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想进去看看,但却不敢。国安的身份没法摆出来,而且这么久了,总部也没人跟我联系。再说,瞿大师的小金片现在落到了我手里,可以说我有重大嫌疑,现在冒昧撞进去,那不等于是自投罗网,根本就没法说清了。
我只得转身回到入住的宾馆,死缠烂打,再加上一点点小恩惠,宾馆保安终于答应把监控视频调出来。
拉到前台小姐所说的时间段,却发现问题了。前后视频都很正常,然而这一节图像却严重扭曲,就像受到了电子干扰,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人。
不过这模糊的影像,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心中一动,难道封印又发作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杀人凶手!头痛欲裂,虽然瞿大师的冷血让我很不爽,但也从来没有产生过杀人越货的冲动啊。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小金片顺利得到了,但心情却陷入了谷底。
到底该如何是好,我心里纠结了很久,事情肯定是无法弄清的,万一事情真的牵扯到我,难以解释,牢狱之灾还真可能躲不过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决定还是逃之夭夭吧。
下一站是山东邹城,瑶家包姓久居于此。邹城是孟子的故乡,跟曲阜一样,都是礼仪之地,孔孟的儒家学说,在这里根深蒂固。这里是平原,一马平川,所有街道走向都是井字型的,农村房屋也规划得很好,也是井字型排列,非常有序,而我们老家在山区,感觉建筑杂乱无章。长年居住在这里,包家人深受孔孟之道熏陶,从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了浓浓的浩然正气。包思恒是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经典的啤酒肚跟他30岁的年纪很不协调,但据我观察,这边的男人体型都基本这样。得知我是从瑶族起源之地千家峒过来的,他欣喜异常,在北方,很难见到瑶族人,他豪爽的拉着我去旁边一家小酒馆,说要好好地款待我。
第一道菜一上来,我有些汗颜,居然是一盘虫子,包思恒哈哈大笑,告诉我这是当地一道名菜,叫做油炸金蝉,用的是蝉蛹,捕捉蝉蛹还真不容易,要在夜里守候,等蝉从树洞里爬出来,褪下皮来,就要动手,晚一点,翅膀一出来就没用了。我强忍着视觉上的震撼,挑了一只最小的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居然香酥可口,回味无穷。本地享有盛名的孟府酒,我们没要,包思恒喜欢啤酒,就要了当地的无名干啤,2块一瓶,味道比青岛啤酒不差。转眼一打啤酒就下去了,包思恒又叫了二打,看看他高挺的肚皮,我不得不甘拜下风。包思恒在当地一家氮肥厂上班,2000年以前效益还算不错,但随着全国各地小氮肥厂不断上马,化肥市场逐渐饱和了,目前已经走下坡路了。
包思恒虽然大大咧咧的,每日对我礼遇甚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忧心忡忡,企业的不景气,他已经感觉到日渐增长的物价压力,但在国企呆久了的人都有些惰性,总以为国企工资虽然不高,但待遇好,而且比私企有保障,其实这也是相对那些垄断行业而言,化肥行业哪有前途。包思恒比我大一点,我称他包哥。
我知道他受儒家影响比较深,儒家进的是: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思想比较保守,但还是决定劝告他:“包哥,我知道你在这家企业干了很多年了,对它感情深厚,但在大趋势下,这个行业注定是没有多大前景的,而且相对大型化工企业,小氮肥从工艺到规模都是毫无优势可言的。虽说由国家政策扶持,肯定饿不死,但绝对是举步维艰。‘树挪死,人挪活。’当初,瑶家十二姓兄弟,含泪从千家峒分离出来,只有我们盘家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原地,但其它兄弟在外面扎根,过得也不是好好的,很多地方其实都比千家峒要好。老祖宗都知道与时俱进的道理,为何包哥你就非得墨守成规呢?齐鲁一带也有不少好的企业,包哥你是搞机械专业的,也有一技在手,完全有条件,脱离这个死气沉沉的工厂,千万不要愚忠,不管你们怎么去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个趋势。”包思恒沉思了很久,没有说话。我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他能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了,道家讲究的是机缘,不能逆天行事的,用强制的手法去改变一个人的轨迹,不但会令其陷入更大的危机,也可能让自己招致厄运。
在包家走访了不少老人,对牛角大家还能说得上,但对于金香炉的下落,都是一头雾水。毫无线索,我决定去五岳之首泰山散散心。
☆、第六十五章盘鑫的故事(十二)又来了个水柔
来到泰山脚下,已经快正午了,阳关灿烂。在广阔的华北大平原,1545米的泰山拔地而起,按海拔来说,在五岳它只能排到第三位,但它却是古代帝王封禅之地,作为国之首山,是当之不愧的。
登泰山有很多方式,可以坐缆车,也可以选择二人抬着的小轿,还有虔诚的信徒三步一跪的爬上去,我当然是准备用脚步丈量一下泰山啦。我慢悠悠的一直往上走,没有歇气,直到大名鼎鼎的“十八盘”, “慢十八,紧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能是对体力的挑战,而我一鼓作气的往上直走,就当做是闲庭信步,轻轻松松的越过了“慢18盘”,陡峭的“紧十八盘”很快就被我拿下。
“大叔!”突然,路边传来一个急促的叫喊,我一看,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约18岁,穿着一身运动装,眼中含着泪水,可怜楚楚的望着我。
“怎么啦?小妹妹。”虽然她把我称为大叔,感觉很不爽,但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我的脚崴了。”
女孩可怜巴巴的说。“哦,你运气可真好。这是我的拿手好戏,要不然你可惨了!”
我走过去,把她的鞋袜直接脱了,她的右脚踝已经有些肿了,我坐下来,把她的小腿搁在我的膝盖上,双手灌满真气,轻轻在她脚上揉动。“没事了!”也就二三分钟时间,我收手了。
小女孩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番,“啊,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她赤着一只脚在那里雀跃。
我笑盈盈的望着她,她脸刷的红了,赶紧坐下把鞋袜穿上。
“大叔,谢谢你!”小女孩开心的说。
“小丫头,你的感激之情我可以接受,但请不要叫我大叔!声明一下,我只有28岁!”我有些不悦。
她吐了吐舌头:“比我大整10岁,嘻嘻,叫声大叔也不为过啊。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叫呗。还有,我也要声明一下,我已经满十八岁,成年人了,你不可以叫我小丫头。”
“哦,成人了,你以前是小猫小狗啊。”我捉狭她。
“大叔,你懂不懂中国话啊!”她双手蛮横的叉着腰:“我叫罗水柔,你可以叫我阿柔!”
“水柔!”刻意压抑了许久的影子猛地跳了出来,我有些迷乱了。
“叫水柔也行啊,蛮好听的,我可没你那么在意别人怎么称呼!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这才从恍惚中拉回来:“我叫盘鑫,来自湘南千家峒。”
罗水柔蹙着眉在那揣摩了一阵:“盘大叔?不,盘大哥。不好听,盘哥哥?嗯,这个不错,嘻嘻,就叫你盘哥哥好了。”
我有点头大了,盘哥哥,貌似有些暧昧吧?但她一叫开,就不改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我聊起来,盘哥哥也不知道被她叫了几百几千次,也听习惯了,感觉还很亲切的,哈哈。为了不与阿柔弄混了,我叫她水柔。
有了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陪伴,登山路上也不再寂寞。攀谈中,我得知罗水柔在齐鲁大学历史系读大一,放暑假和另外二个女孩子来登泰山,那二个女孩子在中天门坐缆车上去了,她想在沿途看看石刻还有庙宇之类的,所以独自一人步行。
从她对石刻上那些名家的了解,以及一些不凡的见识,我知道她很不一般,大一历史系的学生应该是不可能有这么渊博的知识的。
我疑惑的问她,怎么对历史研究这么深,她不好意思的告诉我,父亲是研究历史的,深受他的影响,从三岁起就开始读史书了。研究历史的,难道是……“罗中天!”一个名字夺口而出。
“咦,你认识我爸?”水柔惊讶地问。
“地球人都知道啊,历史界的泰山北斗!”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想到我爸这么有名。”
一路上水柔感兴趣的东西太多了,也不在乎烈日暴晒,到处拍照,但与普通游客不一样,她拍的不是风景,而是文胜。
到了玉皇顶,天色已近黄昏。这是二个与水柔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焦急的迎了过来,也是运动装,小琴圆润丰满,阿君骨感偏瘦,但看上去都是让人耳目一新的那种,俗话说“物以类聚”,漂亮的水柔身边的朋友不可能差到哪去,除非自己想做绿叶来陪衬花朵。
三个女孩子聚在一起亲热的打闹起来,看着充满青春活力的她们,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
“阿柔,介绍一下这是谁啊?”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不再把我当空气了。
“哦,忘记跟你们说了,这是盘哥哥……”
“盘哥哥?叫得这么亲热,有戏啊,莫非?……”小琴阴阳怪气的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