东西放在供桌上，上面摆着一些水果啊糕点啊什么的，还有米和馒头，看那些东西的样子，也是有些日子没有换了，想来，这保家仙也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
“我家神仙就在里头，你们自己商量吧。”刘大娘说着，拦住想要进来的丁翎顺带着将屋们关上，屋子里头，就剩下我自己。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香案前头有一个蒲团一样的东西，很旧了，上面还有补丁，应该是供人跪拜用的，而正对着那个蒲团的神龛里头，是一个，雕工并不算精致但是颇有些灵性的雕像。
那东西，不大，大约就两个拳头叠起来的那么大一块儿，暗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雕出来的，身子很矮脸很圆，就跟街上卖的那种套娃似的，仔细看的话，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女人，身上还披着那种红色的绒布做的披风，她站在那里，双手交叠摆了一个像是在合什又像是在掐诀的动作，很容易就能让人想起隋唐时期的菩萨像，但是，行装打扮又完全不同。
此时才想起来，她具体的名号是什么，人家没跟我说，我也没有仔细问，这么傻愣愣地站在这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心念于此，赶紧屈膝下拜，可还没等我的膝盖沾在蒲团上呢，那伫立神龛中的小人便开口说话了：“道友不必多礼，你坐下便是。”
“哦。”微微一怔，我一些木讷地点点头，随后，真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
倒不是我托大，只是，这山里头的仙家，都是野仙，正统道教未必承认，这就这么跪了，或许有些不妥，既然对方并不在乎便就坡下驴做在了一边的板凳之上，微微欠身，我说：“这位仙家，不知如何称呼？”
“小女子姓白，不过山中一小蛇，我年长你几岁，道友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白姐姐就行了。”对方说着，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听声音，温婉甜美，倒着实像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