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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之索魂 出版完结+番外 (凛)


  正想着,野兔说了声:“到了。房间小,大伙儿等在这儿,我送新人进屋。”郭旭东听见野兔一脚踢开了一扇门,掏出打火机,蒙在两人眼睛的丝巾随即被扯下。
  饶晓宜睁开酸涩的眼睛。足足过了一分钟,她才适应了四周。她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天下万物都在沉睡。她发现自己和郭旭东站在一间不足五个平方的小屋里,水泥墙斑驳开裂,印着还未干的水痕,屋顶的木头也生了虫。靠墙一张小床。一桌,两椅,有点像武侠小说里大侠远离尘世修行的地方。总之一个词:荒凉。屋外,没有月光,连星星都没有。
  “就这。祝你们幸福。我就不打扰了。”野兔甩下他们的行李,转身就走,多话不说。只是刚关上门,就又出其不意地打开,探进一张脸,看着还没有回过神面面相觑的郭旭东和饶晓宜,做了个鬼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别耽误了。我可为你们挡住了闹房,以后可要记得感谢我哦。”说完这句话,这才吹着口哨走了。
  饶晓宜听见野兔的口哨声和大家伙的嬉闹声渐渐远去,感觉自己和郭旭东被野兔一伙耍弄了。
  我们这可是蜜月啊!搞什么?饶晓宜负了气,开始了具有滴水穿石功力的埋怨。絮絮叨叨,一开始还有愤怒,到了后来,就完全变成一种不紧不慢的抱怨。郭旭东自知理亏,也不好还口。忍着,听着,再接着忍下去。忍,就算是修炼内功,提升个人素质吧。
  饶晓宜的嘴不停,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远处有一线沙滩,隐隐约约。哦,那层层远递的声音原来是海。郭旭东来了精神,拉起饶晓宜的手,推开门,向海滩跑去。
  只要饶晓宜闭了嘴,她脸上的线条就会显得柔媚。可是,郭旭东毕竟不能阻止一个女人不说话,特别是当这个女人初见大海的兴奋劲下去了,又被饥饿取代的时候。
  郭旭东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一片灰蒙蒙的桉树林,顺着海岸线蜿蜒下去。没有人,没有一间房舍。就连他们刚才那间蘑菇状的小屋,也隐藏进了树林。这里是一片被废弃的旅游区。政府曾经大刀阔斧地搞开发,不知道什么原因,搞了一段时间就荒废了。来这里的游客越来越少,大小旅馆空着,桉树林里散落着不少尚未竣工的烂尾楼。那间蘑菇小屋,就是其中之一。野兔也真会想办法,真正做到了经济实惠。
  饶晓宜饿了,不走了,一屁股坐下来。“我们吃什么?你会打鱼么?”
  郭旭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他的手机突突响了两下。是短信。这么早?!也许是哪个朋友在开玩笑。郭旭东打开手机,突然皱紧了眉头,一股强大的恐惧,如伴随海啸的闪电,刺过他的眼睛。不可能,绝不可能!
  短信上写道:新婚愉快。WOLF。
  “你怎么啦?谁发来的短信?”饶晓宜看见郭旭东睁大了双眼,就蛮横地一把抢过手机。她瞥见那个署名,怔怔地站在了原地。
  他们突然意识到,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饥饿只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如果只有饥饿,那这里就是天堂了。
  2.此时第一天
  两具尸体。面对面坐在方桌两边。从衣着上看,是一男一女。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黑色的蚂蚁在皮肤表面忙碌地爬行。对于蚂蚁,尸体是对付饥饿的大餐。
  高毅憋住气,审视了一下小屋。一床,一桌,两椅,外加一个大红色的行李包。这间屋子,简陋至极。法医吕鸿照过相后,轻轻搬动尸体。女人的头一下子向后仰,露出被蚂蚁缓慢吞噬的五官。高毅看到一张嘴,实际上是一个空洞,嘴唇已经被吃掉了。吕鸿招招手,叫来几名干警,一起抬起尸体,装进盛尸袋,抬了出去。外面没有路,车子上不来,他们必须顶着烈日,把尸体亲自抬到数百米外的公路上。伴着尸体散发的臭味在酷热里穿过没有路的树林,那滋味,可想而知。
  自杀还是他杀?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尸体衣冠整齐。死亡细节,还要等法医吕鸿的报告。
  高毅戴上手套,打开大红色的行李包。里面有一些衣物,没有游泳衣。看来,死者并没有来这里游泳的打算。在行李包的隔层里,高毅发现了一个照相机。他打开电源,翻看起里面的照片:迪高厅摇曳的灯光,泛着红光的笑脸;绵长的海滩,女孩跳动的身影。还有男孩在壁炉里加柴的照片,就是在这间小屋。
  再返回迪高厅跳舞的那张,其中有一张面孔很熟悉。他此时就站在外面。叫刘叶图,是他报的案。高毅把相机放进行李包,让新来的干警孙立送回警局。孙立答应着,脚跟碰出一个响亮的立正,倒把高毅吓了一跳。他摆摆手,让孙立别摆那谱。孙立抱起行李包,低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出案情,就碰见尸体,够味。”高毅看了看那两张被尸体坐过的椅子,一言不发,走出木屋。椅子上面的蚂蚁还没有爬走,正原地打转,寻找曾经到口的“食物”。
  远处一棵桉树下,报案的刘叶图站在阳光下瑟瑟发抖。据他所说,这是一对新人,来此地度蜜月。他自己是新郎的好友,外号叫野兔。这里是个废弃的度假区,没有任何游客,没有商店,也没有来往的交通车,基本上与世隔绝,只有一片大海。他们本来只计划待四天,因此他为他们预先准备了几天的食物和水。时间一到,他按原计划来接两人回家,没想到,竟是这样?!
  “度蜜月?在这种地方?”高毅本能地不相信。
  刘叶图点点头,“新郎郭旭东的积蓄全花光了,就让我替他找个实惠浪漫的地方。”
  “在这三天里,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我不想打扰他们的蜜月。只是第四天,我打他们手机,确定来接的时间。没有人接。”
  “他们来这里度蜜月,还有谁知道?”高毅又问。
  “凡是参加婚礼的,都知道。我们一起开公共汽车来的。我租了一辆公交车。”
  高毅走向尸体解剖室。走廊此时显得尤为长。那是因为高毅不知道这次又如何面对直率的吕鸿。解剖室在走廊尽头,感觉上更像宇宙末端。他抬头,看见里面闪烁出跳动的红光。
  又来了。高毅无奈摇摇头。本来应该派个人替他来。但是,他急于阅读那份验尸报告,身边的干警们又都很忙,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跑一趟。不过,话说回来,他隐约觉得这是一个借口?为什么心底里会有一种想来的欲望?自己下楼的脚步不是很轻盈吗?高毅想转身,可解剖室的门开了,吕鸿就站在门口。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进退两难。
  解剖室里点着两支粉红色蜡烛。桌子上有一把鲜花。吕鸿转身,吹灭蜡烛,顺手把鲜花扔进了垃圾桶。
  法医吕鸿,如花绽放的年龄,做事干练,待嫁。因为她的工作,没有人敢和她谈恋爱。据说,她总是把第一次约会安排在解剖室。能安然无恙走着出去的,还没有。吕鸿耸耸肩说:“我不可能和不接受我的工作的人谈恋爱。”她这话是故意说给高毅听的。也许,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也只是吕鸿的借口。高毅脸上没有表情,装出专心阅读验尸报告的样子。吕鸿也只好轻轻叹口气。
  根据这份报告,这对男女的死因很奇怪:是窒息而死。可是,他们的口腔里干干净净,也没有被强迫塞过物体的痕迹。通常,无论塞进任何东西,即使被凶手确定死亡后抽走,死者的喉咙内侧也会留有轻微的刮伤。两名死者的口腔却完好无损。
  唯一能做出的解释是:小屋内因为某种原因缺氧而导致窒息。但那绝不可能。死者的小屋简陋,窗户上的玻璃早被打破,横七竖八钉了木板。风就从木板的缝隙间灌进来。
  两名死者的衣服整齐,没有死前被强迫的痕迹。
  从指纹上看,小屋里也只有他们二人的指纹。门上和行李包上还有第三者的指纹,是刘叶图的。会不会是他?
  根据吕鸿的报告,死亡时间是三天前,也就是他们蜜月的第二天晚上,估计是半夜十二点前后。那时候,刘叶图已经在云南昆明出差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同事。他们吃住都在一起。这里距离云南有一千多公里。飞机不能直达,必须先飞广东,然后再改乘汽车。刘叶图不可能半夜乘同事睡熟后,跑出来作案,天亮前再赶回去。他没有作案时间,除非他是超人。所以,刘叶图没有作案时间,但不能排除他参与计划的嫌疑。
  奇怪的是窒息的方式。动机又是什么?
  高毅点燃一支烟。吕鸿轻轻走过来。她是整个解剖室里唯一散发热气的物体。物体?高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把活生生的吕鸿想成“物体”?吕鸿身材不错,还被干警们暗地称作“黑暗警花”(解剖室在警楼地下二层),可是,他就是没有那种过电效应。高毅上警校时谈过一次恋爱。就是那次相恋,对方的淡色连衣裙和淡淡的微笑,给了他终身难忘的过电效应。过去了的,不再来。吕鸿给高毅的感觉,不像过电,像山间一点点汩汩流出的温泉水,缓慢,有些温暖。
  不仅是因为对初恋的难以忘却,更主要的,是这么多年来没有生活规律的侦破工作,让寂寞独行的高毅已经不会和另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朝夕相处。他不是在躲避吕鸿直率的情感。他害怕的是自己。他像一只只会工作的蚕,已经用厚厚的茧把自己束缚。他害怕有一天,这层厚茧会被剪开,他会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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